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着吧。”杨言的声音多了份平时没有的柔和。
    田芜一不太好意思。
    “要走走吗？”杨言看她也有些不安。
    “啊？哦。”田芜一诺诺道。
    他们沿着别墅前的小路走着，本来是田芜一走在外面。
    远远来了辆车，远光灯刺眼地晃了晃他们，杨言不动声色地将田芜一护到内侧，小心地揽过她的肩膀。
    田芜一怔怔地看着杨言的侧脸，在夜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流畅的浑然天成。
    心里莫名涌起一丝情愫。
    “杨言。”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然……我们试试吧。”
    杨言本来还在环顾行车的头缓缓扭了过来，他好像是有点不敢置信，“你同意了？”
    话一出口田芜一就有点后悔，她小时候看池野和田阮，每次他们一起散步，池野总会把田阮护在内侧，那时候田芜一就发誓，以后她的男朋友一定也要这样。
    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
    看着杨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个，我……就是之前你说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田芜一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冲动。
    一双手环过她，将她圈在怀里。
    田芜一呆呆愣愣地感受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奇怪的却不觉得难闻。
    她感受到杨言在用力的拥抱她，好像要把她嵌进骨子里。
    “一一，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杨言在她耳边轻道，“你不可以再反悔了！”
    田芜一没说话。
    杨言也没再说话。
    空气静默了好久，田芜一才感觉杨言缓缓放开了她。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明明他们只是一起散了步，她一时冲动开了口，现在他们是不是就是男女朋友了？
    “我送你回去？”杨言缓缓开口。
    田芜一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田芜一感觉到自己的手突然被杨言握住。
    许是不太习惯男人近距离的接触，田芜一第一时间抽了出来。
    反应过来又有些抱歉。
    “对不起，我没反应过来……”田芜一小声说道。
    杨言没做声。
    “杨言？”
    杨言还是没做声，继续走着路。
    “不是吧，这你就生气了？你怎么那么小气呀。”田芜一小心的把手塞进杨言手里，“诺，给你牵。”然后不安地看着他。
    杨言感受到女孩的手在他手里，小小的，软软的。
    他的心就像是坐在了云端，一下子升腾了好高。
    这种感情，很奇妙，又带了几份不真切。
    他怕这只是个梦境，梦醒时分，一切都不复现在。
    杨言突然把田芜一的手攥得很紧。
    田芜一抬头看向杨言，眼神带些未知的朦胧，带些对杨言的愧疚。
    “我怎么有一种我在做梦的感觉呢？”半响，田芜一实在觉得两人之间太尴尬了才温吞吞地吐出一句。
    杨言没说话，只是拍拍她的头。
    她大概不会知道，他现在有多激动。
    几分钟的路被他们磨磨蹭蹭的走了一个小时。
    终于到了她家楼下。
    田芜一眼巴巴地看着杨言把她的衣服掖好，“回去吧。”没有别的话，只轻飘飘的一句话。
    田芜一此时脑袋在高速运转，作为刚确定关系的女朋友，她该不该有什么表示啊？
    田芜一思来想去也没怎么行动，只默默地向杨言挥手。
    就这么结束了吗？田芜一心里有点难受，他们才刚确认关系，杨言是不是该有点什么表示？这么平静地就送她回家了？一句话都没有？
    还是是因为杨言是被迫接受，其实他早就没把要追她这件事当回事，只是因为她那句话才被迫答应？
    好烦啊，谈个恋爱怎么那么烦！
    杨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啊！
    她是不是真的自作多情啊！！！
    想撞死她自己，怎么那么不矜持啊！
    “一一。”杨言叫住他。
    田芜一不敢回头，杨言不会是想告诉她，她太冲动了让她好好想想吧，她该怎么回答？呵呵，我就是刚才看你的动作想起了我爸爸，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刚才一时冲动你不要放在心上？
    杨言又叫了她一遍。
    田芜一尴尬地转过头，心里闪过一万个等会掩饰尴尬的借口，又一一否定。
    还没来得及看杨言，就被他抱住。
    “今天，谢谢你。”他的声音在田芜一的头顶盘旋。
    她此时还没有回过神，就感受到杨言的嘴唇印在她的额头。
    许久，直待温热的气息离开田芜一，她才反应过来。
    伸手推开了杨言，无措的理了理额前几缕细碎的刘海。
    杨言笑了笑，双手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回去。
    “女朋友，请多指教！”杨言附在她耳边轻声说。
    关上门，田芜一小心地拍拍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再拍拍自己发烫的脸颊。
    田芜一，你丢不丢人啊！你怎么这么激动啊！是他先追你的！你没有激动，你只是觉得他还不错，你……你别自己瞎想！
    啊啊啊啊，可她冷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