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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便也算了,”陈颐顿声,眸光掠过桑萦,继续道:“若是孤在意的人也误会,那可不好。”
“事关孤的清名,孤要如何体谅?”
他语气带了些戏谑嘲弄,桑萦听他同吕妙清说,这事事关他的清名,心里便觉着有几分好笑。
她看向吕妙清,毫不意外地看到吕妙清脸上难看的神色。
“吕姑娘,太医一会便来了,这位闻心姑娘眼下说不清楚话,待会若是只想吊一口气,让她讲明事情经过并非难事,你不如现下自己将事情说清楚。”
桑萦走到吕妙清近前,低声同她说道:“你谋划这一番,无非是打量着既同东宫传出什么首尾,皇后娘娘顾及吕侯,八成会顺水推舟将你推上太子妃位。”
“可你看看现下的情况,你以为你还能如愿?”
“姑娘便当真不想想后路?”
吕妙清没料到桑萦会同她说这番话,她恨恨道:“都是因为你。”
“吕姑娘,究竟是谁害谁,你我心中都明白,没道理反过来怪我吧?”
桑萦起身,不再同吕妙清多说。
她不喜欢做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在这殿中耽搁这么长时间,她已经有些不耐,但偏偏又走不脱。
奈何吕妙清听不进人言,尤其是听不进她的话,便只能在此等着了。
这会江兆也带着太医一同进来,太医向皇后和陈颐一一行过礼后,一抬头望见殿中这些女眷,便知定是有事,他不敢多看,望向地上的闻心,来时江兆已经说过,让他来是给个去了半条命的宫人吊命。
施过针,又喂了一副药,闻心的脸色略略有了些血色。
皇后娘娘看差不多了,让人将闻心扶起来,淡声道:“闻心,说说今日之事。”
闻心借力撑在另一名宫人的身上,断断续续地交代,事已至此,她瞧出陈颐眼底的冷怒,也知道皇后娘娘大抵也不会如吕妙清所愿,便也没了顾及。
“……吕姑娘杯中的青莲引是奴婢斟酒时放的……”
“药粉是吕侯夫人身边的紫苑送来的,还有三枚金珠,和剩下的药粉一并在……在奴婢的枕下收着……”
“……吕姑娘说事成后,便设法将奴婢那个在浣衣局的妹子要到身边……”
闻心的话断断续续,但她一边说,一边有人下去核查,过不多时,装着青莲引的药粉纸包、金珠还有闻心的妹妹闻月都被一同带到殿中。
“江兆,你也留下,将当时吕姑娘闯进殿后的情况说清楚,不可隐瞒。”陈颐看差不多了,慢声吩咐江兆。
听着陈颐的话,吕妙清毫无血色的脸更是惨白。
“……当时吕姑娘神志不甚清楚,将属下当做了殿下,属下不敢冒犯,见吕姑娘实在是……只能将她打晕,而后去通传殿下。”
事情说开,便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桑萦朝主位的皇后娘娘一抱拳,也没行朝礼,便要离开。
陈颐一直留心着,在她要越过自己身旁时将她拉住,转头望向皇后。
“劳母后挂怀,本不该再令母后烦忧,只是母后今日也看见了,有些事还是要说明白些的。”
“今日诸位都在,孤便再说一次。”
“孤无心纳妃,诸位若执意想将女儿送进宫,父皇春秋正盛,后宫大选便在明年,也别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陈颐蓦地温柔笑了,清润眸光从桑萦面上掠过。
“我心有所属,旁人于我而言,实难入眼。”
*
从锦华宫中出来已是深夜。
禁宫肃穆森严,但桑萦如今也算是熟门熟路,初来时的那点忌惮早已一扫而空。
宵禁后,宫灯俱已撤下,桑萦也没了看灯的心思。
江成守在锦华宫殿外,将她的剑交还给她。
“多谢江大人。”桑萦笑着道谢。
不待江成做出回应,陈颐小声控诉:“是我吩咐他去取的,你怎么谢他不谢我?”
桑萦明知他是在玩笑,但陈颐面上的委屈不满实在是太过真切,她有些心痒,故意说些旁的给他听:
“那从宫门到东宫再到锦华宫来回折腾的不还是江大人吗?”
“那也是我让他去的。”
陈颐说罢,瞥一眼江成,江成立马拱手道:“殿下挂念姑娘,听了江兆的传话,直接从陛下那边告退离开直奔锦华宫来,还不忘让属下去取姑娘的剑。”
陈颐灼人的眸光落在桑萦面上,有几分小心试探的意思,但清俊面容上,毫不掩饰的自得神色,一副等她夸的模样。
看出他的试探,也看出他想逗自己开心的意思,桑萦忍不住笑意,勾住他冰凉的指尖握在手心。
“不想谢谢你。”
“殿下本就应该帮我的。”
指尖被桑萦暖融融的掌心拢住,点点热意却似能融解坚冰,陈颐不再往前走,转过身将自己另一只手也递过去。
桑萦站住脚,将陈颐另一只手也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