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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铁锅开始冒起了巨臭的黑烟,祁笙带着防毒面具淡定的塞了根柴火进去,然后抬头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视线逐渐涣散开,盘桓着诸多念头的大脑也开始转速缓慢。
啪哒!
一声轻响唤回了祁笙飘远的神智,扭头去看,一只兔子大小的老鼠贴着墙根飞快的溜了进来,一不小心碰倒了靠在墙上的拖把。
吱!
惨叫声紧接着响起,随即便没了声息。
祁笙看了一眼开始冒白烟的锅,起身掀开了盖子,看着里面已经凝结成块的兽血,提起边上的水桶把从江里舀上来的水倒了进去,然后用锅铲捣鼓捣鼓着混着水又弄碎了。
完事儿之后她去把被木柴砸死的老鼠尸体捡了起来,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剁了鼠头,倒提着尸体将鲜红的血液流进了锅里。
锅底下的火仍在噼里啪啦,随着鼠血的流入,那一锅拌了江水的血碎沫逐渐从黑红变成了如墨般的纯黑。
祁笙随手想把老鼠丢掉,但随即又挑了眉停住了动作。
这也是块肉啊。
厄兽那东西只要能动的就能吃,这老鼠能活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丢了未免可惜。
剥皮洗了先用盐腌着,等傅临陌过来的时候给他补补也好,毕竟他可不像自己连带毒的厄兽肉都能吃。
撒血是个时间活,祁笙一边收集夜行厄兽血一边加工一边撒,花了将近五天才把这个安全区暂时完整的盘了下来。
第六天下午五点,正在江边洗手洗脚的祁笙听到了汽车行驶的声音。
人在下面看不到桥上的场景,她不能确定那车是不是小面包,所以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弄干净自己,这才顺着河堤返回,迈步朝着村口走去。
远远地,她就看到那里正停着辆眼熟的小面包。
嘴角上行,心情愉悦非常。
祁笙对着小面包招了招手,做了一个跟她来的手势,转身朝着她这些日子定居的江边小别墅走去。
面包车跟着进了院子,祁笙抱臂站在别墅门前,看着车上的人一个个走下来。
沈别依,方距,陈墨,傅临陌,谢可可。
即使是看到谢可可,祁笙脸上的浅笑也一直没变,因为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
除了一直面瘫的傅临陌,其余几人的面色都不算太好,特别是谢可可,这朵温柔的娇花现在更是一副风吹就倒的可怜模样。
也是,没了爹罩着,她这样的姿色性格和能力想在如今这样的环境里安稳的活着,基本是不可能的。
“进来看看吧,我已经帮你们把房间都准备好了。”
房间位于二楼,一共四个,南北各两个。
祁笙占了南边左侧那个,沈别依拉着方距进了右边那个,陈墨看了看,走进了北边左侧那个,然后就剩下了傅临陌和谢可可。
“你睡那间吧。”
谢可可的最终归宿,最后还是傅临陌拍的板。
这姑娘依依不舍的看了傅临陌几眼,一直没等到回应的她才低着头,搅着手打开了右侧房门。
楼道上顿时就剩祁笙和傅临陌两个人。
无声对视了三秒,傅临陌率先移开了视线,转身朝着陈墨的房间走去,但步子才迈开一半,手腕就被人拉住,随即一股大力传来,直接把他带进了南边那间。
咔嚓!
门锁落下,安静的室内瞬间就只剩下了两道呼吸声。
柔软的大床上,傅临陌被祁笙压在了被子上。
傅临陌下意识的使力想要挣脱,结果后腰边的某一处突然被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电流窜起飞快蔓延全身,导致他整个人瞬间泄了力,失去了最佳反抗时机。
很显然,祁笙要比傅临陌自己更了解他身体各处的特殊密码。
四目相对,一个是说不清的缱绻,一个是看不透的深邃。
嘴唇之间相隔不到五厘米,是个非常适合接吻的姿势,但祁笙却什么都没做,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傅临陌,直到三分钟后上面那个主动选择败阵。
祁笙撑起自己站在了床边,转身朝外走去。
“和我住还是和陈墨住随你喜欢,不过,你只有一次的选择机会呦~”
和话尾的波浪音一同响起的,是门被关上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傅临陌腰身一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个男人垂着头,微弓着背,跟座雕像似的沉默着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落日的余晖映在窗户上,点点落在了他的身上,和大片的黑暗阴影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些孤寂而落寞。
第26章 .主动送上门
简单的吃完晚饭,趁着天未黑透,众人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上楼睡觉。
吃饭的功夫,祁笙已经从沈别依嘴里听到了他们这几日的经历,和她预想的差不多,谢成良死后,接替他位置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灾难发生之前是个村霸。
能打,够狠,当个冲锋军没问题,但想当安全区的老大,资格多多少少还是差些。
率先反对这事儿的,就是猎杀队的那些军警们,毕竟他们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那位村霸先生流弊的多,但他们不能随便杀人,人家都已经‘名正言顺’的登基了,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是‘造反’。
于是这事儿最后就出了个新版本,一派以村霸为首,一派坚定跟人民军警走,两派谁也不让谁,本就摇摇欲坠的规矩彻底成了泡沫,安全区开始陷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