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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陆齐光太清楚这人的秉性,只怕当真会以为他是个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
    甫一看见陆齐光,居正卿便迎上前来,向她行礼。
    陆齐光未出府门,只站在府内,与他留有几步之隔,向他柔柔一笑:“居小郎君,您多礼了——本宫如今怕是该唤您居会元了。”
    居正卿的视线凝聚于陆齐光的眼眸:“任凭殿下心意。”
    这两道视线,在旁人看来,兴许温柔至极。可陆齐光联想到上一世被剜眼的遭遇,只觉得被他盯得心间冰凉、浑身发毛。
    “还请居小郎君随本宫来。”她强行稳住心神,忙不迭地回身,带着居正卿向内走。
    二人绕过影壁,一路走入前厅。
    陆齐光来到主位前,盈盈落座,向着迎上来的小厮颔首道:“看茶。”
    “居小郎君请坐。”她伸指向一旁的座位轻轻点了点,回眸望向居正卿,“居小郎君这日来,所为何事?”
    居正卿依言撩袍落座。
    他未答陆齐光的问题,只温声道:“先前居某赠给殿下的锦扇,殿下可还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陆齐光弯唇,面上柔媚,心下冷笑,“莫教人面相思老,犹恨当年不嫁春……这样绝妙的诗句,不知居小郎君是如何写出来的?”
    她复述这句诗时,故意将“犹叹”错说为“犹恨”——此间一字之差,若不是作诗者本人、对写诗时的神思融会贯通,哪里听得出来。
    果不其然,居正卿并没有发现她说错的那一字。
    他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地接话道:“得见殿下芙蓉面,作诗时候,自然文思泉涌。”
    居正卿越是这样殷勤地夸赞陆齐光的美貌,陆齐光心下就越是对他反感作呕。
    “居小郎君谬赞了,分明是我问得不好。”她小袖微抬,掩唇故作娇怯,“如你这般学富五车之人,区区两句好诗,想来也是信手拈来。”
    居正卿的眸光满是深情,凝望她道:“殿下月貌花容,谁见到殿下,一定都会才思敏捷。”
    二人正说话时,一阵脚步声自前厅外由远及近地传来。
    陆齐光还当是奉茶来的小厮,没太在意,正欲开口、继续试探居正卿此行目的,却被一道清冷的小娘子声音打断了。
    “殿下,茶来了。”
    陆齐光心头一颤,若无其事地侧首望去。
    只见大丫身着家婢常穿的麻布衣裳,双手捧着茶盘,缓缓走入前厅。她的视线先与陆齐光相碰,最终辗转,停留在了居正卿的身上。
    居正卿抬起头,与大丫对视一眼。
    第64章 愧怍   你不能先把自己压垮了。
    陆齐光的呼吸好似停滞。
    居正卿与大丫打了照面, 无疑是今日最糟糕的事。
    这是场豪赌,赌居正卿是否彻底打探过贺松的身家背景——赌赢了,双方相安无事;赌输了,轻则打草惊蛇, 重则再度为贺松一家招来杀身之祸。
    陆齐光脑中空白, 耳畔似有警钟四作。
    可她不能轻举妄动, 更不敢叫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看出她的异样, 只能佯装镇静地向大丫招了招手,将声线也维持如常:“端过来吧。”
    好在, 居正卿很快就回过头来,再度凝望着陆齐光的双眸。
    他没有认出大丫。
    陆齐光顿时觉得庆幸:只要他认不出大丫,不论他盯着她看多久, 都是值得的。
    她自大丫手中接过呈来的茶盘,亲自放上茶几,缓声道:“下去吧。”
    “是。”大丫也没有多作停留,应声徐徐退下。
    看着小姑娘消失在前厅,陆齐光紧绷的神经放松些许。她以两指圈起壶耳,为居正卿斟了一杯正滚的武夷岩茶,双手递了过去:“居小郎君, 请用茶。”
    言笑晏晏间,她仍是那个柔婉可人的小公主:“居小郎君还没同本宫说过今日此行的目的呢。”
    居正卿的视线在她一双美目间流转,似乎有些恍惚, 听见她的话, 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接过茶盏, 低头吹了两口气,才道:“殿下可听过鹿鸣宴?”
    陆齐光柳眉一翘:“自然听过。”
    她曾在书中看过,文科省试过后, 吏部与礼部往往会择地山野之间,合办一场“鹿鸣宴”,凡是贡士及考官皆可出席,既是为举子荣升贡士而庆贺,也是为报省试各路高官的识人之恩。
    鹿鸣宴虽打着以文会友、报谢师恩的名号,但想也知道,这种官员齐聚一堂、贡士觥筹交错的场合,难免会为有心攀附权贵之人提供机会。
    但……她一不是举子,二不是考官,居正卿为何要跟她提起鹿鸣宴?
    她并未掩饰自己的困惑:“居小郎君的意思是?”
    “再过三日,就是鹿鸣宴了。”居正卿微微一笑,“届时,居某想请长乐殿下一起出席。”
    陆齐光惊讶:“你想叫本宫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