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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太笨了,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完全没看到那封情书,背起书包就赶着上下一节课去了。
她呼呼跑得很快,刚跑下楼,杏黄色的小信封就被她甩落了下来,被风卷着在半空打了两个旋儿,落在地上的时候,信都从信封里滑落下来了。
陈梵走过去,恰看到了信上的字。
信上的字写的很好看,而那封信不算长,但言语精炼而真诚,每一个字都是写信的男生对她的爱慕。
那个男孩在信底的最后一行问她。
“傅厦,可以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吗?”
可以吗?
陈梵不知道,他慢慢收回目光,将信折好重新放了回去。
他拿着信,看着远处那个丝毫没有察觉情书存在的人。
“笨,那是喜欢你的人啊... ...”
那天下课之后,傅厦去了隔壁班找人讨论问题。
黄色书包被她随意放在桌子上。
有人走过去,亲手将别人的告白情书,放到了他喜欢的姑娘书包旁最显眼位置上。
她早已换了和从前完全不同的水杯,他用水杯轻轻压住了那封信。
然后,慢慢退开了。
那个男生,陪她吃早饭、听她背书、送她回家... ...可以替他做他做不到的一切,让她过得开心的事情。
他应该不会再来了,也不能来了... ...
陈梵垂下眼眸,坐在了大教室最后排的位置上,等待着他的厦厦即将收获幸福的时刻。
这一次,她确实看到了那封信。
她拿起来打开,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
她低头看信的时候,陈梵忍不住想,她是不是要害羞了。
被优秀的人喜欢,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吧?
但不知怎么,她低头盯着那封告白情书看了很久,然后拿着信去了外面。
那个男同学就在她对面的教室上课,她找到了男生的时候,男生脸都有点红了。
但她把信退了回去,跟那人摇了摇头。
她拒绝了。
陈梵愣在了那里。
他说不出自己那时是怎样的感觉,有意外,有错愕,也有分辨不出的庆幸和酸涩。
在那之后,她又遇到了很多人,只是很多对她有些意思的男生,都在还没表白的时候,就被她明暗拒绝了。
学习之外的时间,她多半是和叶静在一起,甚至有男生曾经怀疑过,她不会是喜欢叶静吧。
但这怎么可能呢?她还暗戳戳地怂恿叶静,去跟那时候的法院男神蒋寒表白。
叶静去了,但她自己呢?
... ...
陈梵在裴九身边的第七个年头,裴九因病身死,他不成器的儿子顶不起来裴九留下的产业,部分产业被瓜分,其余的大部分产业,都落在了陈梵的掌控之中。
一年之后,裴氏势力在某个雨夜土崩瓦解,警方将势力头目尽数逮捕。
那天雨下的极大,电闪雷鸣地伴着暴雨冲刷着这座城。
邵厉闻风火速逃窜,可警方早就掌握了他的行踪,分六路围追堵截,将他堵在了桥上。
邵厉还妄想逃落,用力撞向警车,可惜警方再不给他机会。
邵厉的车翻下了江,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陈梵亲自去验了人,确认无误。
至此,南州黑界最大的两伙势力,裴九和邵厉,全部瓦解殆尽。
南州公安办成了这件当地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大案。
桥上的雨很大,雨水落进江里,发出似鞭炮齐鸣一般的声响。
陈梵站在被打捞上来的邵厉的尸体面前,沉默了一阵。
周颐走过来拍了拍陈梵的肩。
“好了,都结束了,从此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了。”
周颐问自己的外甥,“你想去哪?要不要出国旅游一阵?”
他看到陈梵摇了摇头,青年的眼中似有了点点星光。
“首市。”
“首市?”周颐有些意外,他们生在南方长在南方,很少会去北方的首市。
他问他要去多久。
青年人低声笑了笑。
“不知道,可能很久。”
她在首市留多久,他就在那多久。
但他最想做的是,告诉她所有的真相,如果,她还愿意听的话... ...
陈梵如他所说,在那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首市,远远地看着医学生从春装换成了夏装。
她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走在每天都走的林荫道上。
陈梵缀在她身后,脚步渐渐加快,这一次,他想出现在她面前。
可周颐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小梵,邵心武逃出国了。”
他的脚步定在林荫道的边缘。
电话里周颐的声音哑了不少。
“邵心武逃走之前,给你留了话。”
“什么话?”
周颐有些说不出口。
邵心武俨然是疯了,将所有痛苦的根源都认定在了陈梵身上。
他逃走之前,给陈梵留了一句话。
“陈梵,你害死我爸妈,害惨了我妹妹,如今又害死厉叔... ...但凡我邵心武活着一天,你就一天别想好过!”
他要陈梵,永远都得不到安宁,永远都得不到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陈梵听完电话,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只是沉默几秒之后,淡淡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