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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案卷,里面记录了当时官府询问奴仆下人的对话,“案卷上写着,奴仆们说,是继室夫人把所有奴仆都遣出院子,让他们在外院守着,别进院子的,并不是梁大爷的指令。”
“所以呢?”谢林安循循善诱,想教会夏知秋自己分析案情。
夏知秋舔了舔下唇,把自己推断的结论说出来:“所以,这一桩纵火案一定没那么简单!我们得查清楚三个疑点——一是继室夫人为何要遣走整个院子的奴仆?二是在继室夫人把院子里的奴仆都遣散的时刻,梁大爷在继室夫人的院子里做什么呢?三是纵火之人是梁大爷吗?假如是,那么赶来拜访继室夫人的粱大夫人,是否因为看到了梁大爷纵火这一幕,利用这一秘密,逼迫梁大爷娶了自己?”
谢林安赞许地笑:“有点意思,那么咱们就从第一个疑点查起吧。”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怎么查?”夏知秋不解地问。
“继室夫人总会带几个贴己的丫鬟来府上,她要培养心腹,总不能都是用梁家的人吧?”
夏知秋惊喜地道:“你是说……咱们去找她信赖的奴仆,没准就能知道些猫腻?”
谢林安点点头:“不错。”
两人算盘是打得极好,奈何午间去了梁家一问,说是当年纵火案,梁老爷痛失娇妻,于是把没能及时灭火办事不利的奴仆都交给人牙子发卖了。丢给人牙子卖的,能卖到哪处好地方?男的全都卖给土地主家里务农了,女的就分姿色对待。老的丑的卖到下等窑子里,年轻的漂亮的卖到烟花之地,都不是什么好去处,都是做些皮肉生意。
柳姨娘说,这么久过去了,铁定是没了音讯了,偏偏夏知秋这个人执拗,不死心,还要去寻那人牙子。
柳姨娘想了想,说:“那人牙子名唤刘哥,人脉最广,若是平日里府内要增添奴婢,都是从他那里挑好苗子。夏大人随意打听打听,便知他住处了。”
“多谢柳姨娘了。”夏知秋问到了想问的话,于是就离开了梁家。
还没等她和谢林安走出梁家,突然有一个黑影朝他们猛地奔来。
夏知秋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谢林安揽到了怀中,用宽大的袖子挡住她的眉眼,阻止她见到什么可怕的景象。
原以为那人是别人派来的刺客,原来只是个穿着梁家下人衣衫的小厮。
他见了夏知秋,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颤颤巍巍喊:“夏……夏大人,小的名唤林石方,是在梁家干喂马活计的。”
夏知秋按下谢林安抬着的手臂,露出一对惶惶不安的眉眼来,问:“你找本官……所为何事?”
林石方给夏知秋磕了好几天头,犹豫了半晌,道:“小的听说,夏大人在寻十四年前填房太太的贴身丫鬟。小的……小的有一事相禀。”
“哦?”谢林安不解地问,“你有什么知道的事?”
夏知秋惊魂未定,此时完全忘记了她还小鸟依人赖在谢林安的怀里,拿捏着官腔补充了一句:“速速道来!”
林石方道:“夏大人若是要寻填房太太的贴身丫鬟,实际上刘哥的媳妇就是太太房里的一等丫鬟梅花。刘哥并没有把梅花发卖了,而是贪图梅花美色,将其留在身边独占着,也不让外人瞧见。”
夏知秋眨了眨眼睛,问:“你怎会知道这样辛秘的事?”
林石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这才开口:“梅花同我私定了终身,是小的……想娶的人!我们原本是想着再过几个月,等到府内举行猎场狩猎活动,到那时,大爷看了下的养的枣红马,定会夸赞小的,和往年一样赏赐小的东西,到那时,小的顺势和大爷讨个婚配的恩典。哪知,还没等到小的和梅花定下婚约,内院就出了那等天大的事。后来,小的去找了刘哥,想问问刘哥会将梅花发卖到何处,那小的也好攒钱将人赎出来,也算是有个念想。哪知刘哥不但对小的大打出手,还让小的滚开此地。小的当时隔门朝院里一看,房内担忧小的的人,不是梅花还是谁呢?再后来,小的听说刘哥成亲了,小的也赶去看了。新娘子手上戴的玉镯子,正是小的送给梅花的定情之物。”
听完这样的故事,夏知秋唏嘘不已。按理说刘哥把梁家的奴仆占为己有也算是违背了梁家主子的意思,要是让人知道,恐怕也不得善了。
谢林安冷笑一声,问:“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告诉梁家主子,说这人牙子狗胆包天,居然强占梁家的奴仆呢?”
林石方浑浑噩噩地垂下头,道:“梅花本就是因为纵火案没能及时救到填房太太才吃了挂落儿,留她一命已是运气,我又怎敢再声张呢?她跟着刘哥,只需伺候他一人,还是明媒正娶结为夫妻的,虽说一直藏在府中,可刘哥能这样操办婚事,或许也是上了几分心,日子还松快一些。小的将事情闹大了,让她再沦落烟花之地,那她就不是爱我,而是恨我了。”
夏知秋皱眉,问:“既然如此,你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