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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院子里,人家院子里种了一个畦的小白菜,这鸡把小白菜都啄的像犯了虫子,菜叶子都成塞子眼了,人家老李一生气,一棍子把鸡腿打折了,赔了治保主任家十元钱,咱快认便宜吧。”
“一个村都不敢惹马太保,(村子管治安的头)权力比村支书还大。你个丑八怪倒好,敢惹他家!要不是爸爸当个电工,他们老得求爸爸安灯、拉线的,人家还指不定怎么整治咱家呢!”
大哥在一旁数落着,妈妈连打带骂,一群看热闹的孩子们,指指点点的还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晚饭妈妈不让我吃,我又累又饿又气。干了半天活,中午的玉米饼子就没吃,这晚饭也不给吃,还挨了一顿臭揍,我委屈的大哭,妈妈气的对我说:“你再哭就到外边哭去!我不要你这个”方人精了。
我赌气出了家门,直奔沈红霞家,我就不明白了,我是替你们哥俩“拨创”(就是帮忙抱打不平),这可倒好,不帮我和他们打仗,完事还插门不肯出来为我做证,明明是他们欺负人,你们俩完全明白我没说瞎话,可为什么就不敢出来给我做证呢?
第6章 重现孤独
我一连几天去沈红霞家,可是,她家的门就是插着不开门。任我怎么喊叫,也没人应声,院子里也没有动静。
我妈妈让我和我大哥二哥去结伴,我拾柴,哥哥们打草,夏秋的草晒干卖钱。妈妈说这样,我不会被人欺负,有哥哥们看着,我也不会惹事。
大哥没办法不带我,他就规定我和二哥先给他的筐打满草,再给二哥的筐打满,他们俩的筐满了,他们俩就捉青蛙,逮蚂蚱,扑蜻蜓,玩儿水叮当,摘野葡萄,他们玩儿的可开心了,可是我要拾的柴他们俩就不管了。
回家,妈妈见我的筐才半筐柴,开口就骂,也不问青红皂白。哥哥们吃饭去了,妈罚我把妹妹带屎的小裤子拿去村边的小河里洗干净。
我没有争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
只是,我不愿意再和大哥他们一起去拾柴,我就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那些生产队拉秧扔到深沟里的豆角秧、土豆秧、茄子秧、辣椒秧,已被烈日晒的半干,我一天往家背七八筐。
家里大大的院子,我拾的这些柴已晒干垛成了个小山包。足够妈妈做饭烧些天了。
暑假转眼就过去了,再有两天又开学了。
我有二十来天没见沈红霞和她哥哥沈小兵,我还是决定去她家看一看。
吃晚饭的时候,我想他们一家应该在家吧?
我来到沈红霞家门前,发现门半开着,有大人说话和小孩子的吵闹声。
我推开门喊着沈红霞的名字,从屋里出来一个比我高点,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儿,我不认识。
〃你找谁?〃
她一边警惕的看着我一边问。
“我找沈红霞。”
我纳闷的打量着她。
“谁是沈红霞,你找错了吧?”
女孩儿一边回答一边仍然警惕的打量着我。
“就是前些天她还在这儿住呢,还有她哥哥沈小兵,还有她的妈妈。”
“噢,她说的是刚搬走的那家,老沈家。”
一个应该是女孩的妈妈的女人,剪着齐耳短发,穿着花色短?的连衣裙,和女孩儿穿的花裙子一个花色。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屋里出来,看看我又皱了皱眉。
“就是劳改农场的那个姓沈的臭老九一家?”
“应该是他们家。”
听着她们这对母女一问一答的对话,我赶紧问姓沈的一家人搬去了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是昨天刚搬来的。”
女孩儿有点不耐烦的回答我。
啪,一个小花皮球击中了我的脸,好疼!
“快走,你这臭要饭的叫花子!”
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拿个小花皮球正好砸中我,嘴里还骂着我是叫花子、要饭的。
我害羞的从门洞里退出来,看看胳膊腿黑黑的自已,一双露出大脚趾头的篮球鞋,膝盖上打着补丁的裤子,一件看不出颜色的背心。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臊的赶紧跑回家了。
开学了,我也没见到沈红霞和她的小哥哥。我从一年级直接跳到了三年级。听老师说我的学习跟得上,应该没问题。
暑假过了爸爸才回家来,听说我跳了一级,爸爸高兴地对妈妈说:“今天捞面条吃,炸个花椒油。”
吃饭的时候,爸爸和哥哥们先吃,两个妹妹再吃,我和妈妈再吃的时候,白面条没了,我和妈吃的是黑面条。
正式开学上课了,我来到三年级甲班,一进教室,同学们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有男生吹口哨,有女生喊着:“快来看呀,丑丫来咱们班了。嘻嘻、嘻,哈哈哈。”同学们起哄的样子,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装作听不见,因为我个子不高,我坐在前排第一个位置,旁边的是个男生,他直接举手报告老师,要求换座位。
老师问他换座的理由,他竟然说我头发上长虱子,所以,拒绝和我坐同桌。
那时候的生活条件有限,没有那么多衣服洗换,我都是穿哥哥他们穿小的衣服。
至于长虱子,相信,五零、六零、七零后的人,对这个问题都有记忆。
老师让这个男生坐到后面去听课,这男生眼一瞪说道:“老子就坐这儿,怎么着吧!”
听着这熟悉的“老子”两个字,我一认真的看了看这男生,啊,是他呀!
这男生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和我打架的高个子男生的弟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