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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稍稍梳理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从最基础的开始问起,“云先生,你是这个游戏世界的管理者,对吗?”
    云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困在这里的焦躁感,轻轻笑了笑,回答了她的问题,“是,但不全是,这个世界本来是由你身边的人创造并掌管的,因为他的失职,现在由我代为接管而已。”
    姜思微微一怔,她有猜想过游戏世界和会小许有什么关联,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转头看向小许,却没从他的漆黑的眼睛里看到否认的意思。
    也就是说,云说的是真的。
    这个残酷无比的游戏世界,是由他创造出来的,而她只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看你这表情,他应该什么都没告诉过你吧?”云轻晃了下茶杯,微微哦了一声,了悟道,“也对,他也不可能告诉你。”
    姜思眉头微凛,小许确实没有告诉她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是没错,但从云口里说出来,就像是小许为了什么而故意欺瞒她一样。
    “高高在上的夜神,创造出满是杀戮和勾心斗角的游戏世界,让无数人为了活下去而疯狂厮杀,将虚伪的人心生生撕开,露出最残酷又真实的人性。”
    云语调轻巧,慢悠悠的说着,抬眸看向她,“而你,也是其中一个。”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让你看看吧。”
    伴随着云的声音,姜思感觉到头一阵阵刺痛,那些在梦境中经历过的事情浮现在眼前,无限放大,很多东西的细节变得无比清晰,眩晕感让她险些没支撑住,歪了身子。
    好在身边的许见川及时扶住了她,帮她缓解头痛,她耳畔低低出声,“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没有阻止云的行为。
    她一直想知道过去的事情,他没有道理去阻止她,况且知道真相,知道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子,这是她的权利。
    听着耳畔熟悉的低低沉沉的嗓音,姜思的心慢慢定了下来,不自觉的垂下眼皮,身子像失了重,踩在云朵上。
    终于,姜思按在脑袋上的手垂落下,身子一倒,被许见川接回怀里,轻抚着头发。
    “我挺好奇,当初的你为什么会为此愿意放弃一切,结果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得出答案。”云定定的看着他们,忽然出声。
    只是为了一个小世界中的普通人类,宁肯背负万劫不复的惩罚,放弃自己的神明的位置,也绝不服软,承认自己的过失。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像这次,一切都如他所料想般进行,却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差错,导致本该是由他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却演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他同样想不明白。
    “我曾说过,她很聪明,但太弱了,现在……”云停顿了下,眉峰上挑,语气依旧温润,却隐隐带着讽刺。
    “我并不收回这句话。”
    她很聪明,但企图将神明拉下神坛,是永远不可能的。
    神明将永远会是神明。
    就算只是一时的跌入泥潭,狼狈不堪,也是神明。
    许见川眉目微冷,视线锋锐,一如平常的冷淡语气,“管好你自己。你该庆幸,这次你没有直接对她下手,而是对我。”
    否则,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对话了。
    云愣了愣,轻笑,看了眼天空,“虽然这次失败了,但你知道的,神殿那边是不会放弃的,几分钟前,已经开始采取其他行动了。”
    “至于她最后的结局,或许之前还能放她一马让她活下去,现在却不可能了。”
    云这么说,其实就是在提醒他。
    毕竟那群人可和他不一样,手段不可能这么温和。
    感觉到怀中的女孩不安分的动了下,许见川墨眸沉沉,声音压低,“回去告诉他们,神格已经认她为主,他们没有机会了。”
    云起身的动作顿住,温和的嗓音也带了点不可思议,“……认主?”
    千百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以前也有神明会将神格寄放在别人身上,但要么是宿主承受不住神格的力量,要么就是神格耐不住回到主人那里。
    从来没有发生过,神格会认宿主为主的事。
    神格是每位神明自诞生来就存在的,每位神明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神格,神明死亡,神格也会随之破碎。
    就是因为这样,神明才格外稀少,否则,用上一位神明留下来的神格,再找个实力强悍的人当主人,就是新的神明了。
    如果真能这样的话,神殿也就不会这么努力的想让他回来。
    所以……这算什么?
    神格的主人没死,神格却认了别的主人?
    新的神明?
    云惊愕过后,忽然淡定了下来,笑了笑,“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表情了。”
    昏昏沉沉间,姜思听到有什么声音吵闹,有些熟悉,是稚嫩的童声,清脆可爱。
    “殿下殿下,你慢点,我跟不上啦!!”
    姜思咕哝了一下,睁开眼,刺目的阳光晃了她一下,她适应了一会儿,抬眸看向四周。
    鲜花开满漫山遍野,景色美得出奇,而她站在簇拥的各色花卉之中,香气萦绕在她周身,沁入人心。
    直到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后,姜思转过身,看清身后的景象,微微一怔。
    眼前的人穿着一袭黑衣,衣料上是繁复的暗银色花纹,身形清隽,翩然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