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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他也是半夜发烧,宁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活活烧死也不肯去医院,后来她半夜哭着四处去药房敲门找医生,才终于将他的烧退下来。
“卧槽,三十九度!”粱良在电话里惊呼,“嫂子,除了你没人能治服他,你看在我们都是大学同学的份上,我哥前几次还帮过你,你大发慈悲,过来救他一条狗命。”
“......”
第二十九章 重新开始好不好?
半个小时后,粱良给鹿梨开了门。
“嫂子,你可算来了。”粱良仿佛看到了救星,“我哥人在房间,体温计放在茶几上,我让跑腿买了些药,一会就送过来,麻烦嫂子了,嫂子人美心善,简直是观世音转世。”
“......”
鹿梨一句话没来得及说,粱良就脚底抹油跑了,鹿梨站在玄关处换鞋,看着屋内一丝未变的陈设有些五味杂陈。
这是当年她跟顾淮之的家,两人在这里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她以为他们未来几十年都会住在这里,永远在一起。
扪心而问,从一开始顾淮之对她就很好,有时候是有一些少爷脾气,但在她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计,他极少发脾气,不开心就冷着脸一个人抽烟,最厉害的一次就是分手那天,他摔门而去,但后面又在她家门口站了一整晚。
他没半点对不起她,她不希望他过得不好,她希望他过得比谁都好。
咳嗽声从卧室传出来,她放下车钥匙,快步进去。
房间窗帘紧闭,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暗黄的灯光下,顾淮之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位置,手臂搭在额头,脸色苍白。
鹿梨走上前,将他手臂拿下来,顾淮之额头全是汗,温度烫到吓人。鹿梨脸色沉下,起身从洗手间找了湿毛巾叠成方块盖在他额头,将带来的退烧药拆开放在手心。
“顾淮之,起来吃药了。”
男人眉头紧蹙,阖着眼,薄唇微张,似在呓语。
“你说什么?”
鹿梨弯下身去听,刚凑近顾淮之缓缓睁开眼,目光相撞,顾淮之眼神涣散,半点不见平日的清明和锐利,他就那样睁眼看着她,好似要将她看穿。
“起来吃—”鹿梨刚要起身,忽然被拽了一下,整个人趴到顾淮之身上,她下意识要起来,腰上箍着一双手臂,紧紧将她禁锢。
隔着薄薄的空调被,两人贴在一起,呼出的气息交织,鹿梨双手撑在两侧,推他,“你放手。”
“原来不是梦。”顾淮之声音沙哑,像干涸多年的枯井。鹿梨心口一震,愣在原地,顾淮之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沉闷,带着抱怨和委屈,“点点,我好难受。”
鹿梨撑着床单的手收紧,她感觉到顾淮之身子有些颤抖,烫人的温度落在她脖颈,“难受为什么不吃药?”
顾淮之摇头,“你不在,不想吃。”
鹿梨愣住,眼前的顾淮之是她不曾熟悉的,哪怕是两人在一起时,他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委屈,低落。就算认错,骨子里也是骄傲的,在遭到冷漠之后会毅然决然的离开。
心脏像被人用铁锤重重敲打,声音不自觉软下来,“你先松手,我喂你吃药。”
“好。”顾淮之鼻尖碰了碰她耳朵。
气息喷在耳边,鹿梨瑟缩了下脖子,过去的记忆随着这一声重新勾了出来,她垂下眼,压抑住翻涌上来的情绪,将药片拆开放在手心。
顾淮之整个人接近虚脱的状态,嘴皮干得起了皮,看着他将药吃下去鹿梨扶着他重新躺下,“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她刚要起身手腕就被拽住,“点点,别走。”
说完这句顾淮之又阖上眼,大概是真的不舒服,睡着了依旧皱着眉,额头又起了汗,薄唇微动,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见了。
他说:“对不起。”
鹿梨双眼酸胀,将毛巾重新打湿又给他盖上,指腹轻轻抚过他紧皱的眉心,“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顾淮之反反复复在做梦。
梦里,他回到家就看到好些陌生的面孔,争吵哭喊指责谩骂各种都有,他看着昔日温柔的妈妈红着双眼,爷爷一脸怒容和沉重,还有其他人脸上的幸灾乐祸。
他被人送到房间,隔绝外面的声音,后来他才知道,他爸死了,出了车祸,尸体掉进海里喂了鱼虾。所有人都在哭,安慰他没事,爷爷将他抱在怀里,叮嘱他以后要好好听话,好好学习,照顾好妈妈。
他一一应下,敲响妈妈的门,妈妈瘫坐在床边,双眼空洞无神,见到他进来忽然笑了,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阿淮,你想爸爸吗?”
他想摇头,但还是遵从内心,“想。”
“那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
他愣住,“可是,他们说爸爸已经—”
“胡说,那些人都是胡说的!我知道哪里能找到爸爸,阿淮愿意跟妈妈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