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痛、有点晕。用遮阳的围巾擦擦汗水,在路边的大水沟边洗手、洗脸。
大水沟边生长着一丛丛芦苇、三棱草还有野蒲黄。两三只水鸟被我打扰了,扑楞着从苇丛里飞起、又落下,又飞进岸边浓密的草丛里不见了。
大水沟的水又清又凉,一群群小鱼在水面上欢快地游来游去,一会儿,又消失在水草里。
虽然是三伏天,听老人们说,这大水沟有多少年了,中间很深,没干涸过,沟底有泉眼,不然,这水在伏天不会这么清凉。
这么多年,这条又大又长的深水沟,灌溉着方圆几十里的农田从未干涸过。
沟边的一棵大柳树身子斜斜的长在沟的岸边,这是棵馒头柳,它的树冠像个大大圆圆的馒头形状。
因为树身是斜着生长的,那绿阴罩在水中,有几片柳叶伏在水面,有小鱼游来荡去,还有水叮当在水面自由爬行。
我忽然就想,我要是坐在那一叶柳叶小舟上,伸手就能和小鱼握手,与水叮当滑旱冰,再把柳叶船划到苇丛、野蒲黄的里面,跟野鸭、水鸟做个朋友。
晚风吹拂彭湖湾、白浪逐沙滩,寻着歌声抬头望过去,在大水沟对面的土路上,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小青年,一人一辆二八自行车,白衬衣扎在黑色的裤子里面,脚上穿着白袜子、趿拉着一双轻便黑布鞋。
他们一个手里拿根竹竿,竹竿上绑个镰刀,另一个手提四个喇叭的双声道日本三洋录音机,这在当时是最流行的歌曲,也是最时髦的录音机,歌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就在这里吧,这里有很多。”
“行,这里就这里。”
他们把自行车支在路边,来到沟边,这个细长眼睛的小青年、拿带镰刀的竹竿,割水中的水草。
另一个大眼睛的小青年,把又唱着乡间小路的录音机,放在自行车旁,给割水草的小青年帮忙。
一会儿他们就割了很多,“怎么弄走啊?”大眼晴小青年问道。
“还真是的,出来的时候没想想,这湿不拉叽的,我鞋子都湿了。要是有个袋子就好了。”细长眼睛的小青年,擦擦脸上的汗水,也有点后悔地说。
“我有,给你们用吧”。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把自己吓到了,心想,认识人家吗?
“哎,那怎么好意思。我们又不认识。”大眼睛小青年带着笑意对我说。
“你是哪个村的,王家台儿的吗?”细长眼睛的小青年接着问我。
“对呀”。我一边回答,一边上岸边的自行车筐里,给他们拿袋子。
我拿了装化肥的尼龙袋子准备送给他们。
“你在沟的那边,我们在沟的这边,怎么拿呀?”
拿录音机的长着一双大眼睛的小青年有点无奈地说。
“用带镰刀的竹竿,一勾就过去了。”我大声的告诉他们。
那细长眼睛、拿着带镰刀竹竿的小青年连忙说:“对呀,大姐说得对呀。”
“谁是你大姐!看清楚再说!”
“好、好,同学,叫同学总行了吧?”
拿竹竿的细眼睛男孩一边陪着不是,一边坏笑着把带着镰刀的长竹竿,递到了对岸我的面前。
要没有这镰刀,这竹竿还真不够长。我心里说着,把尼龙袋子挂在镰刀上,告诉水沟对岸的细眼晴小青年,准备好了,听我命令。行,你把竹竿慢慢挑起来。
细长眼睛小青年按照我说的,将颤抖的竹竿一挑,尼龙袋子像只飞鸟,飞到水沟对岸那大眼睛小青年手里。
两个小青年高兴地拿过尼龙袋子就准备装水草。
“先别急着装,你们把袋子翻过来,里面还有层薄塑料,快放水里洗洗,这装化肥的袋子有味儿。回家,你家鸡鸭吃坏了还不得找我赔。”
“对,说的对,快翻过来洗洗。”
“你怎么知道我们割了水草是喂鸡鸭?”
细眼睛小青年又坏笑着问我。
“这大姐什么都懂哈”。
大眼睛小青年一边帮着细长眼睛装水草,一边耍贫的和细长眼睛小青年一唱一和。
“叫我王倩茹,你们俩比我要大!”我有点生气又有点故意的对他们俩说。
哈哈,哈哈哈。这两个人一听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有些害羞的扭头上岸,准备骑车走人。
哎,别走啊,你生气了吗?细长眼睛小青年,忽然一本正经起来。
“王倩如,你等会再走,先谢谢你给的尼龙袋子。我叫孙少青,他是我表弟刘炳昊”细长眼睛小青年笑意真诚地向我介绍着他们的名字。
原来,他们俩是从别的镇子随父母新迁过来的,和我一样初中毕业,开学就在我的中学读高中。
“你上高中了吗?”
细长眼孙少青又接着问我。
我迟迟地回他:没有。
“哎,不对吧,我听别人说你学习还可以,怎么还不上了?”
“你们刚来还没开学上高中,怎么会知道我的学习情况?”
嘻嘻,你不知道吧,我妈妈开学就来这教高中语文兼班主任。早就听你的前任老师介绍了。”
“噢,原来如此。”
“我家的地没人种,两个哥哥上大学、上中专,我爸是电工,厂里忙没空管理这些田地,两个妹妹又小,就我妈一个人干不过来,我只能辍学。”
我一股脑的把自己家里的一切,和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
刚刚和人家认识,我就什么都告诉了人家。
是自己没有朋友倾诉吗?我在心里问自己。
“噢,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