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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余五支。
    这一支箭擦过祝眠腰腹伤口。
    还余四支。
    这一支箭被一劈两半,却仍弹过祝眠臂膀,划开一道伤口。
    还余三支。
    这一支箭直抵眉心,祝眠以刀柄将羽箭震开。
    最后两支。
    双箭齐发。
    一段白绫忽然套住春容脖颈,将她吊上树。
    祝眠刚要转腕舞刀,骤然听到侧方动静,眼看有人影闪过,将春容吊在树上。春容一声不吭,憋红了一张脸,双手拉着白绫,不停挣扎。
    刹那间,祝眠扑向春容,刀锋斩断白绫。
    与此同时,两支羽箭贯穿祝眠左肩、右腿。他双腿弯曲,左侧身子向后偏移,右手将刀抛出,抬臂接着坠落的春容。
    贯穿左肩的箭尖没有伤到她。
    她落在祝眠怀中,坠地的力道将他压得跪倒在地。
    贯穿右腿的那支羽箭,又因触地而折断,在他筋骨血肉之间摩擦搅动。
    她慌忙起身,顾不得解下绕在脖颈间的白绫。那闪烁着血光的箭头距离她只有咫尺之遥,祝眠护着她,没让那箭头伤到她。她的手颤抖着,想要去触碰那支羽箭,却又不敢去碰。鲜血涌出,濡湿了他的肩头,她泪眼婆娑地望着那个伤口。
    果然,她是个累赘。
    若是没有她,这箭怎会楔在他的身上?
    若是没有她,他怎会放下自己的刀?
    第46章 命在弦
    姜弦放下白弓,远远望着面对面跪立的二人。莫名的,想起成亲那日与兰泽夫妻对拜,鼓乐喜鸣,满堂宾客齐声贺。那时谁也想不到,兰泽竟会死于非命。
    四君山庄的弟子们纷纷涌上前来,姜弦抬手拦下众人:“去追刚刚那人。”
    “少夫人,现在正是好机会!”
    “去追。”姜弦冷冷下令,在众人无奈向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后,才走近祝眠与春容二人。
    祝眠的刀在距离他五尺的地方落着,推开春容取刀只需一个翻滚,可惜春容挡在他面前,双眼含泪,他一时推不开她。
    意识到姜弦靠近时,春容立即转到祝眠背后,张开双臂,挡在祝眠身前。
    “我知道铁指夫人不会使如此下作的伎俩,”她仰面看着姜弦,“更不会趁人之危。”其实她心中十分惧怕,除却百发百中的箭外,近身弓弦绞杀亦是姜弦绝技。此刻姜弦靠得太近,祝眠又因她身负重伤。
    “我放你离开。”姜弦稍柔和了几分,“我不会在你面前杀他,我知道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他杀了你丈夫。”春容缓缓站起身,与姜弦面对面立着,“你要报仇,不妨杀了他的妻子,我就是他的妻子。”
    “如果他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我杀了你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他不能容忍我在他面前杀了你,我自然也难杀了你。”姜弦再度恢复冷漠,手中白弓倾斜,越过春容,直捣祝眠后颈。
    祝眠侧身翻滚,刹那间便握住刀。
    刀在手中,哪怕负伤,已无箭的姜弦也奈何不了他。
    “铁指夫人若肯令那些弟子围上前来,今日我或许真要死在这里。”祝眠斩断楔入右腿的羽箭,直立起身子。
    “这是我和你的恩怨,与他们无关。”
    白弓与刀交锋,以其钝,克之锐。
    祝眠持刀劈出。
    姜弦倾斜长弓,以弓弦弓身之间空隙困锁刀刃,白弓前推,交臂翻转,令弓弦绞缠刀柄半周。一石弓绞之力,足使长刀动弹不得。
    刀柄被缚,祝眠改手推转刀身,刀画长弧竖立,又向外转,将要挣开弓弦困锁。
    姜弦自不会让,随之转动弓身,二人陷入僵持。
    春容在侧,看着二人在仅有数个呼吸的较量后,相持不下,不由屏住呼吸,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过。虽然此刻看起来二人不分高下,但祝眠有伤在身,拖得久了,难免后继乏力。
    如果她故技重施……
    心念一动,她行向前去,手微微抬起。
    只要她能令姜弦分心或者略微收力,祝眠定能取胜。
    “别动。”
    她的动作逃不过交手二人的眼,却是祝眠率先开口喝住了她。
    姜弦睨她一眼,漠然道:“我卸力,他能赢,不假。但刀刃断弦,一石弓的弓弦上足劲后崩断,届时以你的站位,断弦即便割不断你的骨头,也能撕裂你的血肉。”
    “仅仅如此?”春容又向前行。
    若只是会伤到她,她反而不怕了。
    “是我小觑了你。你肯为他去死,何况是一点皮肉伤。”姜弦蓦然冷笑。
    “退回去。”祝眠再喝一声。因伤口不住淌血,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全身上下,只有握刀的手仍稳着。
    她笑微微望着他。若非救她,他既不会受伤,也不必与姜弦僵持。她既然能帮上忙,何乐而不为?起码,在动手的那一刻,她不是累赘。
    姜弦一只脚后撤半步,提防着春容。
    看她步步靠近,向姜弦撞去时,祝眠松开握刀的手,同时侧身斜扑,将人揽在怀中,小心翼翼地避开肩上羽箭。
    刀身骤然失力,弓弦回转绷直,拨动刀刃一同旋转,如弦上箭矢般飞出。刀刃斜飞,直冲春容所在。祝眠挡得及时,刀刃贯穿其身。刃尖自前胸刺出时,他刚刚将春容推出。
    春容跌在地上,不可思议地望着祝眠。刚刚的一切只在瞬息之间,她甚至没能想清楚发生了什么,祝眠已呕出鲜血,跪伏在地。是她弄巧成拙?是她自以为是地抱薪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