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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笑着,手拉着手,一路跑向学校。
这一天,是我长这么大最最开心的一天。因为,我也有好朋友了。
慢慢的,我在学校里又有三个小同学和我成了朋友。而且,她们都是红霞的朋友,因为红霞,她们三个也愿意和我做朋友。
虽然我上学了,放学后,离着天黑还早。那时候,学校留的家庭作业很少,或者根本不留作业。我照样背起柳条筐出门,有柴拾柴,有草打草,反正是不能闲着。
那天拾柴我见到我的同学沈红霞,她也拾柴,不过是和她的哥哥一起拾柴。
她对我说,她不和哥哥拾柴,就没法做饭。每月的煤球只够烧半个月的,她妈妈身体不好,两个姐姐在很远的地方插队当知青。
还有一个大哥哥在海南岛当海军。她爸爸在一个不知名的农场上班,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
拾柴的是她的小哥哥,大她三岁,她们家一天只做一顿饭,一锅玉米饼子吃两天,省柴、省粮、省事。
哇,想不到沈红霞家这么惨。看她白白净净的,以为她的生活会很好呢。她的小哥哥也不多说话,只是低头弯腰捡拾能够烧的柴禾。
我和沈红霞一边捡柴,一边说话,晚霞映在天边,一片火红。没多大一会儿,天边的晚霞只剩余晖,转眼已近暮色黄昏。
我们各自背着捡拾的青柴回家,村边,不知谁的妈妈,在喊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
那扬长顿挫的喊声,像女高音歌唱,又像民族美声。那么亲切、委婉,动听、温暖到心田。
每到这个时刻,我总会看到,那个被妈妈或者奶奶喊到名字的孩子,不论玩儿的多欢,还是手里玩儿着泥巴,会麻利的扔掉手里的东西,答应着妈妈或奶奶,飞快的跑向喊他的妈妈或奶奶身边。
找孩子的妈妈或奶奶,会摸摸孩子的脸,拍拍身上的土,疼爱的说着孩子,“看看,光知道玩,看这身土,瞧这头上的柴草叶子,又钻草窝躲猫猫去了哈?”
妈妈或者是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摘孩子头上的柴草叶子。那孩子被家人疼爱的样子,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我的心里。
我回家多晚,妈妈从来没这样喊过我、找过我。
我和沈红霞还有他的小哥哥,背着青柴到了村口,沈红霞的妈妈已经在村口等着他们兄妹。
“天黑了才回来,下次可不能这么晚。”沈红霞的妈妈,有点喘息的、埋怨又疼惜的说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慢慢的、因为喘息而吃力的跟在两个孩子的身后,沈红霞他们进村就捌进胡同到家了。我还要再走百十米才能到家。
自从和沈红霞碰上拾柴禾,我们放了学就相约著作伴拾柴禾。夏秋的青柴,会晒上几天才能做饭。
沈红霞的小哥哥差不多也是放了学和我们一起去拾柴。有时,这个小哥哥会逮只青蛙,我会捉只蚂蚱,沈红霞总会害怕的大喊大叫。我和小哥哥会哈哈的笑着,又相互拿着手里的昆虫吓唬对方。
放了署假,我和沈红霞还有她的小哥哥天天长在一起。除了拾柴,沈红霞还邀请我去她们家里玩儿。
原来,沈红霞家是从市里下放到我们村的。他们家住的这个胡同,是大队给所有市里下放户盖的。
胡同里对门的平房,住着十来家。
沈红霞家在胡同最后靠右的一家。两间简易平房,娘仨住里间,外间是他们兄妹学习的地方,也是三口吃饭的地方。
两个相片框里,有他们一家的全家福,好像是沈红霞的大哥参军时照的吧?
还有一张是一个戴着眼镜、梳着分头的男子,和一个头发卷卷的穿着花衣服的漂亮阿姨,他们中间还抱着一个婴儿,是个三口之家。
沈红霞告诉我,这是她爸爸和妈妈,抱着的小孩子是她当海军的大哥。
听了她的介绍,我好奇的心更好奇了。看不出沈红霞的妈妈曾经这么漂亮,她爸爸戴着眼镜,有点像学校的校长,只是校长年岁大,沈红霞的爸爸年轻。
那天下着小雨,不能去拾柴禾,我去找沈红霞玩儿,她和她小哥哥正在看小人书。
这种书我是第一次看到,小哥哥递给我两本小人书让我看。
一本是很旧的还有点发蓝的带点颜色的小人书叫粱山伯与祝英台。
另一本是刘胡兰,很新,还有油墨的味道。沈红霞说:“今天拾不了柴禾,就在我家看小人书吧。”
从早上吃了玉米饼子出来,一直到下午雨一直这样不大不小的下着。
我就在沈红霞家看小人书,她们家不吃午饭,听沈红霞说,寒署假不出去干活,他们一天就两顿饭。
其实,哪一家不是两顿饭呢?
哪一家的早饭、晚饭不是玉米饼子或者窝头老咸菜外加一盆玉米面粥呢?
中午,在生产队赚工分或者在工厂里上班的,才在中午吃个窝头玉米饼,不上班的特别是我们这些光吃饭不干活的半大孩子,有的家粮少孩子多,中午不给吃的,或者给一块玉米饼子,不管饱。
在沈红霞家玩儿,我知道了什么是相片,全家福。什么叫小人书,英雄刘胡兰的故事,敌后武工队,书皮很旧都快翻破了的,带着颜色的小人书,粱山伯与祝英台。
还有很多漫画报和繁体字的西游记,以及砖头厚的抗日题材的大刀记、冀中一日等等。
我惊叹,沈红霞家的书真多呀。
第5章 因朋友惹祸上身
暑假里与沈红霞在一起,还有她的小哥哥,我们三个人除了拾柴,期间,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