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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的手机‘叮’的一声。田悠悠拿起手机瞟一眼,立即从椅子上扭过身子来:“姐!你……”
“嘘!”实苏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田悠悠会意,打开手机微信,点开了刚刚发过来的转账信息。1000元,还是姐姐好!她心里乐开了花,刚才被一老一青两位家长训斥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
红烧带鱼真香,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这是实苏从网上定的,并不是又宽又厚的那种,却有着她怀念的味道。小时候实苏的父亲不擅长家务,田家两夫妻却都很擅长做饭,实苏总少不了能从田家得些口腹的满足,她忘不了,这是她年少时家的味道。
“干妈,刘大夫的那个针灸效果怎么样?你还头晕吗?”实苏咽下一口饭问。
“好多了,他那治颈椎病的人真多,要不是你找熟人给挂号,我恐怕看不上。”吕美玲乐呵呵地看着实苏。
“治好了就又可以去跳广场舞了,哈哈哈!”实苏笑眯眯地看着吕美玲。
“没治好的时候我也没闲着呀!最晕的时候少去了几天,大家都想我呢!”吕美玲不无自豪地扬了扬头。她从来都是乐观的,实苏羡慕,却只有羡慕。
周日下午的太阳真好好,实苏赖在家里的沙发上端着本小说不愿意动弹。这样悠闲的日子实在难得,她本就是个宅女,或许是对家的渴望,她喜欢这么蜷缩在自己的安乐小窝里,那仿佛是蜗牛的硬壳能够保护她柔嫩纤弱的灵魂。
书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眼皮沉重,舒服的昏昏欲睡,只听‘叮铃’一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实苏不想理,继续沉浸在昏沉之中,没过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也许是公众号有人找她,一百个不情愿的实苏还是直起了身体,伸出胳膊费劲地把手机捞到了手中。
居然不是公众号,而是闻一。
“你怎么都没消息了,你答应我的歌呢?”
“我一直在等,你总不能任由你的病人自生自灭吧?”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命呀!实苏看着闻一的微信使劲睁了睁眼,可是人家都自称病人般的卖起了惨,自己再不情愿也有些过意不去。
愣了一会儿实苏回复:“我不会唱歌。鬼哭狼嚎,不利于你放松休息。”
“催眠曲也不会吗?”闻一很快回复过来。
实苏再次躺倒在沙发上,这个人还真是哪里皮薄往哪里扎,催眠曲这种父母唱给孩子的甜腻玩意儿实苏可能只有在影视作品里才听见过。好半天她抬手敲上去两个字:“不会。”
好半天闻一没在发声,实苏想他大概是不高兴了,演员脑子里的洞就是多,可能来的快去得更快,她觉得闻一应该对她极不满意,或许因为讨厌了她就此就不来治疗了也不是很好吗!
可是实苏显然是想的太美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不屈不挠的闻老师的微信又到了,这次竟然是语音。
“对不起,刚才拍了一条,没来得极回复。要不你念首诗吧,配上音乐也会很好听。”闻一的声音低哑,不知道是实苏的错觉还是真的,他的声音里压抑着兴奋的愉悦令人想入非非。
其实这一个小时里实苏告诉自己不用再搭理电话那头的这个人,可是心猿意马的感觉让实苏竟然时不时要打开手机看看这个人是否有新的消息,她自以为讨厌死了这个男人,可是却被他牵动着神经,一分钟也摆脱不开。
我想想
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实苏突然气恼地狠狠闭眼,她这是怎么了!这个人不过是自己众多访客中的一位,病情也没什么太蹊跷的地方,为什么自己的神经却每每被他牵扯呢?
随即实苏叹了一口气,干脆努力转换思路。不错,闻一就是她的一个咨询者,换句不好听的话来说:他就是个病人。既然如此,自己怎么也不应该和一个病人计较。实苏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手机,打开屏幕,敲了三个字按下发送键:我想想。
作为一个网络小说的作家,实苏可谓博览群书(大部分是小说),对诗歌却并没有多少涉猎,她认为自己不过是个通俗文学的爱好者,太高雅的东西她有些高攀不上,于是一下子有些被闻一难为住了。
读古诗似乎选择范围大些,可是能用的音乐却很局限。对于故去年代的几位现代大诗人实苏有的只有敬意却感觉有些遥不可及。也许是因为形式的限制,最近十来年诗歌似乎有些淡出了大众的视线,找一首熟悉的诗歌好像没那么容易。实苏开始后悔答应了闻一这个无礼的要求。
不知不觉已近傍晚,太阳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泼洒在客厅的地面上,秋日残余的炙热似乎在金乌西归的时候显出了端倪。实苏感觉侧脸上的温热,脑子里回荡起自己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几句诗。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比如低头看鱼
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离开
浪费它们好看的阴影
我还想连落日一起浪费,比如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