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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要风云变幻,从此再不是以贤妃为尊的时代了。
星月望着孩子出了神,看着他小小的脸蛋,眉眼间真的和自己有些相似,一种难言的莫名情意在心底荡漾开,喜不自禁的轻轻拍着孩子,也许这便是与生俱来的骨肉亲情罢。
血缘之爱,筋骨之亲,是为儿女,旁人无可替代,今朝她也有了儿女,尝到了为母之情。
皇帝在一旁看着,心中既是喜悦,又有些五味杂陈,他知道,终究在她许星月的心中,他永远不是她的亲人。
不做亲人也罢,能做家人,友人,爱人也是一样。
于是他拍了拍星月的手,轻声道:“朕数年忧心,今日终得抚慰,星月,朕要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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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了月子,星月便正式领封妃旨意,既成了妃,便算高位,星月在北周一直没有正式的户籍身份,进宫时是将籍贯挂在吴婆婆的医馆下才得以求个机会,医女乃贱奴出身,以此身份册封未免有些不好看,于是皇帝便为她抬举个家世,让前朝后宫都无话可说。
一是重修言昭墓碑,冠姓为许,以星月兄长之名追封勇昌侯,自此淑妃便成北周勇昌侯之妹,再是将前朝医正司女官吴若浮封为齐国夫人,对外宣称为淑妃义母。
星月心下对皇帝颇为感激,宫里的路不好走,低微的身份更是拖累,皇帝如此操心,只为了赐她一个体面的出身,让她甚是心慰。
虽说高位的嫔妃里,或多或少都要承慕君恩抬一抬家世,既是前朝的面子,也是后宫的恩赏,贤妃和熙妃封妃时,母家也得抬官封位,只是星月与贤妃熙妃毕竟不一样,她们是北周人,有正经出身的母家,抬举也无妨,而她是什么都没有的,连个官籍都没有,更莫谈家族,皇帝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给她粉饰出个母家来,不过自此她的出身也不算低了,成了侯爵之妹,国夫人义女。
言昭和吴婆婆对她皆是恩重如山,如今能为他们博一份殊荣,也能弥补弥补她心里的亏欠和感激。
封妃过后,星月让阿珠出了趟宫,去言昭新修的陵墓前,代她祭拜一番。
宫妃出宫不便,她只能让阿珠前去,替她烧些纸,送些祭品。
言昭说过,他无家无姓,孤苦伶仃。
星月想,如今你有姓了,和我一样,也有家了,我便是你的家人,日后春秋寒暑,逢年过节,我定会香火不断,供奉灵前。
阿昭,你会高兴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热闹,所以我只让阿珠一个人过去祭拜,我太久没有去看过你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忘了你?
其实没有,怎么可能忘记呢?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你曾经说过,要我活的富极通天,活的坦坦荡荡,大抵今日我也算做到了,你死的那些日子,我常梦到你,我一直觉得是你不放心我的处境,在托梦给我,后来很久没有梦过了,你应该已经放心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托生到一个好人家?
原谅我,原谅我听了你的话。
我活下来了,去找了一个靠山。
那个靠山不错,大方的很,人也很好,这些年来待我不薄,在我一无所有之际,来到我的身边,给了我希望,给了我一切,给了我一个遮风避雨来之不易的家,让我很安心。
这辈子我大约是要跟着他了,下辈子你若是比他早些来,我就找你去。
不过他这个人醋性很大,百年之后再相见,你不能告诉他我跟你拜过堂,他会找你算账的。
他是皇帝,他的陵墓要陪好多好多的金银兵甲,到了地底下,还是有人又有钱,财雄又势大。
还有一事要告诉你,我做娘了,上月生了一个儿子,托你在那一头,天上地下,也跟我的娘知会一声。
第三十九章 小孩子生下来就是见天儿的……
小孩子生下来就是见天儿的长,几个月的日子就敦实了许多,养的白白胖胖的,星月想抱起来都费力。
满月时皇帝赐了名下来,这一辈的皇子从承字,又是头一个儿子,便取做承璟,美玉之彩,承万世帝王盛景。
这小娃儿平日除了吃就是睡,也不叫人操心,好养的很,生他之前星月还凭白担心了几个月,宫里的老嬷嬷对她说,小孩子头一年最折腾人,连个囫囵觉都睡不上,幸好她生的这个还算听话,不爱哭不爱闹,就是爱睡觉。
平日里闲着的时候,星月就搬个小墩子坐在摇床前,看着孩子睡的香甜,心里就安心的不得了,偶尔他睡着睡着就醒了,还会睁着圆溜溜的乌黑眼睛看过来,伸出小手要去抓星衣服上的鎏金对挂。
小孩子对这些亮晶晶,铃铃响的东西感兴趣,他的小摇床旁边就挂了一串玉制的小铃铛,圆润叮铃,触手生温,是满月宴时熙妃送过来的,玉可辟邪,挂在床头,庇佑孩子不受梦魇梦惊,几个月正是好动又好奇的时候,承璟常常抓着玉铃铛摇拽,拉扯出阵阵清脆声响,听了直发乐。
阿珠就在边上握住他胖乎乎的小手:“我的祖宗诶,这上好的羊脂玉都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