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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然自若地胡诌自己被无毒的蛇咬了,顺势讨来了伤药。
他本想叫狗子给陆齐光送伤药的,可狗子居功自傲,对他爱答不理,索性由他亲自送过去。
念在狗子今日通风报信的份上,他也算是没白养它,就暂且先不拿它炖汤。
他还记着贺松的仇——给陆齐光矜贵的身子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草药,要不是还算有点效果,他下次见到贺松铁定把人一刀给宰了。
牧怀之穿过走廊,不可避免地经过了梅阁外的小院子。
院外的篱笆,突兀地插着一簇花叶。
牧怀之认出来了,那是陆齐光今日采回来的野花。不过,怎么会在这里?
陆玉英就站在那簇花叶前。
日光如鎏金,扫在她宁静又冷漠的半张脸上。她手中拿着一只白瓷小瓶,正伸着细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将花茎拈下来,轻轻插进小瓶子里。
牧怀之似乎明白了什么,眉峰一扬。
第45章 抄手 “我就爱吃别人锅里的饭。”(二……
牧怀之送到兰阁的伤药, 是元宝去取的。
陆齐光自己,则懒洋洋地趴在榻上,不愿意动弹。
敷在她小腿上的无名草药,被元宝用湿帕轻轻擦去, 换上了牧怀之送来的新伤药, 风一吹, 就牵起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 难得为倒霉的一天带来几丝惬意。
一下午过去,陆齐光不再为陆玉英的事儿感到尴尬, 而是操心起三日后与贺松的会面。
这个身份不明、言语轻佻恣意的男子,一身朴素的麻布短打,身手敏捷、能辨草药、不畏虫蛇, 不光长得像居正卿,还说自己与居正卿有些交情。
陆齐光在上一世没遇见过贺松,一时猜不出他是什么来头。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能从旁人口中多听些居正卿的情报,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的破绽。
至于牧怀之……兴许不打紧吧?
她上一世含恨而终,这一世自然不会任人欺负, 本身对贺松没有所图,又已同牧怀之将此事道明原委——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她也不会做, 应当也不会太惹牧怀之难过。
可话虽如此, 陆齐光心里到底是惦念牧怀之的。
想起他小心翼翼的模样, 她暗自下定决心,要早日了结上一世的恩怨、挽大梁于颓势,之后, 就再也不让任何事成为她与牧怀之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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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很快过去,转眼来到与贺松相约的时间。
考虑到见面地仍在山上,为了方便行动,陆齐光特意易了袍袴,蹬上一双轻便的革靴。大梁虽没有女子着男装的风俗,可因着她是受宠的公主,自然无人敢说些什么。
陆齐光出发时,狗子正在笼内窝着睡觉。
她原本还怕牧怀之担心,想绕到营房去、见他一面再去赴约,却又听几位路过的将士说羽林军事务繁忙,便不再叨扰,只同元宝报备了行程,就匆匆出发了。
陆齐光抵达时,贺松正靠着树干、等在那里,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
他的个头比牧怀之要矮,人也更瘦,浑身上下透着市井中的烟火气。若说牧怀之是深林中的青竹,那贺松就是池塘边的芦苇,随处可见,除了好看的一张脸,没什么起眼的。
看见陆齐光来了,他将口中草芥随意一摘,先往她身后看了眼,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来啦。”贺松的口气有些幸灾乐祸,“自个儿来的?”
陆齐光一头雾水:“是啊。”
她不知贺松为何这样问,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却只看见静寂的山林与无声的草木。
陆齐光不明所以,转向贺松,还当他在装神弄鬼,呛道:“不然我带着官兵来抓你?”
贺松闷着笑了一声,悠哉道:“现在这情形也没区别啊。”
说完,他罔顾陆齐光的茫然与不解,扭头就走,引得陆齐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只好跟上他的步伐。
陆齐光庆幸自己穿着轻便:“去哪儿?”
“蜀州城。没几步路。”贺松拨开树枝,熟稔地穿行林中,“看你也不像个穷苦的样子,要想撬开我的嘴、打探点消息,不得先找两家风味尚可的小店,意思意思?”
陆齐光:……
厚颜无耻。
二人一前一后,慢慢沿着青山背面向下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山脚下的蜀州城徐徐映入眼帘。
陆齐光从山上向下望去,只见偌大个城镇宛如龟壳,楼房民宅星罗棋布,城外有护城河环绕,炊烟正袅袅升起。城中百姓小得像是一把又一把的芝麻点子,却也能看出热闹。
从前在宫里,她也曾站上城楼、一览上京风光,可那时的城楼不如现在的青山更高,所见的都城虽然繁华,却也只有繁华,远没有面前的蜀州城来得亲切而鲜活。
陆齐光一时看得呆,连赶路都忘了,只顾着站在原地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