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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深深一脸莫名:“我为啥给你带啊?”
宋斯怀一边赶着英语作业,一边抬头往这儿看了一眼:“也不是我,你不想喝,倒是可以给我。”
李成蹊摇头,她没喝,也没给宋斯怀,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老黄已经走到讲台上。
趁着老黄没注意,李成蹊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后桌,江寄余竟然也在趴着补觉。李成蹊的目光在江寄余露出的半张侧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但到底没说什么,干脆转回头也继续睡了。
周六上午都是自习,也没老师看着,李成蹊和江寄余一前一后睡得很熟,连窗帘都拉了一半,让余深深和宋斯怀看得啧啧称奇。
“你俩昨晚一起做贼去啦?”
李成蹊耷拉着脑袋,晃了晃表示否定。
到了中午放学的点,教室里的人都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盛以慕在这时候找了过来,他叫醒江寄余,想要游说江寄余参加篮球比赛。
丁一帆听到篮球两个字,立刻也蹿了过来,站在盛以慕后面,望着江寄余,眼睛亮得跟京巴狗儿似的,连李成蹊都觉得被晃到。
刚睡醒的学神揉了揉眼睛,他脸上带着一点倦意,这神态削弱了他与人的隔阂感,显出一点柔软和温和。
“我不会打篮球。”江寄余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啊……”丁一帆失望地瘪了瘪嘴巴。
盛以慕很坚持:“这个可以学,我相信你要上手不难。也不会多耽误时间,毕竟大家都学业为重,只是锻炼身体和增强班级凝聚力。你要是觉得不太会,可以先做替补。”
或许是那天李成蹊的那一套普通人论深入盛以慕的内心,让他不再把江寄余当成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学神,而是一个孤僻沉默的同学,所以他准备了一套又一套的道理准备说服江寄余。
可李成蹊的想法却变了。她终于意识到,那么多人会把江寄余神化,即使他是人,也必然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普通人不会像江寄余那样冷静,近乎冷漠,他所笃信的事实判断和理性思维,让他缺乏同理心和共情能力。
昨晚他说的每一句话,哪怕不是故意的,都伤到了李成蹊那颗不怎么健康也不怎么强壮的心脏。
李成蹊会伤心很久,甚至因为后怕产生了轻微的焦虑,一个人在路上走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她。
最后江寄余也没有答应盛以慕作为替补加入班级篮球队:“做替补的话,我对你们的意义其实并不大。虽然我对篮球的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项运动需要训练来习得肌肉记忆和团队配合,我真的不是合适的人选。”
江寄余说得很诚恳:“我很清楚我的短板在哪里。”
盛以慕有些无奈,他看向李成蹊,目光多多少少带了些求助的意思。李成蹊假装没看见,转而让宋斯怀下课后送她回家。
宋斯怀没想到李成蹊今天竟然如此矫情,震惊不已地问她:“小李,你疯了吧?我家住市北,你家住市南,有必要吗?”
李成蹊打了个哈欠,眼泪都要出来了,也没说理由,只是许诺:“请你喝一周的奶茶。”
宋斯怀立刻把李成蹊的包都拎在手里:“走走走,我刚好要去市图书馆借两本书,是不是离你家就很近,诶,刚好顺路。”
李成蹊笑着跟着宋斯怀走了。
回到家,发现只有她妈妈一个人在看书,李成蹊的妈妈是私立小学的语文老师,气质娴雅,却养出了李成蹊这么个不安分的玩意儿。
“我爸又加班?”李成蹊一边熟练地在冰箱里翻吃的,一边跟妈妈告状,“他昨天晚上都没来接我。”
“你爸忙。”李成蹊的妈妈合上书,“他不接你,你就不回家了?”
李成蹊没敢吱声。
“不许吃零食,饭菜都做好了,我给你热热。”
李成蹊吃了饭,又回到房间睡觉。明明困得要死,但仍然放不下毛平的事情,打哈欠打得眼泪直流,但闭上眼睛却睡不实。
于是她给闻潮发了一条短信。
“毛平怎么样?”
大概过了三分钟,闻潮回复了两个字:“没事。”
虽然闻潮那个“过两天”的约还未如期履行,但李成蹊压得沉甸甸的情绪好像忽然就有了出口,连手机屏幕都没锁,她被子一掀就睡着了。
闻潮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周日理科实验班进行竞赛培训,八点开始上课,李成蹊让妈妈开车送她。江寄余说的每一句话都太有说服力,李成蹊说不害怕是假的。
尤其是周日来补课的只有竞赛学生,她既没看见毛平,也没有遇到闻潮,只有江寄余坐在她身后,全神贯注地做着竞赛题。
李成蹊精神恹恹,余深深和宋斯怀问她怎么回事,李成蹊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把毛平的家事说出来不好,便编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她决定如果今天晚上闻潮再不找她,她就去找闻潮。她不喜欢一件事有头无尾,如果她真的给毛平带来了更大的困扰,她就要去想办法弥补。
“明天请你吃午饭。”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李成蹊收到了闻潮的短信。
“玉兰餐厅。”
察觉到没说地点,很快闻潮又发了一条。玉兰餐厅是学校的教工餐厅,菜色丰富,但位置远,价格也略贵一些,一般很少有学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