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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陈译禾和护卫,大多都没怎么出门,苏犀玉也就听采买丫头提了一两句,道:“听说了,说是一个年长的,一个年轻俊俏的?”
“俊俏?”陈译禾回忆了下苏止瑜的长相,觉得他身上气质与苏犀玉有几分相像,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还行吧,一般俏。”
苏犀玉偷笑,晃了晃牵在一起的手,“又不是我说的。”
陈译禾让她笑了会儿,又道:“年长的那个就是周坛礼,听说过没有,苏俞杨要嫁的就是他儿子。”
苏犀玉点头。
她早年在京城远远见过周坛礼,知道他不好接触,再联想现在的错乱姻亲关系,自然知晓陈译禾言下之意。
“他待不久的,咱们不至于跟他起冲突。”陈译禾捏了捏她的手道,“所以最近最好别出门,等他走了夫君再带你出去玩。”
“嗯,那我也看着爹娘不让他们出去。”苏犀玉笑着道。
“还有,那个京城来的什么俊俏年轻少卿也不是个好东西,要是哪天不小心碰上了,赶紧躲开。”
陈译禾诋毁起人来毫无压力,可是苏犀玉就是信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家是一片和乐,府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师爷战战兢兢地立在书房,对着上位的周坛礼大气不敢出,正要把这些年陈家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书房门被敲响了。
侍卫朝外看了一眼,低声道:“大人,是苏少卿。”
周坛礼浑浊的双目动了几下,让人开了门。
苏止瑜缓步走进,背脊挺直,作了个揖喊道:“世伯。”
起身后看了眼一旁的师爷,道:“难怪四处寻不到师爷,原来在世伯这里。”
周坛礼胡子抖了抖,“世侄这么晚了,还要找人查证,真是不枉陛下苦心栽培”
苏止瑜温润一笑,端着君子范道:“为陛下效力,自当尽力。”
寒暄了几句,苏止瑜将师爷领走了。
侍卫看着书房门合上,问道:“大人何故让他将人领走?不管是论职位还是辈分,大人都比他高,便是硬要将人留下,他又能如何?”
周坛礼拿起一旁的河道分布图,扫了两眼,缓缓道:“他是陛下的人。”
他就说了这一句,侍卫不大能理解,看了看他的脸色,没说话了。
皇帝压制世家的举动不太明显,坚持立陈贵妃为后表面上是对陈贵妃的宠爱,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消减世家的威风。
这几年陈家不声不响搞出了一大堆事情,若不是他周家百年世家根基稳,陈贵妃怕是早登后位了。
同属世家,然而苏、薛两家因为上一辈的事情差点覆灭,原本与世家冷淡了许多,现在因为姻亲关系重新踏入世家与皇权的制衡中,按理说至少苏家应当尽心尽力,可偏生这个苏止瑜让人摸不清立场。
深受陛下宠信,对谁都温和有礼,但是对上谁都一步不退。
周坛礼看了眼燃着的烛火,心知他方才来寻师爷,也是在敲打自己。
师爷算是知府元奉光的人,要盘问他也该是苏止瑜来盘问。
而周坛礼主负责水利,该细问的是管理沟渠河堤的闸官与知府才对。
两家的婚事宫中、京中尽知,周坛礼还不至于为了点小事与一个小辈为难,但心里不舒服,对苏铭祠再起微词。
而那厢苏止瑜将人领了回去,连夜审问了元奉光,将罪证与师爷一一确认。
元大人被带下去之后,师爷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歇一歇了,转眼他又开始追责自己未尽辅佐之责。
如此心惊胆战了半宿,又听他与周坛礼一样问出了陈家的事情来。
师爷欲哭无泪,心道你们这关系直接去问本人就是了,何必折磨我,但是不敢说,只得老实把这几年的种种和盘托出。
说完所有,苏止瑜良久未出声,师爷已困得站不住,脑袋一点撞到了立着的灯柱上,忙打起精神重新站好。
屋内烛火已尽,他悄悄朝窗外看了一眼,见外面天已亮了起来,而年轻的少卿大人仍端坐在桌案后,眉头紧锁,似陷入深深的不解。
*
陈译禾好歹在府衙住了那么久,早在里面安插了人,没多久就有人把府衙的事情传给了他。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有心人稍微一查就能查出来,不值得放在心上。
他在府中歇了几日,逗逗这个,哄哄那个,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下人第五次说苏止瑜前来拜访时,陈译禾终于让人回了口信给他,约他改岁之后去自家酒楼一叙,到时候会让他见一见苏犀玉。
城中虽因为水祸的事情受了些影响,但也在缓慢恢复中。
加之朝廷免了百姓三年赋税,时至年底,城中又热闹了起来,采买年货的,街头舞狮的,卖彩灯的,处处张灯结彩,仿佛前几个月的慌乱不曾存在一般。
府中热闹不提,直到新岁,陈家另外三人还都不知道苏止瑜人已在广陵待了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