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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0

      !”德妃声色俱厉。
    她正要接着说下去,梁帝却突然站起身来。他抖了抖一身黄袍,事不关己似地,将双手背到身后,瞥了德妃与陆玉英一眼,默不作声地扬长而去。
    眼看梁帝要走,德妃慌了神,撇下陆玉英,赶忙追了过去:“陛下、陛下!”
    丹霞殿内重归于寂。
    一时只剩下陆齐光与陆玉英两人。
    “陆玉英。”陆齐光轻轻捏了捏手掌肉,“那紫檀木梳,当真是你掰断的吗?”
    陆玉英沉默了片刻,才冷哼一声:“是又如何?”
    陆齐光皱起眉,抬头望向狼狈惨淡的陆玉英:“你为何非要同我过不去?”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出口。
    反观自己前世今生的经历:上一世,她对长姐能避则避、尽量不开罪,甚至常被长姐欺负得泪眼阑珊;而这一世,她虽然行事作风有变,却本着保护家人的心念,依然对长姐一再退让。
    可为何陆玉英总是不肯放过她?
    甚至还毁掉了牧怀之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那是他不知多少日夜的心血。
    听着陆齐光的提问,陆玉英扯动嘴角,慢慢露出一个狼狈的微笑。
    “是我同你过不去?”她脸颊通红,两枚掌印赫然在面,神色凄然,“分明是你挡了我的路。陆齐光,你可真会贼喊捉贼。”
    她双眸之中泪光闪烁,字句恨恨:“你以为我是你吗——众星捧月,前呼后拥,生来就有了一切。凡是我求而不得,皆有你手到擒来。”
    “只因你是皇后所出,只因你月貌花容,就深受宠爱。而我呢?”
    陆玉英步步紧逼,走到陆齐光面前,俯视着她,眉间愤恨:“论琴棋书画、能歌善舞、知书达礼,我哪一点比你差?可吃穿用度,我不及你分毫。甚至我年长你几岁,却连出宫立府的资格也没有。”
    “你高尚,只因为你生来就什么都有、什么也不缺,不必你自己去争、自己去抢。”她恨得咬牙切齿,到最后,已声嘶力竭,“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能被那么多人爱着吗?!”
    陆齐光默不作声地听完所有,慢慢舒开眉头。
    她栖息于因身高之差而致的阴影中,望向面前高她一头的长姐,显而易见的悲戚纳于眸中。
    陆玉英对她前世的经历一无所知:那些声称爱她的人中,有人掠夺她的财富、烧毁她的家园,有人挖出她的眼睛、划破她的面孔,有人屠戮她的子民、刺穿她的胸膛。
    爱她的人茫茫如沙,一朝被大浪淘走,只剩下牧怀之一个。
    而她只需牧怀之一个,便能捱过寒冬、熬过黑夜、走过山高水远的前路。
    陆玉英并没有牧怀之。
    不单是牧怀之,陆玉英什么也没有。
    陆齐光终于明白过来:陆玉英对她处处针对,并不是她的错,也不是陆玉英的错——这只是因天家无情,因父亲冷漠,因趋炎附势之风正盛,因一颗心如浮萍般了无寄托。
    陆玉英被迫沦入了这样的漩涡。
    陆齐光没再说话,也没有应答,只在心底落下一声叹息,转身向着丹霞殿外走去。
    陆玉英并没有留她。
    -
    回到紫兰殿后,陆齐光没有逗留太久。
    她将断成两截的木梳小心翼翼地放回盒中,盖好盒盖,将它拿在手里,寸步不离。
    至于其他送上的贺礼,陆齐光并不太在乎,只按照从前的习惯,将那些名贵的珍宝拿去打点宫内的女官与宦官。
    收拾完了,陆齐光便携元宝,乘上了返回公主府的马车。
    这一路上,陆齐光一语未发。
    元宝不知道丹霞殿内发生的事,还以为陆齐光仍在因木梳被毁一事而生气。
    她找不到让陆齐光开心起来的法子,全程只好频频掀帘、望向马车外,盘算着等到回了公主府后,就去找牧怀之通风报信。
    只是,马车才接近公主府,元宝便眼尖地发现:公主府外拴着一匹颇为眼熟的白马。
    她大喜过望,一时也顾不得什么主仆有别,连忙伸出小手,对着陆齐光噼里啪啦一顿乱拍:“殿下、殿下!牧将军来啦!正在府中等您呢!”
    “嗯?”陆齐光顿时来了精神。
    她握紧手中的木盒,掀起自己这侧的窗帘,果真看到了牧怀之的白马。
    待到马车停下,陆齐光匆忙下车,穿过公主府的府门,一路畅通无阻,前往府内会客的前厅。
    牧怀之果真等在那儿。
    他着了雪色的袍衫,腰间难得不曾佩剑,将双手负于身后,背影利落而寡淡。
    在陆齐光踏入前厅的刹那,像是心有灵犀似地,牧怀之转过身。
    “牧怀之!”陆齐光已不再喊他官职,小跑到他面前,仰视着面前颀长的男子。
    想起那把他亲手制作、却还没使用就被折断的紫檀木梳,陆齐光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涩与苦楚,好像方才在宫中隐忍而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