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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黯淡,岑雾捏着手机,看着周思源又发来小说链接。她没有看过小说,本不想看,却在后知后觉看到暗恋两字时鬼使神差地点开了。
后半夜的阁楼寂静无声,窗户留了条缝不至于太闷,可岑雾窝在被子里,却觉得好像有些呼吸不过来。
小说里说,暗恋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人,很苦。或许会有无人能懂的开心,但更多的只是难过。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悲剧。
因为。
大多数的暗恋最终都不会有结果。
隔天。
岑雾失眠早早睁开了眼,在双手按揉突然抽筋的脚时,她终于收到了梁西沉的短信回复——
【不客气。】
眼睫低垂着,指腹情不自禁地在短信上几度划过,最终她忍住了没有回。
轻手轻脚下床,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洗漱,她离开燕尾巷想提前去学校和住宿生一起上早早读。
那几天的北城降温得厉害,迈入初冬,早上天亮得越来越晚。
上车时,天还是黑的。
然而她却在公交车缓缓驶向运河岸站台时一眼就看到了随意倚靠着站牌的梁西沉。
她愣住。
直到公交车开始减速进站,眼睛猛地眨了好几下,完全是下意识的,她慌忙转身走向车的另一边。
一手急急握住扶手,一手从口袋里找出耳机塞进耳朵,假装在认真地听着什么。
可是耳机里的歌声无法隔绝他的脚步声。
这一站有五个人,他在最后一个上车,随着前面的人往车厢里走。
岑雾的一颗心陡然窜至最高点,身体也毫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最后在他在她的背后站定时僵硬到极致。
还没到开空调的月份,她却觉得车厢里很热。
尤其是手。
手心全是汗,潮湿滚烫。
公交车开始启动。
她低着头,一动不动。
握着扶手的手渐渐发疼,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是没忍住,她屏住呼吸抬头,努力自然地装着望向车窗外。
马路两旁的路灯一盏盏地亮着,光线昏黄,将少年挺拔笔直的身影隐约笼罩。
车里偏闹,有讲话聊天声也有背英语单词声。
岑雾就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借着外面的光线,偷偷地贪心地用眼角余光将他的轮廓在描绘。
将这份偶遇藏在心底。
四站路不长,到七中站台时,岑雾没有马上动,而是看着他下了车才放下有些麻烦的手转身。
路上学生三三两两。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慢慢地呼吸着走在他身后。
她看到他在路边的早餐摊停下买了热乎乎的饭团和豆浆,于是等他走后,她心跳如擂地走近,要了一样的东西。
一路无声也小心地走在他身后,最后在高二高三教学楼的分叉口,她看着他朝暗色中走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
周四那天闹钟还没醒,岑雾就已早早起来练舞,掐着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坐上2路公交。
心中有鬼,越靠近运河岸她的心跳就越快,手脚发麻不知怎么摆放。然而这一天她的期待并没有成真。
周五周六也是。
等周日她习惯性地赶上那班公交,手搭上扶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放假,她见不到他。
于是,她在下一站下车走路回家,在经过运河岸大门口时仰头看了眼。
这天她练了一整天的舞,到了晚上也是和往日一样练到凌晨。
周一。
大概是失眠的原因,也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的确有些累,在最后一排空位上坐下一会儿,岑雾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耳边传来声音:“到了。”
“岑雾。”
有人在叫她。
岑雾半梦半醒,恍惚以为是周思源,于是小声地嗯了声,脑袋本能地动了动想靠得舒服点儿。
睁开眼,一只黑色的运动鞋率先撞入视线,就在自己白色运动鞋的左边。
很近。
也比她的大。
她恍惚。
懵懵懂懂地转头,分明是属于男生的下颌线近在咫尺,凸起的喉间亦在下一秒变得无比清晰。
仰起脸,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漆黑眼睛和自己的对上。
冷淡,锐利。
刹那间,岑雾的瞌睡和茫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只半秒,她猛地坐直身体急急往后退,脸蛋上的血色尽褪,瞬间白得可怖。
好两秒,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对不起,我……”
梁西沉。
她竟然……睡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么会?
“对不起……”
“下车了。”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