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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声敷衍地说:“去了几次。”
程然从小和江子声认识,从小学一路到大学,两人都是同一所学校。林老爷子进医院的事儿,还是他告诉江子声的。
但江子声这人吧,对人一直都冷冷淡淡,好像跟谁都亲近不起来似的。
所以程然也没多想,大咧咧地说:“我过段时间去榕城,到时候一起出来吃个饭啊。”
江子声动作一顿,“你来干什么?”
“来看你啊,大少爷,您老人家都被流放快两周了。”程然吊儿郎当地说,“我想你了,来看看你,成不?”
“......”
江子声懒得理他,开了扩音,把手机扔在洗手台上,插上吹风机的电源线。
嘈杂的风筒声音嗡嗡响起来,一阵热烘烘的暖气倏地拂过脸侧。
他抬手揉了揉脖子,身子斜斜靠在洗手台的边上,懒洋洋地开始吹头发。
程然被这噪音吵得直皱眉:“你那干嘛呢?”
“吹头发。”
“哈?”程然没太听清。
“......”
江子声烦得不行,低“啧”了一声,关上吹风筒,拿起手机说:“挂了。”
“欸不是,等会——”程然说,“你先别挂,还有件事儿。”
江子声垂着眼睫,耐着性子问:“什么?”
“就晓锦,我和她快订婚了,最近不是在看订婚礼服嘛。”程然说,“她相中了一个榕城的设计师,前几天刚把合同签订下来,然后昨天版图也出来了。”
江子声兴致不高:“然后呢。”
“然后呢,就是想问问你。”程然琢磨了一下用词,“能不能帮个忙,时不时去那家工作室看一下?”
“不去。”江子声拍开水龙头洗手,“你不是过段时间要来榕城?到时候你自己去。”
“哎呀这不一样。”程然说,“晓锦她今儿念叨一天了,你就当兄弟欠你个人情,你帮我去跑一趟,成不?”
陈晓锦是程然喜欢了好几年的人,堪比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
如今俩人好不容易要订婚了,程然不想出任何岔子,但榕城离京都确实远,那设计师又不肯来京都。
思来想去,程然忽然记起了,如今江子声好像就在榕城。
不过江子声这人怕麻烦,这种跑腿的事儿,他向来能拒就拒,程然其实也没太大把握。
毕竟这位爷任性,没人敢强迫他。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半天没有动静。
于是程然清了清嗓子,决定放出绝招:“声声,你就帮帮我嘛——”
“......”江子声眉心猛地一跳,“闭嘴。”
程然立刻恢复正常:“那你帮不帮我?”
“知道了,挂了。”江子声的语气很不耐烦。
隔天早上十点,林杳被闹钟吵醒。
扯着被子赖了一会儿床,她捞过手机看一眼,见时间差不多了,爬起来去浴室洗漱,坐在梳妆台前擦护肤品、敷面膜、化好淡妆。
刚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米色的薄毛衣,刺耳的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林杳接通,开了扩音扔在床上。
在医院憋了好几天,林老爷子差点没憋得跳脚。这会儿终于可以出院,他声音听上去特高兴。
“你出门了没?”
林杳手捏着衣角脱睡衣:“还没呢,马上。”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她也没太在意。
随后,林老爷子咕哝说了一句话,像是隔着些距离,模模糊糊的听不太真切。
林杳抽空看了一眼手机:“您说什么?”
“要我去接你吗?”
她身段好,腰肢纤细,皮肤雪白,有成熟女人的魅力和韵致。
睡衣脱下来掉到地上,林杳懒得去管,拿着毛衣往身上套,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不——”她下意识拒绝的话一顿,才发现不对劲。电话那头明显是换了个人。
这个声音低低沉沉,又清。
林杳三两下套好毛衣,迅速改口:“要,太要了。”
“你在家吧?”江子声淡淡向她确认。
林杳拿起手机,嗓音带着笑:“对,麻烦弟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在不爽她的称呼,但碍于老爷子在旁边,又不好反驳。
男人清浅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递过来,林杳莫名觉得耳蜗发痒。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听见江子声说:“半小时后到。”
“好,谢谢弟弟。”林杳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声音更热切了,落在江子声耳朵里就像是挑衅。
“嘟嘟嘟——”
某人直接挂断了电话。
真无情。
看着黑屏的手机,林杳靠在衣柜边上笑得东倒西歪。
过了一会儿,她揉了揉笑酸的脸颊,打开微信编辑了一条朋友圈发送。
【lin:小猫咪真是太——————可爱了!】
于曼遥飞快地给她点了个赞,评论:【你这几天不是忙成了失踪人口?什么时候养猫了?】
林杳刚刷了一下微博,切回来就看到朋友圈提示的小红点。
【你猜。】她慢悠悠地打了两个字回复。
于曼遥猜个屁。
林杳去客厅倒了杯水回来,手机躺在床上震动不停。她瞥了一眼来电人,接通,坐到床尾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