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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小姐,你的伤势还需要静养,出门实在不合适。”
就在祁笙微笑着胸有成竹的等待着傅临陌的那声好时,谢可可突然从面包车里倾了个脑袋出来。
笑意蓦的僵在了嘴角。
有那么一秒,祁笙的大脑是空白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的那种,整个人完完全全的僵站在那里,如果是在战斗中,那她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她怎么在这儿。”
盯着那张终于变了色的脸,祁笙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语气问出这句话的。
男人沉默着没有应声。
边上的几个围观群众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群众之一的方距左看右看,硬着头皮开腔“那个……”
话开了个头,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谢可可是傅临陌叫来的,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开个路还要带上一个医生,所以现在想解释,理由也无从找起。
“为什么不回答我呢?这个问题很难答吗?”
仍是可怕的沉默。
“是傅先生叫我来的。”
许是察觉到事态不对,谢可可突然出声插了一句,成功打破了这场沉默对峙。
陈墨危险的神经蓦的跳了起来,他下意识横移挡在了车前,把谢可可挡在了身后,傅临陌比他更快一步,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突然暴起的祁笙。
上辈子祁笙的身手是比不上傅临陌,但这辈子加上外挂后者就不是她的对手了,更别说面对的还是暴怒中的挂逼。
从开局到结束就只过了不到两分钟,傅临陌整个人被仰面掐着脖子摁在了地上。
正面锁的姿势多多少少有些暧昧,不过气氛太过紧张,大家都下意识的忽略了那亲密的姿势,担心着祁笙会不会气的直接把傅临陌给咔嚓了。
手心处是强健有力的动脉,凸起的喉结,带着生命的鲜活和脆弱,祁笙忍不住施力收紧……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正因为窒息而慢慢涨红,慢慢的露出痛苦的色彩,那漆黑的眸子,开始泛起了她无比熟悉的,机械性的水润之色。
对,就是这样的表情,只有在一切结束时才能看到的表情。
不管意识有多坚定,身体的本能是无法伪装的,被逼到绝处的时候,这个男人也跟常人一样会变脸,会出声,会流泪。
有很多次祁笙都想干脆把这人杀了然后做成一个标本,一个不会看别人,不会喜欢别人,不会跟别人说话,会一直安安静静的乖乖陪在她身边,那双漂亮的眼睛,永远只会聚焦在她一个人身上……
只是——
祁笙最终还是松了手。
舍不得啊!
刚一松手,祁笙就被一拳打在了脸上,紧接着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
在地上躺了两秒祁笙才站起身,舌头舔了舔被牙齿磕破的地方,将嘴里的血沫咽了下去,随即抬手用大拇指拂去了嘴角的血迹。
看着几步外的男人,压下了所有情绪的祁笙又笑了。
脸上的神色平静柔和,眼底的疯狂消散了个干净,用满载歉意的声音跟傅临陌道了个歉。
“不好意思,刚才犯癔症了”
意料之中的没人理她。
祁笙也不在意,得不到回复的她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向了方距和沈别依。
“我还能搭个车吗?”
沈别依眨了眨眼,方才的凶狠凌厉和现在温柔娟秀,过于两极分化场面让她的脑子多多少少有点反应不过来。
方距和自家女友对视一眼,同款懵逼的两人齐齐望向了挡在车前面的陈墨,三人面面相觑。
祁笙见状把视线挪向了陈墨,又温声问了一遍。
陈墨被那看似满面春风实则夹冰带雪的微笑看的后颈一凉,一个激灵直接略过了傅临陌拍板同意了。
……
灰色的小面包行驶在路上,诡异的气氛在车厢内蔓延。
傅临陌被人掐着脖子摁在地上一顿摩擦,罪魁祸首搭车同乘他却奇怪的没有反对,甚至连人坐身边都没有什么反应。
行为模式太过反常,敏锐嗅到不寻常气息的沈别依双目直视前方,脑子却早已九拐十八弯。
如果她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掐着脖子压地上,死了都得气活过来,就算是建立在武力值不对等的情况下,要么后座要么副驾,她反正是做不到这么平静的跟人坐在一起的。
但傅临陌可以。
那个被他一拳呼肿了半张脸的人就坐在身边,肿起来的脸还对着他,他却跟没事儿人似的直接把人当空气。
这心态,要不说是哥呢,简直太牛逼了。
没人知道傅临陌怎么想的,就连祁笙也不知道。
她先前还觉得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结果这人转头就给她刷了个谢可可,但要说他有吧,刚才脱身的时候绝对不止给她一拳这么简单。
继傅临陌为什么不喜欢她之后,祁笙又遇到了第二件让她想不通的事情,和之前不同的是,这回想不通她索性就不想了,直接闭着眼靠在座椅上休息了起来。
这么些日子下来祁笙也想明白了,傅临陌有没有记忆其实不重要,反正这个人早晚都是她的,记忆这东西顶多就是拖延些时间不会影响到结局,只不过之前想好的路子恐怕得改改了……
他们第一个目的地是二十公里外一处叫平江的村落,那里是连荆市最大的泥沙出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