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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
陆齐光胡乱挥着手,终于摸到边上一棵树,软绵绵地扶了上去。
她惊魂未定,大脑空白,眼睁睁看着一条青蛇游走脚边、徐徐离去,意识恍惚。
贺松看看青蛇,又看看惊吓过度的陆齐光,叹了口气。
他利落地挽起袖子,矮身到一旁的草丛中翻找起来,嘴上仍没闲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放心,没毒,你死不了,顶多一时半会儿没力气,就在那儿靠着吧。”
陆齐光还没回过神来,小腿刺痛不休,双眸不知不觉中已泛满泪光。
她分明被无毒的蛇咬了,却好似意识也受到麻痹,反应有些迟钝,心头便生出莫名的委屈:怎么来到蜀州之后的情形,跟她想象中一点儿也不一样呢?
那一头的贺松终于抬起身,手中抓着一把不知名的草,看着陆齐光委屈巴巴的木讷模样,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别哭了。叫人看到,准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他拦腰折断草茎,往嘴里一塞,边咀嚼边蹲下身去,将口中的草药吐在手心。
就在贺松即将掀开陆齐光裙子的时候,冷冽的男声如利箭射来。
“你在作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齐光木木地抬起头。
她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地看到,牧怀之好似一阵清风,顷刻之间赶赴至她的身旁,用瘦长但强劲的臂膀揽住了她,让她有所依靠,不必狼狈地支撑着粗粝的树干。
一看见牧怀之,陆齐光的泪水直往下掉,小腿的刺痛也好似钻心。
她总是这样:牧怀之不在身边时,天大的事儿都能抗住;可若她不痛快时,有牧怀之在身旁,哪怕是芝麻绿豆大小的委屈,她也经受不得。
“怀之,我被——”
陆齐光语不成句,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
牧怀之见陆齐光如此委屈,心疼难捱,连忙将她搂进怀中,柔声哄道:“是我来迟了。”
他不知前因后果,来时没看见溜走的青蛇,只看见准备撩起陆齐光裙衫的贺松,不由眉头紧蹙、目光寒凉,刀似地向贺松逼视过去,就差没一脚把贺松踢走。
“喂喂,可别冤枉好人!”贺松不满地挥了挥沾满药草的手,“她被蛇咬了!”
一听蛇咬,牧怀之面露讶色,同陆齐光焦急低声道:“得罪了,殿下。”
他蹲下身去,让陆齐光扶在自己的肩上,谨慎地握住她裙下的布缎,提起一看:光洁紧致的小腿上,果真扎着两个洞眼,还在往外渗血。
牧怀之满心自责:若不是他被羽林军的事务缠住,怎会让陆齐光一人跑出来?
“看见了吧!”贺松得理不饶人,龇牙咧嘴地吓唬道,“还让不让人弄了?晚了就没救了啊!”
牧怀之默然,仍让陆齐光扶着,却为贺松让开了位置。
“你、你先前不是这么说的!”扶着牧怀之的肩,陆齐光终于恢复些许精神,抽抽搭搭道,“你只说它没有毒,顶多让人一时半会儿没有力气!”
“啊?我说过吗?”贺松头也没抬,只管把嚼碎了的药草拍上陆齐光的小腿,“反正我说的话你又不信,何必在乎这么多。”
牧怀之听着二人对话,本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插不进嘴。
他心下黯然,滋味不大好受。刚巧,陆齐光那只柔嫩素白的小手伸过来,轻轻地揽在他的肩头,他方才那股不快之意顿时又一扫而空。
不过,牧怀之望向贺松的眼神,依然阴云密布。
像是留心到牧怀之的戒备与醋意,贺松终于抬头,与牧怀之对视。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向牧怀之咧嘴一笑。
牧怀之眉头一抽:这小子在挑衅?
“哎,我突然想起来了。”贺松抹干药草,边拍手边站起身来,“你说的那个姓居的,我好像有点印象——嗯,确实是有这么个人,还同我交情匪浅。”
牧怀之不动声色:姓居的?
虽然牧怀之不知姓居的人是谁,但陆齐光知道。一听这话,她也顾不上小腿疼痛,向着贺松急切地回道:“此话当真?”
“爱信不信。”贺松嘿嘿笑了两声,“你要想知道内情,三日后再来此地见我。”
言罢,像是为了保命似地,贺松拔腿就跑,将陆齐光与牧怀之甩在原地。他行为异常敏捷,对地形十分熟悉,一眨眼的功夫就在山林中消失了踪迹。
陆齐光不知贺松言语真假,正犹疑思忖着,忽然感受到两道炽热的目光。
她一低头,便发现牧怀之正紧紧盯着她看,目光沉沉,似有烈火,却又有股隐隐的忧伤。
“怎么了?”陆齐光一头雾水。
她还当是自己乱跑被蛇咬、惹了牧怀之担心,连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抚道:“我没事了,我下回也不乱跑了,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牧怀之低眸:“好。”
可紧接着,他再度抬首,仰视着依傍身旁的陆齐光。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