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所以其实你现在也在这里工作?居山晴树看着中岛敦喝下一口咖啡并没有露出被苦到的表情才放心的收回视线。
什么叫做也?太宰治心虚的眨了眨眼睛,你说国木田独步啊,对啊他是我搭档。
我发自内心的同情他。居山晴树诚恳的说道。
当太宰治的搭档是什么后果看中原中也就知道了,当初别说中原中也能给他气死,就是说中原中也要给太宰治气不活了他都信。
想也知道国木田过的是什么日子,这里还没有港口Mafia那边那些在一些小事上非常好用的部下,这简直变相加大了太宰治对于他身边人的迫害。
还好吧,太宰治语气犹疑,我也不过就是让他昨天背着白虎回来而已。
所以果然不是你带回来的啊你之前在炫耀什么。
哇怎么能这么说,我昨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宰治开始在咖啡厅里大呼小叫,要降服白虎很累的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劳动。
你的劳动大概就是碰了他一下让他恢复人形,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尊重。
那个中岛敦在旁边弱弱开口,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两双眼睛同时看向他。
人虎是谁啊?
是你哟。太宰治笑眯眯。
敦:啊?
你还有空说我,太宰治找到了在居山晴树这里回嘴的把柄,你只管捡了爽,不管后续教的吗?
同僚好几年,居山晴树是个什么性格他清清楚楚。
收养中岛敦的初衷跟国木田他们瞎猜的什么富二代小少爷缺爱没有一毛钱关系,纯粹就是他看见猫科动物走不动道了。
大猫也是猫,这很合理。
太宰治十分迅速的与居山晴树的思维对接了。
谁收养人虎都是别有用心,居山晴树不会。
他就是单纯的想撸猫而已。
怎么能这么说呢,被戳穿心理活动的居山晴树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所以谁降服,谁处理。
居山晴树一口饮尽杯中苦涩的液体,冲着太宰治伸出了手:基础扫盲,请。
*
陀思妥耶夫斯基从飞机上下来。
刚刚从俄罗斯这种高纬度地区到横滨这种沿海城市,空气中充足的水分子和湿润贴在他肌肤上的潮湿雾气让他有些不适应的低下头咳了几声。
他面不改色的把手里的护照翻了个面,护照上的俄罗斯人长了一副跟他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但只能说是毫无关系的脸。
但是他们名字是一样的。
得益于西伯利亚高原优秀的姓名匹配机制,他不费吹灰之力的顶替了这个本来打算来横滨跟港口Mafia谈生意的费奥多尔,踏上了这班原本应该由他登上的飞机。
从最终目的上他们没有区别,都是来找港口Mafia的。
不过费奥多尔来找合作,他来找麻烦。
也差不了几个字。
他甩了甩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张照片的护照,对着海关人员轻轻颌首,收起被盖好章的护照走出了海关。
由于俄罗斯血统的关系,他的肤色要比亚洲人平均肤色白上不少,再加上他略显清瘦的身形和贫血后更显苍白的皮肤,一路上不少人都在暗暗观察这个和他们一起从飞机上下来的俄罗斯人。
不过好在这是一趟俄罗斯飞横滨的飞机,他不是上面唯一一个俄罗斯人,并不显得怎么鹤立鸡群。
但门口接机的人中那个白头发的小少爷就不是这样了。
在一群身高普遍不算高挑的人中,他一米八几的身高简直堪称是万丈高楼拔地起,更不用说还顶了一头在东亚人种中非常显眼的白毛。
一身白风衣加上一头白毛,是放在西伯利亚的雪地里如果晕倒,搜救部队都要找不到人在哪里的俄罗斯禁忌穿搭。
好在他在横滨,一个沿海城市。
费奥多尔来横滨的第二个理由,来把这个流落在日本的小少爷带回俄罗斯。
按常理说其实这个小少爷应该是不认识他的,毕竟他的俄罗斯祖母也只跟他通过电话,他并不知道要来的费奥多尔长什么样。
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出来的时候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是费奥多尔,他平静的站到他面前自我介绍道,
小少爷的俄罗斯豪爽祖母有着一个和她的外表截然不同的家族背景。
她是干黑手党的。
俄罗斯黑手党。
这个名字就听起来要比其他地方多出几分来自土地和血统的彪悍气息。
我这次来主要是来找港口Mafia的麻烦,陀思妥耶夫斯基如是说道。
他干脆利落的扭曲了费奥多尔的来意。
哇,居山晴树发出了感兴趣的声音。
这个我擅长。他真情实感的自荐道。
在长达几年的港口Mafia生涯内,他唯一得心应手比较擅长的就是给森首领找事。
专业对口了属于是。
所以要怎么找。他摩拳擦掌的问道。
嗯司机对着这两个大言不惭的人嘲讽道,不如你们先买个坦克?
横滨居民真是武德充沛。
我看行。居山晴树迅速通过了这个方案。
但是没有钱。他飞快补充道。
他倒是还没忘记这是他祖母派来的长期饭票。
你可以借。司机拐了个弯,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过你们两个外国人没有抵押物,他开始严肃的跟居山晴树讨论这个问题,而且借了很不好还。
那就不还啊。靠着身体内的一半俄罗斯血统被认成外国人的居山晴树理直气壮。
不还银行会来抓人的吧。司机抽了抽嘴角,怎么,难道这两个人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们真要找港口Mafia麻烦啊?
怕什么。居山晴树说,我们有坦克。
第55章 【一更+二更】
在司机震撼于俄罗斯人的彪悍时, 中原中也刚刚从地下停车场回到港口Mafia大楼。
他从电梯里出来,经过几个昏暗的走廊,大门边的两个身穿黑西装的Mafia向他点了点头, 中原中也推开这扇门。
门背后是与外面的走廊一点都不相符的明亮房间。
港口Mafia大楼的顶端房间,落地窗的方向坐北朝南, 在周围没有任何其他建筑干扰采光的情况下,阳光毫不吝啬的从透明的玻璃进入, 直接了当的将房屋内的所有东西揽入了午后的阳光下。
或许已经不能算是午后了。
中原中也隐晦的瞥了一眼外面太阳的方位。
从这一片落地窗边望下去, 整个横滨的建筑一览无余, 在太阳下闪着金光的海面一路从天边延伸下来, 在波光粼粼间顺畅的衔接沿海公路边的大小建筑。
爱丽丝酱桌后传来森鸥外的声音,这条裙子难道不好看吗?
那这条呢?桌后传来衣物被翻动时布料摩擦所发出的声音, 红色的这条和白色的这条都很好看啊,那件咖啡色的也很衬你的发色。
就选一件嘛爱丽丝酱
绝对不要。金发幼女的声音坚决的回绝道。
真的不要吗?森鸥外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我准备的还不够充分, 不如爱丽丝酱我们现在就去买洋装吧?
BOSS。中原中也不得不出声道。
欸?金发幼女转过身来眨了眨眼睛,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要那件金色的。随即她就点了点落在中原中也身前的一件金色洋裙说道。
*
还是同一间房间, 落地窗内的所有升降墙壁落下后, 房内的光线就骤然暗沉下来,森鸥外坐在桌后,十指交叉摆在面前若有所思道:所以中也君,是亲眼见到了居山晴树。
对。中原中也肯定道。
骤然见到太宰治和居山晴树两个诈死同僚, 中原中也感觉自己现在再也不能好了。
太宰治就算了, 居山晴树居然也是诈死骗他的, 而且更过分的是两个死遁成功叛逃港口Mafia的人看起来丝毫不为对方的选择而意外, 反而时隔几年后重新遇见勾肩搭背的一如往常。
而且几年过去, 这两个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人简直是越来越像了, 中原中也看着双倍太宰治只感觉脑壳隐隐作痛。
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在他汇报完毕之后,森鸥外仅仅对居山晴树的回来表示出了一点惊讶,而对于太宰治的骤然回来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意料之外的样子。
在暗沉的灯光下,森鸥外保持着一个碇司令专属姿势若有所思。
人类已经没有时间了.jpg
背后趴在地上拿着蜡笔在涂涂画画的爱丽丝发出轻快的哼唱声,很经典的童谣,伦敦大桥倒下来。
在轻快的童声哼唱声中,她手中的蜡笔在纸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纸上是用幼童视角画出来的简笔画,代表港口Mafia五座大楼的五个黑色的长方体,和长方体边上的一个白色头发的火柴人,在幼女的笔下,火柴人看起来纵身一投向着大楼下方跳去。
森鸥外若有所思的用钢笔的尾端敲了敲桌面。
这里延伸出了两条微妙的分支,居山晴树当初到底有没有死。
太宰治珠玉在前,他丝毫不意外居山晴树如果想脱离港口Mafia也会直接选择诈死这个最简单的方法,再加上当初他从楼顶坠落所有人有目共睹,如果他是想要通过诈死来直接脱离Mafia,让所有人看见他的死亡过程无疑是最简单的手段。
而且当初虽然他从楼顶坠落是所有人都看见了的,但是并没有人看见他的尸体,这无疑是他诈死的重要依据之一。
但是跟太宰治相比,森鸥外并不觉得当初的居山晴树有什么诈死离开的理由。
跟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这样需要打磨的钻石不同,他更像是一个已经固定了自己形状的完成体,准确的知道自己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并且乐于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港口Mafia在当初乃至现在,对他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之一,在没有任何外力驱使的情况下森鸥外找不到他以这种方法离开的理由。
如果他是假死,那么前几天太宰治寄来的信里有没有居山晴树的手笔在其中。
在中原中也的叙述里,这两个人似乎迄今为止还保持着和在港口Mafia内一样的良好默契,如果这封信里有居山晴树的参与在其中,那么以后港口Mafia对于这两个人的态度就要肉眼可见的微妙起来了。
如果他是真死,那时隔几年后又忽然复活就变得更为耐人寻味了起来,这涉及到了他这几年来一直在怀疑的一件事情。
书的真实性。
一本据说被异能特务科所封印保管的,拥有具现化异能的书。
只要写在上面的内容符合故事的完整性,那么书就可以把写在上面的事情变为现实。所以在没有相关异能者出现的情况下,已死之人忽然复活的嫌疑无疑落到了这个他尚且还没有验证真实性的东西上。
居山晴树异能特殊,不管是异能特务科还是拿到书的人,如果想要做什么,复活一个几乎能够复制目前所知的所有异能的异能者简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不管是用来进行精准的一对一打击还是用来探知未知异能者的具体异能,居山晴树简直好用的不得了。
但是复活一个立场可能在港口Mafia的异能者对他们没有好处,两个更加微妙的分支出现了。
居山晴树在跳楼之前和持有书的人做出交易定下约定,于他彻底死亡后在书上写下合乎故事发展性的词句让他复活;和持有者无所谓居山晴树的立场偏向,只要他复活,持有者就能保证自己的目标一定会达到。
四个可能,在居山晴树立场暧昧的情况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持有者后续动向就成为了判断一切的关键。
而在这之前,森鸥外放下手,满意的看向中原中也。
居山晴树对于港口Mafia的态度无疑是友好的。
金发幼女手中的蜡笔被连带着画作丢在了一边。
爱丽丝酱,森鸥外站起来,把椅子推向身后,说好的我们要出去买洋装。
哪里跟你说好了,爱丽丝从地上站起来,林太郎好烦人,我才懒得动。
*
居山晴树心有余悸的路过早上的那条街。
今天早上他和太宰治对着演戏的时候只顾着要压对方一头,最后什么鬼话都开始往外蹦,结果下午他把他的长期饭票从机场接回来后就收到了来自横滨警方的亲切问候。
怎么还会有人看八卦还报警啊!
在横滨这个武德充沛的城市,这些市民的正义心理是不是点去了其他的奇怪方向。
一个司机都能随口说出买坦克的城市,为什么路人会因为两个对着比下限的无下限缺德人瞎编的故事报警啊。
当然了警察也不能把其实是在编故事的居山晴树怎么样,就算是真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和当事人没有报警的情况下警察也不能做什么。
所以横滨警方仅仅是对居山晴树进行了一番隔着电话都能感到敷衍的亲切问候,接着就愉快的和这档子破事拜拜了。
就算是真的,有钱人家的事他们还是少管。
他俄罗斯祖母派来的任性饭票并不打算和他住在一起,在把他从机场接回来之后,费奥多尔就说他有自己的事要干,先走一步,接着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认为他是要去找港口Mafia麻烦的居山晴树十分理解的送他走远了,并报以了诚挚的建议:要是有问题随时来找他。
关于费奥索尔要对港口Mafia搞什么大事他不会参与,但是气死森首领他很在行。
也不知道费奥多尔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反正送走他后一看时间差不多了的居山晴树当即愉快的决定去武装侦探社接上了一天扫盲班的中岛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