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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任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改不了我的出身。
这是一开始就定好的。
您问我一百遍,我也始终以为,我没得选。
除非您能把我塞回娘胎里,让我素未谋面的阿娘换个夫婿。
说到夫婿,我又不得不再和您说说牧将军的事儿了。
昨夜您与我,原本说得好好的,却突然缄口不言,把话题岔开,晾是谁都知道,您定然有什么事情瞒着牧将军,并且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呢。
我说真的,您听我一句劝。趁着您还有得选,趁着他满心都是您,您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就该尽管说出口。您是被爱着的人,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可千万别等到您与将军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产生了误会,那时再来后悔。
当然,您倒不必把心中的顾虑告诉我。
反正我马上就要走了,您不知道我在哪儿,我也听不到。
您应当把这些该说的话,都说给应当听的人。
好了。到这里,我也差不多也要言尽于此了。
我看过一些说侠的话本,这时候,通常都要讲点吉利话,或是苦大仇深的诀别——譬如有缘再会,譬如江湖不见。我觉得这些话太没意思,好像故意要拿捏轻松或艰难的做派。
所以,我打算同您说,来生再见。
来生,我想投胎到一户好点儿的人家。倒也不用像您那样、有滔天的富贵与好运,我只想阿耶能是个寻常普通的好人、不做什么坏事,然后,能让我见见我的阿娘。
届时,我就不必再操心什么账本不账本、良家不良家,没什么秀音舫,我也不用愧怍。我可以抱住我心仪的小郎君,大声地诉说我的喜欢,同他白头到老,生好多大胖小子、水灵姑娘。
可事实是,我知道没有来生。
哪怕有,按照我这辈子作的恶,下辈子也会投胎成猪、成狗。
别问我到底要去哪儿。
天道昭彰,做了坏事,就会受到惩罚。
可还是谢谢殿下。至少最后,我做完了我想做的。
就算前头再没有路,能让我雷拾玉继续往下走。
第26章 重回宫城 “殿下,您是担心在宫宴上被……
长乐公主生辰将至,是上京城内无人不知的大事。
每逢这时,大梁皇帝就会举行宫宴,赐文武百官五日休沐,还会吩咐宫内的宦官往上京城布施钱财、接济贫民,用这样的善举为女儿积德。
今年也不例外。陆齐光的生辰还没到,庆贺的祝贴已纷纷出现在上京的大街小巷,老百姓们早就把为公主而说的吉利话贴在屋外,提前讨个彩头。
最繁华的,要属宫宴——凡列席宫宴者,皆要向公主展示贺礼,可谓无奇不有。
不过,现在的陆齐光倒是对贺礼兴致乏乏。
上一世,她不懂事,沉浸在珍宝与美誉的包围之中,对贺礼格外重视,好像谁在这时候送了最称她心意的礼物,谁就最爱她似的。
而如今,她重生归来,早就看透了贺礼之下的叵测人心。
真心祝贺她的人确实是有的,可心怀鬼胎、意图不轨的人更多。
所以,陆齐光看待今年的生辰宴,只有一个态度——这是她将定远侯府连根拔起的最好机会。
凡是送给长乐公主的贺礼,都需要经过宦官们的检查。
陆齐光知道,为了成为驸马、摸走宫廷内库,晁鸿祯一定会在生辰宴上极力夸赞自己的贺礼。她同牧怀之商量后,决定调换晁鸿祯的贺礼,把济善米行与秀音舫的两本账册塞进礼盒。
如此一来,只要晁鸿祯展示贺礼,罪行自然会大白于天下。
陆齐光如此谋划之后,便也不骄不躁,只静候生辰日,准备向晁鸿祯发起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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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当日的清晨,陆齐光携元宝提前入宫。
她坐在马车的一侧,单手托腮,目光飘摇地向外眺去,只见马车外的光景不住移动,犹如穿梭。她的思绪也不由自主地在时光中挪移,回到了上一段生命的终末。
那时,上京城破,大梁国灭,四处流矢,兵刃相撞。
她一袭嫁衣犹如血染,只能逃命,甚至连寻找家人的功夫也没有。但她心中清楚得很:覆巢之下无完卵,她的境遇尚且如此,家人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虽然是公主,却也为人子女。
她想守护的,不光是大梁的千万家,也包括她自己的小家。
陆齐光的上一世结束得太匆促,而这一世又以复仇为开端,至今还没有入宫见过父母。想到稍后就要与父母重逢,她一时既欣喜又复杂。
她原先以为,大梁国灭是因为她遇人不淑、没能发现晋帝的真面目;可在接触济善米行与秀音舫之后,她忽然意识到,大梁当下存在的问题远比她想象更多。
她的皇帝阿耶与皇后阿娘,虽然宅心仁厚,却没觉察到国家的乱象。
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