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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蹊上下打量着宋斯怀:“真是辛苦了。你变黑了,也变强了。”
宋斯怀举起胳膊给李成蹊看他的肱二头肌:“超乎你想象的强,我军训到昨天晚上,你敢信?”
“北京这边也有意思,因为怀柔那边军训区的场地有限,各个高校的新生又多,咱都得排着队来,我们给安排到了明年五一后。”李成蹊帮宋斯怀拎了个纸袋,“边走边说,你把酒店定在哪儿了?”
宋斯怀的爱国之心让他把酒店定在了离王府井大街不远的地方,号称步行即可抵达□□广场,三人在附近找了家烤鸭店,把待宰游客的路线百分之百复制。
宋斯怀问:“北京烤鸭,怎么是这个味道?王府井大街,怎么跟我们台东步行街一样?那个美食街,还不如我们台东呢!”
李成蹊讪笑着说不知道,江寄余则把路上遇到的大爷强塞的旅行社宣传单递给了宋斯怀:“因为选的路线,跟旅游团宰客的一模一样。”
宋斯怀无语凝噎:“北京真的欢迎我吗?”
三人吃了饭,在除了人特别多以外,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街上站了一会儿,决定挑一家附近的电影院,选了最晚一场的主旋律电影。
李成蹊说:“我问了学姐,因为□□升国旗很早,来看的人很多,所以一般大家都会提前一个晚上去广场里坐着等,但等一个晚上实在太辛苦了,她建议我们可以看个电影到凌晨,然后再慢慢地走去广场,一起再等三个多小时,就差不多啦。”
看电影时,除了在高铁上睡够了的宋斯怀还能保持兴奋,李成蹊和江寄余都有点疲惫,李成蹊甚至中间睡着了一会儿,她醒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宋斯怀抽着鼻子抹眼泪,顿觉自己的行为非常不妥当,立刻挺直了背看向大荧幕。
余光瞥过江寄余,发现江寄余的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在笑李成蹊。
电影结束,他们沿着长安街往□□广场走去,宋斯怀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对这部电影的喜爱之情,李成蹊问:“以前也没有发现,你这样爱国?”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对祖国的爱应该是我们每个人的本能,因为是由我们每个人一起才组成了我们的国家,国是最大的家,爱国不是口号,不仅仅是这条街上的一面面红旗,甚至不应当只是一种仪式感,这必须是发自我们内心的本能情感。”
李成蹊想起她看过的国际关系史,若有所思地点看点头。
“只不过我从前爱得很内敛,很不自知,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我学会了表达这种爱。你谈个恋爱还要跟对象表白送礼物呢,爱祖国母亲怎么就不需要一点行动了,所以我们一起去看升国旗吧!”
他们沿着长安街,经过国家博物馆和故宫、人民大会堂和人民英雄纪念碑……这些建筑在夜色里依然有着清晰的轮廓,星河长明,华灯不灭,身姿笔挺的军人在关键地带站岗,这是十月的第一天,那种神圣和严肃感,让身处其中的李成蹊不由得紧张起来。
过了两重安检,才进入广场,此刻不到凌晨两点,广场里已经站了不少人,“欢度国庆”的大花篮漂亮极了,宋斯怀立刻冲上前去拍照,江寄余则尽可能的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跟李成蹊一起站着等。
“早知道带个小马扎过来了。”李成蹊问江寄余,“累不累?”
“不累,你呢?会不会有点冷?”江寄余又往李成蹊这里靠了一点,替她把风挡住。两个人靠得很近,李成蹊甚至能感觉到江寄余的体温。
“不冷。”她后退了一步,却没有退开,差点撞到后面的人,被江寄余一把拉进怀里。江寄余扶住李成蹊的肩膀,李成蹊却忙回头道歉:“不好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也是年轻学生,竟然同时跟李成蹊说对了不起,两个人相视一笑。
被李成蹊撞到的是个男生,高高瘦瘦的,他看了李成蹊一会儿,竟然有些脸红:“同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李成蹊想了想,没想起来,摇了摇头,对方便又问起她是哪个学校的,李成蹊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说,就听见江寄余已经替她回答了:“我们是陪朋友来的,他在国防科大,专门过来看升国旗的,宋斯怀——这边。”
宋斯怀抱着块野餐布回来了,他倒是没看见旁人,只是兴冲冲地对李成蹊说:“那边有阿姨在卖小马扎,我寻思着那也不太方便,还是野餐布好,一块能坐我们三个人,走吧,咱找个开阔点的地方,免得被别人踩到。”
说完,他就拽着李成蹊和江寄余往外走。
“诶——”那个男生还想说些什么,但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的只有江寄余。
跟他同行的朋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回神了,就算是你之前在哪里见过的妹妹,现在说也晚了。”
宋斯怀在某方面的眼力见完全没有长进,他铺好野餐垫坐下来,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我还买了副牌,咱仨刚好可以斗个地主,消磨时间。”
“会不会不庄重严肃?”李成蹊问。
宋斯怀大笑:“又不是拜菩萨,只要你不在升国旗的时候打牌就行啦,你看,那边还在打狼人杀呢。”
真想消磨时间的时候,时间反倒过得特别慢,李成蹊玩了没多久,就开始打哈欠:“不行,你们玩,我想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