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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启鳌在念叨了一通后,扭头对她说:“我若说出口在那里你信吗?”
    他手指着不远处的下方熔岩。也没什么不信的,这些生路总是弄得这样古怪蹊跷, 水莲山是,这里也是又有什么稀奇。
    她道:“我信。”
    启鳌微楞了一下:“你为什么,”
    攀古正盯着身下熔岩看, 头都没抬地问:“我什么?”
    启鳌:“没什么。”
    他凑到攀古身旁, 同样低头去看, 然后说:“若是我判断错误,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启鳌去看攀古,见她面不改色, 依然在盯着下面的熔岩,岩火映在她眼中,泛着桔红色的光,她道:“也好,什么都剩不下,干干净净。”
    启鳌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感觉,你不惧死?”
    攀古:“由人入魔,跟死过一回有区别吗,再说,谁知道魔死了会是真的死了,还是会变成什么?”
    对我来说,剔仙骨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不想试一试吗?”
    就算魔死后灵魂不灭,启鳌也不想去试,他成为今日之魔尊,一路走来并不容易。运气、思想与手段缺一不可,他不想再从头来过。
    “那就一起跳吧。”
    攀古不动,启鳌看她,她道:“只是有些感慨,刚才废劲地要上来,现在却要主动地跳下去。”
    “不要耽误时间了。”
    说着启鳌作势要跳,攀古一把拉住他衣角:“等一下,可以一起吗?”
    不管这里是不是生门,攀古都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与他绑在一起,以确保他是生是死。
    “害怕了。”这才该是正常的表现,就算是魔人也会贪生畏死。
    “抓着它吧。”瞥了眼被她抓着的衣角,他道。
    攀古松开了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这样就不怕了。”
    这样就不怕到下面找不到你了。
    启鳌被她搂的一楞,这若是换到平常,他得一巴掌打飞她不可,但此时,她忠心救他在前,虽然嘴硬,但还是怕了,做出这样的举动也能理解。况且,这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尚且未明,这样搂在一起倒是不怕冲散了。
    “抓紧了。”这句话刚说完,攀古就被启鳌带了下去,明明该是炽热的熔岩,掉到里面时却不觉得烫。魔息只能调整四季带来的冷热感受,这样能销骨化肉的滚烫就起不了作用了。
    预想到的热度没有到来,攀古就知道让这魔头猜着了,这里应该就是生门。
    他们还在往下坠,像是掉到个无底洞一样,终于,攀古听到“砰”的一声,是启鳌以掌击到了什么东西,他们的速度降了下来。
    “咚”的一声,是自己落地的声音,看到身上的启鳌,攀古知道自己这是给人当了肉垫了。
    启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发生,身下反倒是柔软的一团。身下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从她皱眉的样子来看,她应该是撞疼了。
    “抱歉。”他道。
    起身后,启鳌望着四周的环境皱起了眉。
    攀古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寒冷,随着启鳌的起身,她整个人曝露在这个新环境中,越来越冷。
    “这是哪里?”她牙都开始打颤。
    启鳌顾不上她,只敷衍道:“你冷吗?试试动用魔息,看能不能抵住。”
    事实上,攀古一直在这样做,但没有用。这里看起来与上神世界里的奥洞一样,都是冰,但却比那里冷多了。谁能想到,熔岩下方的世界竟是个冰雪天地。
    她站起来,这样总比后背一直贴在大冰块上好一些:“这里是哪?我们还没有出去吗?这是真实的还是幻境?”
    启鳌摇头,看来他也不知,但他们一样穿着单衣,怎不见他冷?打着哆嗦的攀古不认为对方比她更能忍,只可能是,他根本就不冷。
    “你不冷吗?是因为体内那颗珠子吗?”
    忽然被人提到体内的珠子,启鳌猛地看向攀古,这才发现,她冻得脸色发白,嘴唇都没了颜色。
    “魔息不管用吗?”
    “嗯。”上牙打着下牙,攀古不愿多说话。
    “你过来。”启鳌道。
    攀古哆嗦着向他走去,这是种陌生且并不美妙的感受,从她生为主神开始,身体上何曾受过这样的折磨。
    离启鳌越近,攀古越能感受到一股暖意,怪不得他不冷,他身上都是热的。攀古本能地靠近他,他像是火炉,能给她提供温暖。
    启鳌只是想让她过来,看能不能把体内的功力分她一些,帮她抵挡寒意。
    不想她越凑越近,到最后整个身子挨着他,那种身触柔软的感觉又来了,他记得在熔岩顶上,拉着他下坠的手也是这样软的。
    算了,看在她关键时刻舍身相救的份上,启鳌没有推开她,任她越挨越近,直至最后整个人埋在他怀里。
    如此近的距离到是方便启鳌给她运送些功力,但看她样子好像也是不管用。难道真像她所说,是自己体内那颗黑珠在起作用?
    启鳌试了几次想取出珠子,但他做不到,身前的那团柔软紧紧地扑在他怀里,到是哆嗦的频率降了不少。
    他掰了几次,都不能把她从身上扒下来,最后无奈道:“你先松开一些,我拿那颗珠子出来,看能不能帮你。”
    是啊,总不能她这样一直挂在他身上,那还怎么找下一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