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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延周猜测,“他可能也没想到,我会有记忆吧。”
不过他又看向了自己的表姐,见表姐难得的垂了垂头,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和那个人... ...”
他没说完,傅厦就起了身,“你上班吧,我走了。”
姜延周皱眉,想说什么又没说。
人和人之间的事情,复杂的像猫玩过的毛线团,乱。
傅厦走了,耳边徘徊着姜延周说得话。
岑林不可能知道她老家的位置,但那个人,他知道。
... ...
晚上,傅厦见到了林羡。
她也不想再绕弯子,直接问了林羡。
“你以前见过岑林?”
林羡说是,“那天之后,我仔细想了想,确实见过。”
傅厦几乎没有什么疑问了,林羡没必要说假话。
“那你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什么时间?”
她以为他会和姜延周一样,说一个确切的时间和地点出来。
但林羡摇了摇头,“我说不清楚,但我在很多地方都见过他。”
这个回答让傅厦皱眉,林羡也看出了她的困惑,瞧了她一眼,补充了一句。
“他出现的地方不固定,但,都在你周围。”
傅厦不说话了。
答案呼之欲出,而林羡直接帮她将最后的答案说破了。
“师姐,我兴许还知道他的名字。”
傅厦愣了一秒,双手交握起来。
林羡说他对这个人有了印象之后,某一次趁他不注意,偷偷夹在人群里跟他走了一段,最后看见有一辆黑色轿车过来接他,车里的司机偏胖,见到他之后,默契地把车子停在他脚边,开窗子叫了他一声。
“什么?”傅厦问林羡。
林羡回答她。
“梵哥。那个人叫他,梵哥。”
傅厦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从总是引起她迷茫的他的眼睛,到遮掩的口罩,到鲱鱼罐头,再到他莫名地了解她的一切,甚至能精准地把握她的喜好。
她早该想到,一个完全的陌生人,怎么可能做到呢?
只是她想不明白,对他来说,他们的感情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这些,这些年的这些,又都是干什么呢?
她不出声了,整个人像是落进了挣扎不出的网中。
林羡默默看着她,突然问了她几句话。
“他是师姐认识的人吧?他为什么不敢直接用原来的身份,直接见师姐呢?”
傅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但,是了。
她和他两个人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背叛,是因为出轨啊... ...
*
和林羡分开之后,傅厦一个人走了很久。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在他明明和她恋爱,却喜欢上别的女生之后的十几年里,还悄悄出现在她身边。
他还喜欢她?
这简直是个笑话。
又或者他是想挽回吧?
可他怎么就确定她会如此卑微,还原谅一个出了轨的男人?
哦,他也是不确定的,所以他不敢用陈梵的身份见她,他只敢用一个陌生的人,用岑林的身份出现。
他成功了。
成功地让她在极力去忘掉陈梵之后,又重新接受了他... ...
夏夜的浦市热闹甚于白昼,红蓝的夜晚灯光像是穿透人心的利箭,四处扫射。
傅厦一个人走着,越走越浑身发冷。
她知道自己不行,她一直在回避感情,她好不容易勇敢地踏出了这一步,却还是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了吗?
人潮涌动的街道上,傅厦抱着自己的手臂笑出了声来。
有来往的人被她惊到,转头向她看过来。
傅厦越发笑了。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那个被她置顶了的岑林的电话,拨了过去。
*
晚上,陈梵眼皮不安地抽动了几下。
邵心武已经落网,一切安定下来,叶静的婚礼在即,还能有什么不安的事情?
陈梵想了想,找了项队要再去看一下邵心武。
关押邵心武的地方昏暗没有一丝光亮,陈梵走过来,才打开了灯。
邵心武被灯的光刺到了眼睛,抬手去挡,也看到了陈梵。
“你又来干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陈梵说没必要,“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你该做的事?”邵心武笑起来,没来得及修整的胡须上下抖动,“你陈梵该做的事,就是将我邵心武抓起来,关在牢里,是吧?”
陈梵没有回应他,邵心武却在这时陡然靠近了一步,近到了牢门边缘。
看守的警官立刻喝令他退回去,又叫了陈梵离远些。
只是两人谁都没动。
陈梵抬眼看向邵心武,看到他扯着单边的嘴角笑着。
“陈梵,你是不是很开心终于把我抓到了?”
他嘴角高高勾起来。
“那你可要一直开心下去啊。”
陈梵静默地看过去,压下了眉头。
看守的警官看不下去了抽出了警棍,再次喝令邵心武退开。
邵心武退了下去,被带离了这里。
陈梵捏了捏眉心,恰好项队来了,问他都和邵心武说了什么。
陈梵说没什么,“邵心武明天是不是要被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