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沉了语气，“救人，首先要看自己的能力够不够。他有精神药物，还有那么多完美犯案史，你们能确保在有人质的情况下，能成功将他抓捕？”
    两个小警察沉默了，安静了一会儿后，把电击棍收了起来，其中一个呸了一口，“表面上一副好老师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干出这么人面兽心的事。”
    另一个附和，“死变态，对一个十七岁小姑娘干出这种事，人渣！”
    “还杀了那么多人，该死！”
    “社会的渣滓！败类！”
    姜思:“……”
    她忽然有些头痛了起来，虽然他们说的确实，但她还是喜欢安静。
    她侧目一看，旁边的许见川眼眸沉沉的盯着一个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勾了勾他的衣角，轻声问，“你在看什么？”
    许见川转回视线，一双墨眸沉沉的看着她，轻声说了一句话。
    “这种人就活该遭雷劈！”
    “走到天台就应该一阵风把他刮下去……”
    他俩声音太大，姜思没听清许见川说的话。
    她转头，刚打算开口让他俩消停下，还没出声，忽然看到一个物体从高空掉落在地上，刚好砸落在几人的面前。
    青石板上，那具身体的指尖无意识动了动，接着再也没了反应。鲜血顺着石板蜿蜒流动，慢慢流淌到了姜思的脚边。
    这人是……是楚修远。
    第56章 贵族学院（13）、老师，你是属于我的了
    楚修远死了。
    死因心脏病发作,不慎从教学楼天台摔落下去，当场身亡。
    姜思看着法医的鉴定报告，皱着眉头。
    她才刚知道楚修远的真面目,还没有找到他杀人的确切证据,他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她有一种，很憋屈的感觉。
    就像看一本悬疑漫画书,刚看到一半,提起兴趣，忽然被人剧透了谁是凶手，连后半部分看的欲望都没有了。
    刘尧远拿出一叠密封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些发丝，“这是每位被害人的头发，都在这里了,是从楚修远公寓里搜出来的。其中还有不少不属于九人的发丝,我们正在通过大数据比对,看来楚修远所害的，远远不止这些人。”
    刘尧远又把药物的化验报告推到姜思面前,“还有,检查出来了,那些药物具有致幻作用，用药过后不会在体内残留，所以我们没有当时检测出来。”
    “这些药物的来源我们暂时没有查清,这么大剂量的药物，背后肯定是有团队的,我们会顺着线索往后查。”
    “另外,我们还查出凶器的来源,以及案发现场带走的东西,这些都是楚修远作案的证据。”
    刘尧远指尖点了点桌案，顿了顿，“至于蔚晓，上午的时候我们已经询问过了，她情绪有点不稳定，很排斥我们，没有问出来什么有用信息。”
    “人证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她现在人在休息室，我希望下午你去跟她谈谈。”
    姜思头有些昏沉，可能是吹了一晚上冷风的缘故。
    她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好。”
    案情差不多落定，刘尧远脸上表情终于轻松了一些，不再那么凝重，“楚修远就这么死了，我们确实是没想到的，只能说坏事做多了，恶人有恶报吧。”
    他诚挚道谢，“多谢姜小姐的帮助，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破案。”
    姜思心头反而萦绕着淡淡的情绪。
    她应了一声，“我没做什么，给你们时间，一样也能查出来。”
    接着，又听刘尧远说了些没营养的话，无外乎是一些感谢她，以及请她以后对此事保密之类的。
    今天是游戏第四天了，最迟明天晚上她就离开副本，不用在意他说的这些。
    姜思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听刘尧远边说边应，听到能离开之后，立刻站了起来，和他道别，走出了门。
    “这楚修远还真是活该，杀了那么多人，自己心脏病发从楼上摔下来死了。”
    “真是便宜他了，我们提心吊胆一个多月……”
    两个小警察正在门口谈话，见姜思出来，停了声，和她打招呼，“姜小姐，辛苦了。”
    姜思颔首致意，离开了这里，去了公园。
    远远的，姜思就看到许见川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少年身形清隽，微垂着眸子，手里捏着本书在看。
    姜思想，小许好像很喜欢看书，很多次见他的时候，总是拿着本书在看。
    姜思走到长椅的另一端，自然的坐下，身子懒懒靠在椅背上。阳光透过桐树斑驳枝叶洒在她脸上，有些刺眼，她抬起指尖挡住。
    昨天之后又下了点雨，她跟着警察忙了半宿，一早就在审讯室里了，倒是没注意到今天晴的挺好。
    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白皙指节里握着一只白色保温杯。
    她眯了眼，看着有些眼熟，这好像……是她放在房间的杯子。
    姜思接过杯子拧开，轻嗅了一下，有些辛辣的味道，又有些糖的甜腻，是姜糖水。
    她转头，看着安静在一旁的许见川。
    “小许，这是你煮的？”
    许见川并未抬头，视线淡淡的看着书，听到她问，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所以他消失一早上，没跟她一起进去，就是给她煮姜糖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