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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秦妄?
阮惜玥愣了一瞬,果然老人都有乱点鸳鸯谱的习性,忍不住笑出声:“那我可能没这个荣幸了。”
秦老看她就跟看亲孙女似的,立马转变立场:“我倒觉得傅先生比那臭小子靠谱多了,是傅氏集团的那位掌权人吗?”
“嗯。”提起傅泊淮,阮惜玥的嘴脸不禁勾起一抹笑,“虽然这段婚姻的开始不算美好,但我现在过得很开心,他对我非常好。”
“那就好,那就好。”秦老拍拍她的手背,“这样你妈妈也该放心了。”
阮惜玥眸底暗淡了一瞬,将画推至他面前,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这幅画本来就是要送给您的,之前网上的事很抱歉把您牵扯进来。”
那件事秦延听自家孙子提起过,本来还打算出手处理,没想到有人比他下手更快,想必就是那位傅先生了。
他柔声安抚道:“我一个老头子哪在乎这些,你们小女孩的名声才重要,这幅画我会以高价买下,不能让你这个小丫头吃亏。”
阮惜玥心底顿时柔软一片,相比起血浓于水的亲人,秦延和傅泊淮倒更像是她的家人。
还有一件正事。秦延让助理拿来资料,我在国内的画廊前期筹备得差不多了,你有没有兴趣来帮我打理,或者成为我的合伙人。
*
远处华灯交相辉映,露台外寒风入骨,冷冽的初冬有即将入侵的架势。
傅泊淮立于浓稠的夜色里,周身萦绕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随即便是一道懒散的声音:傅总跟传闻中还真是不太一样,见故友也要跟来,倒是把人看得挺紧。
秦妄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指腹摩擦火石的瞬间,一簇红色在黑暗里摇曳着,照得那张脸忽明忽暗。
傅泊淮眉目骤冷:秦家也算是书香名门,应该没有培养你惦记别人老婆的爱好。
夜风愈发放肆,瘦弱的火苗被吹得东倒西歪,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归于黑暗。
半晌,秦妄才再次开口: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半年前,我小叔的攀岩俱乐部,你应该没见过她那时的样子。
热烈,自由,不受约束和掌控。
傅泊淮对他的回忆兴趣不大:见没见过又如何。
他怎么可能没见过。
火苗再次窜起,秦妄的声音里夹杂着质问和尖锐:如果不是你提出要跟阮家联姻,又故意设计阮淇研逃婚,她怎么可能会被你逼回国?
角落里的绿植被吹得瑟瑟作响,傅泊淮冷笑一声:你不也处心积虑地想接近她?
“我跟你不一样!”
“所以你输了。”
秦妄收回打火机,蓦地转身揪起他的衣领,压制着怒火:傅泊淮,你不该成为她的束缚。
他本来是有机会的。
明明是他的感情在先。
傅泊坏淡漠地扫了眼领口上的手,下颚线越发冷厉,声音无波无澜却莫名骇人:她没义务为你的不甘心买单,少点自我感动,有多远滚多远。
话落,一把推开眼前的人,转身往会客厅走去,将繁杂的情绪留置在暗色里。
偌大的套房空荡静谧。
一门之隔,温软愉悦的声音清晰入耳,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顿在半空。
以后肯定还是要回英国的,到时候我和Ainley请您吃饭。
傅泊淮抬起的胳膊慢慢垂落,连带着发丝都显露着失落。
她是不是。
从来没想过要留下来。
第27章 .开窍你就这么喜欢他?
傅泊淮又重新搬回了客房。
不仅如此,他还早出晚归,又变成了往日里那个冰冷的工作机器。
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阮惜玥却连见他一面都难。
秦老处理完国内的私事,便打算动身回英国,阮惜玥自然要去机场送行。
回来的路上,车流汇入高楼大厦的缝隙中,车窗外不远处傅氏商厦四个大字格外醒目,她当即让司机调转方向,打算去慰问下不着家的亲老公。
车子稳稳地停在傅氏正门,包里的手机同时响起。
阮惜玥一边接起沈棠的电话,一边给司机付钱。
喂,棠棠。
那边紧接着就是一阵号啕大哭,说起话来含糊不清,直到最后她才捕捉到了重要信息点。
沈棠现在在汇云湾,也就是她家门口。
推开车门的手犹豫了一瞬,阮惜玥抬头远远的望了眼,最终还是重新拉上车门:师傅,去汇云湾。
高级别墅区安保严格,只能通过面部识别才能进入。
沈棠穿着毛衣短裙,黑色鸭舌帽遮挡住了她大半张脸,此刻正蹲在粉色行李箱旁,双手抱膝缩成小小的一团。
车门打开的瞬间,寒风迫不及待地袭来,阮惜玥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快步走到她身边。
察觉到有人靠近,沈棠从怀里仰起头,一张素净的小脸满是泪痕,眼皮和鼻尖像是打了腮红。
呜呜呜阮阮……沈棠哭着扑进她怀里。
阮惜玥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先进去再说吧,外面冷。
别墅里温暖舒适,沈棠裹着绒毯窝在沙发上,喝完第三碗椰汁鸡汤后,吸了吸鼻子说:周姨,我想高薪把你挖走,你煲的汤太好喝了。
周萍和善地笑了笑:“好喝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