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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楼下去。
    “张副官,你还好吧?”甜辣椒弯下腰去看他,他只是把身子佝得很低,好像不想被人看见他的眼睛。他没说话,但大半的力气已经卸到了甜辣椒的身上。甜辣椒将他移到原位,他便一手撑住桌子,扶住额头,将半张脸都藏进他的手掌中。
    “张副官,谢谢你在我鞋子上补的金子。”甜辣椒突然道。
    张副官听见这句话,象是一瞬间酒醒了般,看了甜辣椒一眼,他断断续续道:“……鞋匠说,要配得上的……我觉得那些都不堪用,只有金子才……我就回去取了。不过……不过第二天,就、就十根金条,我那一点算……算得了什么。甜小姐,不必客……”话越说越轻,张副官却不知怎么,忽然又捏住了酒盅,想要喝了。甜辣椒轻点住他的手,手腕一动,将那酒盅挪了过来,不让他再喝。
    “不一样呢,张副官。你那一点金,让我想起了很久没想起的‘释之叟叟,烝之浮浮’来。”
    张副官再次看向甜辣椒,她正微微笑着,她因饮酒,脸上也是飞霞,她眸中晶亮,忽然起身,走到张副官近前,握住他的上臂,说:“张副官,能帮我个忙吗?”
    张副官一手撑着桌子起来,觉得虽然脑袋里晕晕的,但似乎较之刚才又能站稳些了,身边甜辣椒总若有似无地有种暗香,让他始终有根弦绷紧着。他道:“甜小姐,请吩咐。”
    “来。”
    甜辣椒携着张副官的袖口,将他往会客厅旁的置物间领,四壁灯光幽幽的,甜辣椒将那门掩上,把风雨都隔在外面。张副官倚住了墙,一只膝盖微曲着。她到抽屉里取了皮尺来,交到他手里,跨站在他弯曲的那条腿两边,说:“我那婚纱需量体裁衣,今日在婚纱店,我总觉得没有量准,想再量量。”
    那皮尺冰凉滑溜的,张副官只觉得像一条蛇般从他手中往下掉,甜辣椒捞了一把,将皮尺重新放回去:“肩、胸、腰,臀。都需要量到的。”
    皮尺展开,绷紧了,她叫他站在穿衣镜前替她量。张副官能从镜子中看到她的脸,当然还有他的脸。他还是晕乎乎的,仿佛看见她在朝他笑,但他不敢再看镜子,只是将视线集中在皮尺上,他将皮尺一边对准了她的左肩,缓缓伸开,却是她垂下的秀发,他说“头发……”,她右手便往后一抓,把碎发都揽到了颈前,皮尺抖动着,对到了另一头。“3、39。”他说。
    皮尺松了,甜辣椒笑笑地注视着镜子中的张副官,他高她半个头,此时他将双目藏在了帽檐下,垂着那根皮尺,不知所措。能看得出,他又晕乎了。良久,他方下定决心似的,甜辣椒便轻抬起左臂,皮尺一头从臂下穿出,张副官屏息,甜辣椒又抬起右臂,张副官也将右臂前伸,想去够皮尺另一头,这时,甜辣椒忽然轻巧一个转身,撞进了张副官的怀里。
    张副官一惊,皮尺落地,他把手臂往回收,却被甜辣椒两边一摁,卡在了她腰旁。她抵紧了他:“肩膀隔衣量没事,总也还要垫肩。胸围可得量准些,不然大了小了,就不好看了。”
    他头痛欲裂,感觉她手心的温度比那烈酒还要灼热地烧着他,他的手又像那个下午那样,被带到了她丝光旗袍的盘扣处。
    0013 季末台风(4)
    张副官的手悬停着,甜辣椒仰起头来看他,他的目光只是躲闪。然而他们靠得过分接近,甜辣椒几乎是主动将自己圈进了张副官的怀中去。无论他闪躲不闪躲,动作不动作,这已然是一派走投无路的境地。他本就晕,这时真觉得天旋地转,自己的魂灵也不归自己管了似的。
    “张副官,你听——”甜辣椒低语,“外面的雨下大了。”
    他闭了闭眼睛。当魂灵也不归他管时,手指又怎么会听他的话。不听他的话,却听她的话。他从不知自己能那样轻松被拿捏了,他接触到盘扣略粗磨的质感,“啵”一下,盘扣左右分开了,又再往下,又是一颗。斜襟泄开,就见一段软玉温香。原来甜辣椒旗袍内里并没有穿衬裙,只直接穿着一件抹胸。甜辣椒又自己将领口下那颗扣子解开了,旗袍缎子像泄洪那般地滑开了。
    “外面的雨下大了,再不快些,万一更大起来,今夜,你可就要留宿了。张副官。”
    这间置物间是虚掩上着的,确能从门缝间听见些微外面风雨,然而现在风雨又有什么要紧,真正的狂风暴雨,并不在外头。
    又来了,他又觉得疼了。眼前是斑斑驳驳的叠影,张副官无助地将手捂住了眼睛,却道:“我不会喝酒的,我从不喝的。”
    甜辣椒巧笑:“既已喝了,又怎么样?”
    “是喝了,我……果然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