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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与挽月成亲,对于这一点她倒是没什么异议。
挽月在家里是丞相最宠爱的嫡长子,有父母姐姐护着他,谁也不敢欺负他,可若是到了东宫,那就要受宫规管束了,当今的凤君并非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虽然面上过得去,但是靖霜知道凤君心里并不喜欢自己。倘若自己在宫里,凤君的手未必能伸到东宫来,可若是自己远征西域,月儿还不是任由凤君拿捏,纵然自己有心护着他,未必能事事周全,倒不如再等一等。
靖霜不敢三番四次违逆嘉帝的意思,只得派人传信给挽月说最近忙于政务,无法去拜访他,让他闲暇时多出去走动走动,和旁人多交往交往。
挽月体谅靖霜的辛苦,便遵从她的话时常与靖安往来,熟料那日去庆王府参加靖安主办的宴会,却听见了一件晴天霹雳一般的传闻。
那日他被翻了的茶水弄湿了袖子,于是躲到隔间去处理,结果后来有人进来,谁也没注意到他在里面,见靖安世子还没到就议论起了京城里的新鲜事儿。
“你们见过那个新来的敏哲王子了吗?听说是个美人呢!”
“哎,我见过我见过,虽然隔得远看不太清脸,但风姿却是极佳的。”
“听说他进宫献舞,也不知道跳得什么,和一群女人一起肉贴着肉,真是不嫌害臊。”
“男人越放得开女人才越喜欢呢,这位王子八成要入宫做君侍了。”
“此言差矣,我听说陛下要把他赐婚给太女殿下做侧君了。”
挽月听他们背后说人长短,本欲出去制止,没想到后面竟听他们提及了靖霜。
“霜姐姐……”难道靖霜最近不来找自己,是在准备着迎娶异国王子做侧君吗?可是这样大的事情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是所有人都在瞒着自己一个吗?
挽月心绪激荡,往前走了一步也没看路,带倒了一个矮木凳子,发出一声闷响来。
外头叽叽喳喳的声音立马停了下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挽月也来了,生怕里面的人是他,都后悔方才只图嘴上痛快没注意里面有人。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靖安从外面走了进来,边走边问:“挽月哥哥你收拾好了没有?”
外间众人闻言都脸色一白,匆忙给靖安行礼。
“你们怎么也过来了?”靖安不明所以,摆手命众人起身。
“世子,我们行至此处进来歇歇脚,既然殿下找人有事我等便告退了。”一人出来打了个圆场,立马溜走了。
靖安终于察觉出他们的心虚来,立马冲进隔间去看挽月,只见挽月面色难堪地倚在门口。
“怎么了?”靖安急切地问。
挽月见他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得几乎攥得他手疼,他瞧着挽月很不对劲,更加急切地问:“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说霜姐姐要去敏哲王子,是真的吗?”
“这……”靖安也听说了这件事,只是陛下一直未发明旨,他也不敢确定,因此并没有告诉挽月。
“是真的?”挽月见靖安犹疑,更加心急。
“不,不是……只是传言而已。”靖安连忙否认。
“我知道了,”挽月松开了靖安的手,终于克制着自己恢复了冷静,“抱歉,衣服上的茶水擦不干净了,我想先离开。”
挽月不是没考虑过将来的事情,可沉溺在眼下的温柔和甜蜜中,他自欺欺人地忽略将来要与人分享靖霜的事实,但他终究不能多一辈子,事情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叫他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靖安听出了挽月的借口,但还是配合说:“无妨无妨,改日有机会再聚也没关系。”
挽月离开了庆王府后就一言不发,不管侍书怎么劝慰都毫无反应,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挽月随意用了几口饭便回自己房中,把门一关隔绝了琴棋书画四人的关切和抚慰。
侍琴见挽月一回来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悄悄问侍书:“侍书哥哥,公子这是怎么了?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是啊,天还没黑透公子就回房了,这也太奇怪了。”
侍书也很无奈,压低声音把今日所遇之事同几人说了,再三叮嘱不许外传,不许惹公子生气,然后便遣散了众人,自己去了挽月外间守着。
挽月屋子外间有一张小床,是守夜服侍的人睡的,日常便是琴棋书画轮流值守,今日本该轮到侍琴,可侍书怕他年纪小说话没轻没重,便替了他来守着。
侍书一直等到了二更,不曾听里间要茶要水,打量着挽月大概已经睡下了,便也倒在外间小床上,合衣睡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空中突然响了一声惊雷,侍书立刻醒了过来,透过半开着的窗子,只见外头电闪雷鸣是要下雨的征兆,于是赶紧把开着通风的窗子关上了,又去外头叫人把珍贵的花草都收起来,把屋檐下挂着的鹦鹉笼子拿进房里。
等吩咐完了一切,瓢泼的大雨降了下来,侍书再回到屋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侍书,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