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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住,他最后直起身,喉间深处滚了几遭,说,“对不起。”
卧室门被轻轻地带上。
不多时,偌大的公寓里再没有他的声音。
岑雾手指攥着枕头,眼泪无声。
黑色的库里南在夜色下疾驰。
梁西沉紧握着方向盘,手背青筋跳跃,像是要迸裂。
脚踩下油门,他再加速。
二十分钟后,库里南在一家热闹奢华的酒吧前停下,他甩上车门,面无表情地大步进入酒吧。
酒吧热闹,音乐声震耳欲聋,男男女女在这里纵情肆意。
梁西沉扫视了圈,最后视线精准地将在角落的卡座里漫不经心喝酒的男人捕捉。
他冷嗤了声,走近。
桌上有酒,像知道他会来,他倒了杯。
微仰头,一饮而尽。
“没酒驾?”交叠的长腿放下,明深睨他一眼。
梁西沉眼神极冷:“喝没喝酒你闻不出来?”
视线在昏暗中交汇,谁也没退让。
俊漠的脸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梁西沉薄唇扯出讥诮弧度:“我没把你女人的消息告诉你?没本事带回来招惹我女人做什么?”
明深点了支烟,抽了口,烟雾徐徐吐出,侧首:“阿沉,我和雾雾只是朋友。”
额角突地跳了跳,梁西沉冷笑,压了多年的情绪一朝爆发:“你明知她喜欢你,你他妈跟我说只是朋友?”
明深侧眸,不答反问:“你欺负她了?”
死寂的两秒。
烟夹在指间,另只手两根长指撑着额角,明深低低地笑:“不如你先告诉我,她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多年误会她喜欢我?”
梁西沉要摸烟抽的动作蓦地僵住。
周遭喧闹,但身旁人的话字字清晰精准入耳。
尤其是——
误会。
他盯着他,一瞬不瞬,以为听错。
“你……”
“她是有喜欢的人,但那人从来都不是我。我说了,我们只是朋友,男人女人间不是没有纯友谊。”
时间似静止。
梁西沉的心脏却猛烈跳动,眸色暗得厉害,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的声音:“不是你,那是谁?”
指间的那抹猩红明明灭灭。
明深送到嘴边又抽了口,分明是看他笑话的声音缠着笑意:“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让他从这世上消失?”
梁西沉薄唇抿得极紧。
下一秒,他起身就要走。
“雾雾我让人带走了。”
脚步骤停,他盯着明深。
“不是想知道是谁?”明深薄唇微勾,“你给我消息,礼尚往来,我也给你。你现在去趟北城,你想知道的就能知道。”
“回来后,你要是能哄好雾雾,让她愿意跟你回家,我放人。”他眸色深深,“阿沉,我当雾雾是妹妹,不可能见她哭什么都不做。”
这个时间已没有澜城飞北城的机票。
梁西沉开着库里南上了高速,极暗的双眸目视着前方,然而眼前时不时地会闪过今晚她无声掉眼泪的模样。
胸口酸闷,他摸出烟盒点了支烟咬上嘴角。
想借尼古丁的刺激消散那股酸闷,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直到烟盒里的几根烟全都抽完仍没有丝毫作用。
反而更加沉闷,压得他呼吸逐渐困难。
但他还是想抽。
于是在路过服务区时,他下车又买了包烟。
临上车前,到底是没忍住,他拨通了岑雾的电话,但直到自动挂断她都没有接。
他打开微信。
指腹在和她头像上摩挲,末了,他按下语音:【岑雾。】
他顿住。
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片刻后。
【老婆,晚安。】一旁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眉目低垂着,他沉哑的嗓音里携着极淡的月色温柔。
一支烟抽完,依旧没有回复,他抿着唇,上车。
从澜城到北城近五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下高速时,朝阳从东方升起,橘红色的光晕染天际。
微信上,明深发来一个地址。
清晨时分,马路上已初显热闹。
梁西沉极力克制着放缓了车速,在经过不知道第几个红绿灯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竟然是七中。
她喜欢的人也曾在七中?
梁西沉近乎是下意识地想,当初她转学来七中,走得近的,只有他们几人。
谢汶?
蒋燃?
还是沈岸?
沈岸么?
他们同班,她对沈岸笑过。
可她对谢汶也笑过。
长指紧握着方向盘,每想一次,力道就无意地加重分,到最后快要把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