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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拜托你了。”
挂了电话刚好打开家门的指纹锁。因为家里有两只猫,家里几乎24小时留灯。所以开门的那一瞬间,祁棋立刻感觉到家里又空了。放眼望去,再也看不到有另外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连餐桌上的花瓶都不在了。心沉了几秒,祁棋努力镇定住心绪。
米米和肥肥闻声过来,绕着他的脚嗅来嗅去。祁棋把猫拨到一边,关上门换好鞋再一手一只往主卧走去。果然,连放在床头柜上的书都消失了。
祁棋不觉得惊讶,但依然为这一刻的到来感到心慌。他太习惯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纵使有十天的缓冲时间,也不能完全拂去改变一个三年的习惯带来的不适应感。
“就这样吧。”祁棋摇头苦笑,打算明天去一趟宜家买些新的床上用品,彻底换掉现在用的。
米米和肥肥喵喵叫,一个后蹬腿从他怀里蹦了出去。祁棋洗漱完躺在床上看手机,正巧看到唐容发来的信息。
“这是老板的微信。她说明天要去一趟B市,问你能不能上午十点前把充电宝还给她。”
“可以的。”把充电宝还了顺路去宜家。
刚把好友申请发过去,利俐就通过了。客套两句进入正题,最后约在祁棋小区门口左转两三百米的水果店见面,因为利俐说不想麻烦他走远路,让他定方便他出门的地方。
短短几句话就敲定了事情,看来利俐也是个干脆的人。和利俐突然的交流让祁棋不由自主地想起今晚的剧本杀。他忍不住回想起每一个细节,重新捋一遍剧情逻辑,不知不觉中安稳地睡着了。
第二天的早晨比前一晚更冷,两只猫难得主动钻进祁棋的被窝里。祁棋睡眼朦胧地撸了把猫,幸福感满满,直到他突然想起自己和别人还有约。
祁棋匆匆忙忙刷牙洗脸,裹上大衣和毛巾,揣上充电宝,直奔水果店,果不其然利俐已经在等着。她脚边放着一个小行李箱,头发不知怎么搞的比昨晚直了点,配上她的淡妆,让她的美少了些攻击性。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没耽误你飞机吧。”祁棋呼出一道白气。
“还没到十点,来得及。”利俐接过充电宝,朝他微笑道,“麻烦你了。”
“是我没记性忘了把充电宝还你,让你多跑一趟。”
“不要紧的。我先走了。欢迎你下次再来‘寻意时光’。”利俐点点头,拉上行李箱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上车前还对他挥了挥手。随着她的动作,地上的落叶恰巧飞了起来。
祁棋再一次感觉自己在看香港的老电影。钟楚红也曾经在秋日里这样穿着深杏色的大衣,神态带上慵懒的美感。
水果店的老板徐老太喊道:“棋小哥,你认识小利啊?”
“哦,借了她东西忘了还。”祁棋顺道回到水果店,目光在一排排亮澄澄的水果上逡巡。
“她也住你那小区,你们怎么不在家门口还东西,是不是特意来照顾我这个老太的生意啊!”徐老太笑眯了眼,头上挽了个发髻,精神得很。
祁棋抓了个苹果放手里掂量起来,笑道:“对啊。”
“哎,我好一阵子没见过敏敏了。她工作很忙?”
“她搬走了。”祁棋淡淡地说。
徐老太愣了一下,很快又神色自如地说道:“没事,缘分都是定了的,该聚的聚,该散的散。来来,今天的葡萄很新鲜,你拿一串回去尝尝,帮我尝个味儿看好不好吃。好吃我再进货。”
拗不过徐老太硬要把葡萄塞他手里,祁棋只好拿了。他容易心软,老人家一片好心,还是应下比较好。
他回家伺候好两只喵主子,重新梳了个头发再出门去宜家。本来只想重新买床单被套,最后逛下来还买了拖鞋毛巾这些日用品,甚至新买了一套沙发。也好,重新开始嘛,能置换的都置换了吧。
新沙发换成杏色的,还有配套的躺椅。这番折腾下来,一个周末就没了。送走送货工人,祁棋叉腰看着一屋狼藉,认命地去卫生间拿拖把出来搞卫生。
偏偏米米和肥肥爱捣乱,把拖把当成了逗猫棒,嘴巴咬住拖把布不松口。
“你们两个臭猪快松口。”祁棋蹲下来把米米拽开。
这时门开了。
祁棋下意识看过去,见是思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瘦了,脸庞更加瘦削苍白,没有化妆没心思打扮随便扎了个马尾,没有什么神采。
思敏环视四周,面露震惊,最后扯出一个笑容来。“买了新家具?”
“嗯。”祁棋站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要重新开始。”思敏抿了抿嘴,“我过来还钥匙,还有—再见见肥肥和米米吧。”她蹲下来摸摸猫头,只给祁棋看到一个脑袋顶。
“你和他们处了三年,随时可以过来看他们。”祁棋小声道。
“不了,不合适。米米和肥肥是你带回来的,是你的不是我的。”思敏摇摇头,从手袋里拿出两把钥匙放到茶几上,“这里是信箱钥匙和车库钥匙,前天忘了留下来。你记得每天清一下信箱,我刚刚看到里面堆了好几本杂志。”
说完,她咬了咬下嘴唇,躲开祁棋的目光。“我先走了。”
祁棋心情复杂地看着她握住门把手,冲动也罢心声也罢,一下子拉住思敏的手肘,咬着后槽牙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相处?我不想分手。难道我们之间就只能要么分手要么结婚吗?结婚是我们这段感情存在的唯一价值吗?我们当初在一起也不是为了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