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0年代当配音 第100节
“哦……你是打算买单曲播放权吗?直接找我们营销部的同事就可以了哦!”
“?!!”海生挂了电话,他觉得这个工作室的人都有点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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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众点不到歌,自然要催,催久了没有免不了要报怨,后台接听多了,节目策划知道了,自然就要问海生怎么一回事。
听海生这么一说,就骂:“买啊!一首单曲而已,咱们电台还买不起怎么地?用得着你这么抠?!”
海生习惯了被音乐人捧着,求着,被骂了心里不爽,嘀咕着说:“以前哪需要我们买?不是一个个都送过来求着咱们放的吗……”
策划皱眉:“最近台里搞的版权法学习班你没去听吗?国家现在开始重视版权了,音乐作品也属于知识产权,人家给你是人家乐意,那叫赠予,人家要收钱,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合理合法,你有什么好叫的啦?人家音乐人不要吃饭的啊?喝西北风给你做词做曲唱歌听?搞笑伐?”
海生被教育了一番,转天老老实实去曲库采购员那儿填申购单,向声闻配音工作室买了一年的播放权。
买下来之后,海生一看这价格,气得鼻子都歪了,跑去找王凯旋吐槽:“这声闻工作室的人有毛病啊!我去好说歹说都不给,非要让我们买播放权,结果去买了,你猜一首歌一年的播放权才多少钱?才五百块!呵!至于伐?就为了这五百块?装什么装!”
王凯旋看看他,说:“五百块不是钱啊?你去排档吃碗一块钱的小馄饨不给钱试试?看看老板打不打你。”
海生噎住,想了想,点点头:“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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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闻工作室里,邵曦开开心心地在给作曲和演唱的两名配音发奖金,五百块的播放费,工作室提成50,剩下的四百五里,作词、作曲、歌手各得一百五。
作词石蕾的那份钱由邵曦转交,而作曲跟歌手两个人拿着红色的奖金包,心情激动,一百五说说也不是多大的一笔钱,但是却格外鼓舞人心,这个槽是跳对了呀!
而其他四组则羡慕之余,也开始考虑自己的广播剧是不是也跟着学一学人家……由此开始了音乐、声效、语言多种艺术形态的混合型广播剧的形成和发展雏形。
至于五组的其他人则深觉与有荣焉,同时他们也意识到,在这里,自己的特长能得到发挥,会被认可,不再是跟在电视台时那样,进了译制部就等于一辈子都是配音再难往上爬,充其量再上一层,当个配音导演。
可配音导演又只有那么一两个,普通配音演员想也不要想……工资是固定的,也仅是够生活温饱而已,总之就是——没有奔头。
而现在,他们似乎看到了更多的可能!
声闻的工作环境好,收入高,未来的发展空间大!五组的人们很快向译制组的前同事们透露了这个消息。
等到电视台这边上层发现不对劲时,译制部的人都快跑光了!
然而即使如此,电视台的配音工作却是一点儿也没耽误,原来影片采购部的工作人员根本闹不清译制部跟声闻工作室的配音有什么差别,需要配音的片子照常向译制组发。
译制部这边呢,一来人越走越多,人心惶惶,根本没心思顾及配音工作,二来反正以前也经常跟声闻合作,于是译制部这边的人索性就直接把工作全部交给了声闻这边做,反正译制部的人差不多都在五组了,哦现在不叫五组了,叫声闻综合组……
然而这么做,对于电视台来说就相当没面子了,堂堂国营媒体企业,竟然被个个体户小作坊挖空了一整个部门……
这能忍?!
能!
财务部交出去年的广告投放报告——
50%的商品房小区广告投入收入来自“华盛”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这家公司的老板姓邵,邵曦的邵。
什么?邵曦是谁?
邵曦是声闻配音工作室的老板……
于是领导“高高兴兴”请了大邵总和小邵总一起吃了顿饭,在邵冬归面前狠狠地夸了几句小邵总为人精明能干,未来不可限量云云。
饭后,宾主双方愉快地决定了“声闻工作室”独立运营,并取代原电视台译制部的职能,承包电视台所有配音工作等事宜。
至此,声闻工作室的“独立”之战圆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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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曦开心之余,也感觉到工作室的规模已经越来越大,小小的泽岳楼快要装不下这么多的配音员和工作人员了!
好像又该买房了啊!不知道跟爸爸买一层办公楼能不能打折啊……
然而此时,邵家别墅迎来了一名来自宝岛的客人。
“鄙姓高,祖父高贵德是民党步兵四十二师司令官,19331935年间祖父一家居住于此,1935年秋,祖父将此房产借予白蝶小姐暂住,其后白蝶小姐移居港城,此房产空置,祖父亦因时事不得不举家前往宝岛,余生日夜思念家乡,我来此是希望完成祖父的遗愿,如果贵府愿意,我愿将此房产以现今内地楼市价格买下,还请老先生看在我一片孝心,慎重考虑。”
第106章 鬼迷心窍·金条·又要……
邵征此时的心情极其复杂,有恼怒,也有庆幸。
恼怒是因为这个男人身边竟然站着自己的长子邵春生,看着他一脸兴奋的蠢样子,令邵征几乎不想承认这是老邵家的种!
同时也庆幸,万幸两年前将这房产买了下来,否则真不知道这事得闹得多麻烦。
“高先生,令祖的思乡之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家三代同堂在这里住了近半个世纪,对这幢别墅同样有深厚的感情,恕我不能将这房子出售给你。”
邵征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同时看了一眼长子说:“春生,既然高先生是你带来了,那之后的事就由你来招待高先生吧,我年纪大了,身体不舒服,要去休息了。”
邵春生连忙叫住父亲:“爸!你不听听高先生肯出多少钱吗?他肯出三百万!三百万呐!有这钱,咱们可以买几十套商品房啊!”
邵征看着他,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在外人面前痛斥出声,只是冷冷地转身朝保姆说了句:“送客吧。”随后便上了楼。
邵春生连叫了几声都没有令父亲停下脚步,有些急,但是却被刘阿姨拦住了:“抱歉,老先生要休息了,改天再来吧。”
邵春生愣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后者面沉似水,冷冷看了邵春生一眼,对着正在上楼的老人背影说了句:“那晚辈过几日再来拜访,希望老先生好生考虑。”
邵征依然没有回头。
高姓男子遂走向离开了邵家别墅,邵春生跟着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男人鄙夷地看着邵春生冷冷道:“看来邵大公子在这个家里没有多少发言权嘛。”
邵春生叹气:“家门不幸,父亲偏爱小弟,我做子女的又能怎么办呢?”
“这房子是我家的祖宅,我必须得回别墅!现在说服令尊的事就交给你了,邵大公子。”男人沉沉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事后我会给你一份合理的谢礼。”
邵春生有些为难,现在邵家别墅事实上他是说不上半句话的,他把这男人引到家里来,其实也只是想试探一下父亲的意思,顺便恶心一下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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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前,邵春生因为一些事去社区居委办事时,听到隔壁的房管所一片欢声笑语,很热闹,邵春生好奇地随口问了一句:“那能嘎热闹啦?”
居委会的办事大妈嘁了一声说:“有一个‘台巴子’来寻过伊拉(他们)好几趟了,讲啥自己的祖产想要讨回来,还拿了个清朝时候的地契来,你讲搞笑伐?!”
邵春生皱眉说:“那他们还这么开心?”
“有钞票的谁不喜欢啦?他那个地契,只说了是海方路那边,具体是哪里又说不清,他们帮他查了好几天了,说让他自己去找现在的住户谈,他每次来都带老多零食啥的发给人家,那人家肯定欢喜的咯!都是进口巧克力呢!”居委会的大妈们羡慕地议论着。
“在海方路上?”邵春生心里一动。
“是的呀!但是那地契模模糊糊的,具体几号也没有了,唉!其实就算有也搞不清楚的,海方路的门牌早就改过了,这都解放多少年了啦!这片的老房子都是收归国有的,现在好多产权都卖掉了,他就算找过去,人家也不一定肯卖给他。”
“就是!买得起这种老式洋房的都是有钞票的,怎么可能还给他?”
“那就花钞票买咯!这种有钱人,还在乎这个?”
“哎哎!你事情还办不办啦?!”后面的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邵春生连忙低头办事,匆匆办完事,便往外走,想了想,他转弯去了房管所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从穿着气质就看得出非富即贵的模样。
男人的神情很是失落,又有种难以言喻的阴郁感,刚走出门就被邵春生叫住:“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在找海方路上的祖宅吗?”
男人打量了他一眼,微微皱眉,但还是回答道:“对,我是在找,您是?”他说话时带着浓重的宝岛口音。
邵春生说:“我从小就在海方路长大,这一片我很熟的,你跟我说说你家祖宅的具体样子,我或许知道在哪里。”
男人眼一亮问道:“真的吗?我祖父说是了幢欧式小楼,有三层,家里有个大花园,还有……花园的西南角有一颗巨大的玉兰树!”
邵春生一怔,这不就是自己家吗?!
他的表情被男人尽收眼底,于是对方也立刻明白了什么急切追问道:“先生怎么称呼?是不是知道我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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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春生心里开了锅,邵家别墅说起来将来还是有自己一份的,但是,要等到父母去世之后,那得等多少年啊?!自从他被赶出邵家之后,岳父对他的态度也一落千丈。
这两年他和妻子将生活质量一降再降,但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两人日子过是充满了怨恨,然而就在这时,仪表厂公转私,企业内部结构改革,邵春生被直接要求下岗了。
邵春生气得要死,他从高中毕业就在仪表厂上班,到如今,他已经46岁了,这时候让他下岗不是要他的命吗?!可是他托朋友找关系,都没有用,新的领导班子完全不接受这些人情推荐,一口气下岗了大半四十岁以上的中年职工。
每人按工龄发了一部分下岗津贴之后,就将工作关系转到了居委,跟单位一刀两断了。
这也是邵春生今天来居委会的原因。
原本邵春生心里气归气,但也不是太担心,毕竟他还有个店面的进帐,一个月有一千多块,这些收入供他生活还是可以的。然而现在问题来了,他们住的是仪表厂的员工福利分房,现在下岗了,仪表厂表示这房是我们厂的,你要住,就花钱买,要是不买,我们就要收回了。
然而邵春生夫妇原本就是由奢入简难的典型,虽然收入并不低但是却是月光族,根本没有存款,此时就更不要提买房了,夫妻俩开始急了,仪表厂给的时限是半年内要买下来,至少先交30%预付,总价八万的房款,先交两万四就行。
但是即使是两万四,对邵春生夫妇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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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邵春生看眼前这男人,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让老爷子把别墅卖了,这样他做为一家三口户籍都在邵家别墅的情况下,应该能分得到一些钱吧?!毕竟现在好多地方拆迁也是这样算户籍人头的!
于是邵春生问:“您贵姓?我姓邵,叫邵春生,你说的这处房产应该正是我家现在居住的别墅,不过现在是我父母和弟弟妹妹住在这里,你如果要买的话,可能要花不少钱,你心理价位是多少?”
那男人说:“鄙姓高,高坚,家祖叫高贵祥,是个民党军官,45年前随部队举家迁往宝岛,我这次回来是想来完成祖父的遗愿,讨回祖宅的。”他停了一下,又说,“如果贵府肯将宅子卖还给我,我愿意出三百万。”
邵春生觉得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座金山!
三百万啊!有了这三百万,买几十套楼房都可以了!
于是他打包票能让父亲同意卖房,让高坚给了他一笔订金,拿着这笔订金,邵春生付掉了房子的钱,然后就带着高坚来到了邵家,导致了开头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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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坚和邵春生走后,邵征在家里大发雷霆,痛斥长子。
此时邵冬归夫妇都不在,邵冬归在工地,而梅迎香最近出差到广城参加全国农贸展销会去了……
邵夏茗也不在家,刚过完年,她就跟着楼爱民一起去了帝都,说是去采集古代皇家元素资料,为下一套ts珠宝饰品寻找灵感,实际上,也是去楼爱民家见个面……
他们是真的准备结婚了。
于是此时家中只有邵家老夫妇。
邵晨还在上学,没有回家。
汪老太太一边安抚着老伴儿,一边皱眉说:“春生是怎么想的?房产都是咱们家的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卖?”
邵征说:“这个逆子!当初就该让他滚出去,也不至于害得冬归浪费了大好青春!”
汪老太太想了想突然担心:“万一他们要是硬闯怎么办啊?跟……跟那个时候一样……”回想到红色十年中发生的事,老太太心有余悸。
邵征又反过来安慰老太太:“不会不会,现在国家稳定,法治社会,不会再那以前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