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顾嵘草了一声,捏着阮星初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你怕我?
阮星初心说怕你不是正常的吗?
这剧组有几个不怕你的人!
自己脾气差成什么样子,难道一点数都没有吗?
阮星初对顾嵘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也十分无奈。
顾嵘沉了沉气,还是忍不住的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怕我昨晚还抱着我不肯松手?我怎么哄都不撒开,眼睛都气红了
阮星初听了他的话,身子一抖,不敢置信的回望着他。
顾嵘!
黎宴斯走过来沉声喊了一句,将顾嵘要说的话打断。
顾嵘发现自己不管干点什么,总会被黎宴斯阻止,心情都跟着燥郁了起来,冷笑着勾了下唇,松开了捏着阮星初的手。
阮星初吃痛的嘶了一声,推开顾嵘赶紧跑走。
顾嵘也转身坐回了摄像机后,示意其他装死的演员们别躲着了,回来开始继续拍摄。
躲在一旁的其他演员这才从角落里钻出来,拍了拍胸脯,直呼刺激!
要不怎么说长得好就是有优势呢,两个帅哥争抢你,简直比狗血剧偶像剧还精彩!
吊威亚的师傅这时也赶紧走过来,将中途走开的黎宴斯急忙拉了回去。
别乱走啊,威亚还没弄好呢!
黎宴斯回头望了一眼,回去将自己吊威亚的戏份演完,就赶回来站在一旁,盯着阮星初拍戏。
其他小演员们面对影帝的注视,紧张的手心都有些冒汗。
啊啊,这可是黎宴斯啊!万一演不好,出糗的话就太丢人了吧!
于是整个剧组的人态度直接上升了一个层面,本身就兢兢业业的演员们,简直拿出了自己毕生的精力来拍好这场戏。
阮星初也感受到了压力,对手的演员好像磕了药似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严肃认真?!
不过好在他私下准备的充分,没有自乱了阵脚,顺利的将这场戏拍完。
等赶了一波进度之后,阮星初总算舒了口气,擦着汗坐到了自己的小马扎上。
黎宴斯给他递过去一瓶水,也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大长腿颇有些委屈的曲着,感觉无处安放。
顾嵘和你说了什么?
阮星初接水的手顿了一下,才拿了过来:他说我昨晚抱着他不肯放手
黎宴斯手上的水瓶突然被收紧,捏的噼呲作响。
你抱他了?黎宴斯垂下眼皮,遮住自己眼中的暴躁冷冽。
阮星初不太记得,眼神略带迷茫:不知道呀,或许抱了?
好像记忆中是抱着一个人,但是具体的细节阮星初也想不起来。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发烧了吗?
阮星初伸出爪子挠了挠自己的小脸,一脸迷惑的看着黎宴斯。
浑身无力又热得不行,感觉就像是发烧了一样。
阮星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说可别是考试临近,压力太大再把自己的脑子给烧坏了吧!
没什么,只不过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不用放在心上。
黎宴斯自然也不会放过下药的那个女孩,但是他不想让阮星初知道这些事,于是便含糊了过去。
晚上你来我房间。黎宴斯起身拍戏时,垂眸对阮星初叮嘱。
为什么呀?
阮星初还想晚上给自己做套自测题,检测一下最近的学习情况呢。
你说呢,明天我们要拍吻戏。
黎宴斯眼神里藏着几分灼热和疯狂,手指轻轻抚过阮星初的发丝:要提前练习。
阮星初被这么一提醒,就想到了那天对戏时,黎宴斯压过来时的热度。
滚烫灼人,似乎烧的像是在火炉里被炙烤。
一想到那天的画面,阮星初的脑子突然就不转圈了,微微张开小嘴,还想说什么,但是黎宴斯已经转身离开。
一个下午,只要一想到自己晚上和黎宴斯要对吻戏,阮星初就不停的走神。
甚至脸还会腾地蹿红,最后他只能拍了拍脸蛋,将这股热意给强势压下去。
天呐,一次就够了,晚上居然还要再来一次!阮星初一想就惶恐万分。
但再怎么惊慌,夜晚终归要来临。
阮星初耸拉着眉眼,十分没出息的在黎宴斯门口踱步,抬了抬手,但还是不敢敲下去。
屋内,黎宴斯听着房门口走来走去的响动声,揉了下眉心,走过去给他拉开了屋门。
而阮星初正好已经鼓足了勇气,屈起手指敲了下门,结果直接敲到了黎宴斯的胸膛上。
阮星初缓慢的抬起头,咽了一口口水,嗖的一下将自己的手指收了回来。
那个,我正要敲门来着。
黎宴斯轻笑了一声,没戳穿他踌躇着徘徊在门外的事情,侧身让阮星初进来。
阮星初赶忙低着头走进了屋内,在小客厅的沙发上乖巧的坐好。
小茶几上还摆放着一杯茶水和一本摊开的书,阮星初觉得刚才黎宴斯应该是在看书,于是便道:
黎老师我是不是打扰您学习了,不如我改天再
没有,我一直在等你。
黎宴斯上前将书收了起来,完全没给阮星初开口离开的机会。
阮星初刚刚挺直的小肩膀又耷拉了下去,抿着小嘴安静的不出声。
喝牛奶可以吗?黎宴斯给阮星初端过去一杯牛奶,放在了他的手边。
阮星初嗯了一声表示可以,随即捧着热腾腾的杯子,继续坐在那里紧张。
不用紧张,我们之前练过的,忘了吗?
黎宴斯撑着下颚,眼睛里急迫的欲望被他带着的金丝眼镜给遮盖住,只留下斯文温柔的神态。
阮星初就是因为没忘所以才会忐忑。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手里握着的杯子异常烫人,似乎连他的心脏都被烫到了,完全不敢直视黎宴斯。
黎宴斯起身坐在阮星初的旁边,阮星初感受到身旁的沙发微微下陷,就忍不住的绷直了自己的身子。
很简单的,这场戏你什么台词都没有,只需要闭着眼躺在我的怀里,初初,你可以的对不对?
黎宴斯虽然心里已经叫嚣着想把阮星初按倒在沙发上为所欲为,但是行为却依旧克制,只是轻轻伸手将对方的脸转向自己。
阮星初也觉得自己紧张过头了,这对自己来说,就是一场连动都不用动的戏,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就是被亲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来!
鼓起了勇气,阮星初身子一倒,躺在了沙发上。
你快亲!紧闭着双眼,阮星初还不忘提醒黎宴斯。
黎宴斯无奈扶额,被阮星初这幅壮士割腕的表情给弄得彻底没了脾气。
但是垂眸看了过去,少年躺在自己身旁,予取予夺的模样,还是让他忍不住的翻腾起了欲。望。
缓缓倾身压在阮星初的身上,黎宴斯看见他微微睁开一只眼,窥视一下情况后又立马闭紧的小模样,勾唇笑了一下。
将手盖在了阮星初的眼皮上,黎宴斯温声道:别看了,我会很快。
黎宴斯听着阮星初软软的应答声,鼻尖碰到了对方的小鼻头,着迷的在上面磨蹭了几下。
阮星初感受到对方喷出来的热气,脸上痒痒的,想伸手去揉几下,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是个死人,便又不敢动弹。
眼睛被盖住,阮星初其他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身上黎宴斯压过来的重量,刚才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却似座小山一般重,压得阮星初胸前的肋骨都有些疼。
还有对方身上常喷的那款香水,混着黎宴斯热乎乎到有点烫的呼吸,尽数被阮星初吸进了鼻子里。
原本香水清冷的味道,似乎都融在了黎宴斯滚烫的呼吸中,让阮星初的心跳都有些加快。
这样黑暗静谧的环境,每过去一秒,都让阮星初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张了张嘴,阮星初忍不住的出声问道:不、不亲吗?
黎宴斯笑了一下,胸腔震动的声音贴着阮星初的肌肤传了过来,带动着阮星初的心脏也开始微微震动。
两人贴的太近,阮星初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和对方的重合在了一起。
急什么,我总得、酝酿一下感情。
黎宴斯喉咙滚动了一下,一点一点的朝对方贴近。
就在阮星初忍不住要出声想要放弃的时候,那个吻总算落了下来。
黎宴斯眼神里是汹涌而来的情意,吻下去的时候带上了自己那份急促,唇瓣相贴时不仅让阮星初感受到了软滑,还体会到了一点痛感。
不像上一次只是轻轻贴在一起,黎宴斯这次用了十成十的力度,将两人之间的唇紧密的吻在了一起,不留一丝空隙。
阮星初被吻的难受,蹙着眉伸手推了一下对方,想要结束这个吻。
但是黎宴斯已经忍得太久,感觉自己都快憋疯了,这次只是稍稍开了下荤,自然不满足的还想要更多。
目光像是要把对方凶狠的撕裂一般,黎宴斯用力的贴紧了阮星初的唇,伸手握住阮星初推着自己胸膛的手,然后狠狠的将其压在了阮星初的头顶。
阮星初的姿势极为的别扭,本身躺着就不太舒服,现在手掌被按在了头顶,肌肉微微的扯痛感让他忍不住的轻哼了一声。
嘴巴都不自觉的张开,想要喊出自己的疼痛,可是下一秒,又被黎宴斯的唇再次给堵住。
大概黎宴斯都没有想到阮星初会张开嘴,他趁势吮/吸了两下,舌尖微微探出,在对方的唇瓣上轻轻描绘了一番。
心脏像是擂鼓般轰鸣震颤,黎宴斯在这一刻,忘记了自己的伪装,放开压着阮星初的手,将自己的眼镜摘掉随手扔在了一旁。
捧着阮星初的脸,黎宴斯上。瘾一般的吻着他,将阮星初唇间的哼唧声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少年的唇软的不可思议,带着一点点他独有的甜味,只是轻轻啃咬着,就会令人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阮星初呼吸有些急促,他被迫接受着黎宴斯的吻,感觉嘴巴像是个果冻似的,一直不停的再被吸着。
而且对方似乎是真的很急,好几次都磕到了阮星初的牙齿,让阮星初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唔、我我、不
阮星初觉得自己的唇快要被吸肿了,浑身上下所有的感觉似乎都集中在了嘴巴上,痛的让他心脏都收缩了一下。
别亲了!
终于在一个空隙中,阮星初推开了黎宴斯,急促的开始大口喘着气。
脑子放空躺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阮星初才把眼角流出来的泪水擦干,起身坐了起来。
黎宴斯目光幽深,看着阮星初眼尾泛红,被吻得泪水涟涟的样子,就忍不住的还想再次欺身上去,将他压在自己的身。下。
但是他不能,自己今天做的已经够过火了。
将掉落到地上的眼镜捡起来,黎宴斯捏着拳头克制着自己,抽出纸巾递给阮星初。
抱歉,我没有控制好。
将没有度数的防辐射眼镜放在桌子上,黎宴斯温声安抚着还没有缓过来的阮星初:
是我不好,我有点用力过猛,没有做好一个演员应有的适可而止。
将桌上已经放温了的牛奶递给阮星初,黎宴斯继续道:别气,我让你打回来好不好?
阮星初愣愣的接过牛奶,心脏仿佛还停留在刚才被吻的那一刻,跳得又急又快。
喝了两口牛奶,喉咙里滑过一阵温热,这种感觉倒是让阮星初好受了一点,总算抬头和黎宴斯对视上。
我让你停下了,但是你没有。
阮星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他一方面觉得黎宴斯应该不是故意的,毕竟接吻这种让人动情的事情,确实很容易擦。木仓走火。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没有办法接受刚才对方的行为。
剧本里就是轻轻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但是刚才都已经算是激吻了吧?!
黎宴斯要是知道阮星初的想法,只会轻摇下头,觉得对方实在太天真。
算得上什么激吻?连舌头都没有伸,充其量也就比之前那次好了那么一点罢了。
真的抱歉,你那时候、张嘴了,我以为是在邀请我。
阮星初听见这话,脸颊顿时红成了一个熟柿子,微微瞪着眼睛看向对方,简直就是用眼神在说,你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你、你你那样是不对的!
结结巴巴的说完话,阮星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冷静一下。
我要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这终归是不好的。
黎宴斯尽管不舍,但是知道现在的态度不能强硬,于是点了下头:我会好好冷静,你也好好思考一下,别一直傻乎乎的行吗?
自己都做到这种程度了,阮星初还是看不出来,黎宴斯感觉也是够无奈的。
一个思想比钢笔还直的人,撩拨都无法进行,稍微深入一点,还要赶紧止步,生怕吓到对方。
黎宴斯握着拳,都忍不住的想直接把自己的心意展露出来。
但是还不行,阮星初肯定会跑,就像躲着顾嵘那样,会缩在自己的壳里不出来。
所以黎宴斯只能顺着对方,无法阻拦他离开的动作。
阮星初胡乱的点了两下头,拉开门急匆匆的跑走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阮星初的身子就靠着门板滑了下来,愣愣的坐在那里思考了半天。
他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一会儿觉得可能就是个意外,但一会儿想到黎宴斯的话,又觉得会不会,对方是对自己有感觉的?
不然为什么会动情?
接吻这种事,不是只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有想要深入的想法吗?
阮星初杂七杂八的想了大半个晚上,最后实在太累了,才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阮星初捂着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在片场见到了来送奶茶的楚柯。
这拍戏都拍到最后一两天了,阮星初可总算迎来了主角来走番外剧情
第五十七章
太阳从云层中投射处金灿的光芒, 拢在坐着小马扎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