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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她生病了很难受,姐姐就在床边给她读安徒生童话,读到王子和公主幸福地在一起的结局时,她总会哼一段轻快的小曲。童话里好像都是王子公主的爱情故事,可利俐觉得,能拥有这样的姐姐,也是童话。
    天幕还没全黑,更偏向深蓝色,可窗外对面的百货公司已经亮起了灯。歌手程奕的大幅海报被一圈灯包围着,在百货公司的外墙吸引来来往往的目光。打开的窗户依稀传来楼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不安分的引擎声疾驰而过。祁棋叫的芝士蛋糕外卖放在窗台,奶白的芝士上面放了几颗红亮的小果子做装饰。利俐第一次见识这种果子是在和祁棋419的晚上。在去民宿之前,他们去咖啡店喝了饮料,饮料里头就有这样的果子。后来她特意上网搜索,才知道这是新鲜的蔓越莓,红得像亮晶晶的红宝石。
    这是她的生活,她不想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又出去浪了……
    本文快ending啦,有番外
    第66章 第 66 章
    祁棋把泼红漆一事的善后事宜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只想利俐好好休息一番。利俐任他安排,自己回家休息了半天,苦思冥想对策。此事是万万不可对父母说的。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担惊受怕。这件事,一如既往地,由她一人承担就够了。
    这些年她把自己的过去藏得严严实实,除了祁棋聪明过头,凭蛛丝马迹猜了出来,就只有费显这个当时唯一站在她这边的目击者知道全部经过。利俐休息的时间一半用在冷静,一半用在分析眼下的情况。祁棋说得对,汪倜极大可能是误打误撞找到了“寻意时光”,纯粹概率问题。但汪倜既然来S市找工作,就说明他想在这个城市生活。S市很大,可不等于说完全不会偶遇。得想想办法,把汪倜弄走。
    可是她一介平民百姓,没权没势,怎么能强迫一个成年人按照她的意志做事?犯法的事她不会做,她有父母外甥还有祁棋,犯不上做傻事。但还能怎么办?
    她想到了费显。对,得把这件事告诉费显!
    常年在外拍戏的费显这两天刚好在S市,第二天早上如约来到艺术区,利俐和祁棋创办的“韬略责任有限公司”。公司还没装修好,暂时只完成了最基本的水电铺设,装修器材堆了一地。选在这里见面是因为费显上星期提名了金鸡影帝,正是狗仔这段日子的工作对象,必须低调行事。刚好装修队今天有事不能工作,利俐便选了这儿。
    她比费显早到,先去开了窗,然后用湿巾擦拭装修队平常休息用的桌椅。
    费显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捧着两个大纸箱进来,身上穿了一件颇老旧的T恤,牛仔裤也有点发白。咋一看和旁边也在装修的艺术工作室的装修工人没什么区别。
    “好谨慎。”利俐想帮他把纸箱放到地上,被他阻止了。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他放下箱子,又道,“特别在你说见到汪倜之后。”
    费显接过利俐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手,然后拉过桌子旁的竹制小矮凳坐下。“我昨晚问了云义,他说他也是这两天才知道汪倜来了S市找工作。据说汪倜本来在D市的一家小工厂当财务,后来不知怎得小工厂闹出盗窃事件,老板疑心是他这个蹲过牢房的人干的,虽然没证据,还是把他给解雇了。汪倜之后回临定待了两个月,到处打打散工。可能还是觉得要找正经工作吧,就来S市了。”
    “临定的人不是很重情重义吗?怎么,不能给他安排工作?”利俐讥讽道。
    “现在不同以前,上头管得严,不是想安插就安插的。他们家的面粉厂前些年也关了,临定又多是个体户,夫妻俩就能把全部活干完,几乎不需要请人,要请也只会请些卖力气的帮忙搬货。你知道的,汪倜心高气傲,哪能接受这种日子。”费显冷笑。
    “这叫因果报应。”
    费显捏了捏鼻梁,闭着眼睛道:“报应又如何?云嫣又回不来。”
    听到他提姐姐的名字,利俐心里更凉了些。
    “你不想在S市见到他,我有个办法。”费显说,“我在临定捐了一间小学和一间养老院,我可以跟养老院的院长说请汪倜当会计,吸引他回去。”
    “万一他在S市找到工作了呢?”利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俐,S市连985的人才都不缺,你觉得有哪家企业会请一个有案底的、和社会脱节好几年的人干活?”费显淡淡地说,“他最终都会离开S市,我只是加快进度而已,免得你担心。”
    “是我一时胡涂。”利俐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没什么,打个电话的事情而已。”
    利俐点点头,“你捐了小学和养老院之后,临定的人还在烦你吗?”
    “现在只有我爸妈、云义、小学校长和养老院院长知道我联系方式,其他人想烦也烦不了我。”费显踢了踢地上的灰尘,“我仁至义尽了,媒体横竖挑不出我的错来,我不想理了。再说我每个月打给我爸妈的钱,说不清有多少部分进了这些所谓的’同乡‘的口袋里。”
    “你要是没混出名堂来,他们不知又要怎么编排你。”利俐想起以前的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都习惯了。说我做’春秋大梦‘,不务正业,没个正形,迟早会饿死。你还记不记得有几年我是镇上家长用来教育小孩的负面教材?”费显的左脚缓慢、重复地扫地上的尘,“我面试市里的剧团失败后,足足被笑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