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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秋急忙关上门,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们一路朝右走,直到步入一小丛竹林。
赵金石苦瓜脸,道:“大人,我说的借一步,是指去你房里详谈。”
夏知秋翻了个白眼,道:“有没有点尊卑意识?上司的寝房,是你能随随便便踏入的?妥不妥当?”
赵金石憋了很久,实在没忍住,回她:“可是……咱俩现在蹲茅房后头,也很不妥当吧!”
夏知秋看了一眼一侧臭气熏天的茅房,陷入了沉思。
夏知秋觉得赵金石这个人有点问题,一丁点吃苦耐劳的精神都没有。不就是蹲个茅房吗?他敢说自己没蹲过坑吗?要是让外男进了她的房间,顺走了什么东西,那她不是亏大了吗?他的喜好有夏知秋家私重要吗?
“别掰扯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聊正事,你找我什么事?”夏知秋摆摆手,表示不和他扯皮了。
赵金石这才神秘兮兮地道:“大人,你可知这谢林安的来路?”
夏知秋摇摇头:“我不知道,听你的话音儿,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
“……”夏知秋对于赵金石这个人委实是费解,若是他也不知道,此时为何还要问这般没水准的问题。
她翻了个白眼,正要大步流星离去,却被赵金石硬生生拽了回来:“嗳,夏大人,你别急!”
夏知秋斜视他,端以鄙夷神态,问:“还有事?”
“问题就在于,咱俩谁都不知道这谢林安的底细。”
“什么意思?”夏知秋复而又蹲回茅房后头,和赵金石窃窃私语。
赵金石眉头紧蹙,道:“我昨晚查了一夜吉祥镇的户籍,并未发现谢林安的名字,他不是吉祥镇人士,听口音,有些京都气息。夏大人也是在京都的翰林院做过事,应当知晓这一点。今早我想去跟谢林安套套话,哪知我正瞧见他拿笔练字做文章,虚虚窥了一眼,只见他笔走龙蛇,文章锦绣,此人的学识怕是不低。不仅如此,我还瞧见他拿出来的镇纸,那可是价格不菲的羊脂玉。哪家能富硕到拿玉石压纸的?又有哪户富贵人家的子弟,会跑来这穷乡僻壤当个小小师爷的?你不觉得这人古怪得很吗?可见,谢林安的底细不简单。”
夏知秋被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赵金石一副“我懂得”的样子,继续道:“我们得小心防范,万一这谢林安是……”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她一顿痛心疾首的抢白堵住了嘴:“他这般有钱,居然贪我一只烤鸡吗?昨天那小翅,我也是给亏了的!”
“……”赵金石突然哑巴了,他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现下一句话都不想说。
夏知秋打算走了,今日是休沐日,她要清闲一会儿,上街溜达溜达,喝点小酒什么的。
赵金石似想起了什么事,喊住夏知秋:“夏大人,我有事相商!”
“又怎么了?”夏知秋烦闷地问。
“明日就是白尾大人贺岁日,您看,咱们夏府门口,这花糕还摆吗?”
“是了,明日就是贺岁日……这花糕自然要摆啊。”
白尾大人是吉祥镇的人尽皆知的一尊邪神,山顶上给白尾大人建了一座精致的红瓦小庙。每年,家家户户在她贺岁日都要在家门口摆上红糖紫薯花糕,还得点上香火。没这样做的人家,家里的姑娘就会被白尾大人附身,变成狐狸逃到山林里去。只要孝敬了花糕,白尾大人得了好处,便不会来索走家中女眷的性命了。
赵金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嘟囔:“咱们府里也没个女客,用得着摆花糕防白尾大人吗?”
他这话说得夏知秋心里头是七上八下的,她慌忙辩驳:“自然是有的,要是哪天突然来个美人儿翻墙找我,恰巧碰上白尾大人,可不就被克死了吗?”
赵金石一听夏知秋说的在理,不仅在府门口摆上花糕,点了香火,还在他房间门口也摆了花糕,免得想翻墙勾引他的小娘子被白尾大人勾去了魂。
对此,夏知秋十分费解,也不想多说些什么:“……”
白尾大人贺岁日这天夜里,吉祥镇有祭祀庙会,各家少男少女都出门看热闹,顺道寻个艳遇啥的,赵金石也跟去了,还说要将谢林安也带去瞧瞧世面。
夏知秋独自一人在府中赏月,喝酒时,手间碰落了酒瓶,恰巧淋上了她私藏的一个小木箱。
夏知秋慌忙拿帕子去擦木箱,怕酒水湿透了里头的衣服。
翻开木箱,她拿起那些珠宝绮罗,有一阵恍惚。每年生辰,她都会给自己买些胭脂水粉,私底下藏着,却从来不用。
每逢乞巧节,夏知秋便会将那些女子衣物拿出来端详,继而又放回木箱里,封存起来。要不是这些东西,她都快要忘记了,她实则是女儿身。
今夜,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