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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富贵命(双重生) 第34节

      “不过,你放心,我明天一定会派车来接你入宫。”
    “……哦。”
    那声音光是听上去就能想象到表情是有多么的闷闷不乐。
    顾参商想了想,又补充道:“见了别人也不必行礼,只管报我的名就好了,知道吗?”
    “……哦。”不咸不淡的。
    顾参商皱了皱眉:“怎么了?”
    谢春秋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可能只不过是她潜意识里以为顾参商会陪自己一起去罢了。
    谢春秋心中默默的开劝自己:
    现在的顾参商,对你好愿意亲自帮助她拿到花朝宴会的请帖,能让她顺利获得碧玉花,不过是看在救命之恩的情分上罢了……
    她心中正这么颓废的想着,却突然一阵“涓涓”之声蓦然传入耳中。
    ——是顾参商又拿过紫泥小茶壶将她杯中半满的茶水重新添满。
    “本来呢……”顾参商垂眸,看着茶水一点点的涨满起来,这才缓缓的开口解释道,“我应该同你一起进宫的。”
    哎?
    谢春秋眨巴眨巴了眼,原来他们两人本来的打算是一样的啊?
    眼瞧着谢春秋的神情又雀跃了起来,便不自禁的俯首笑了笑,便继续说道:“你可别不高兴,我还觉得我亏的大呢!”
    谢春秋方才听了顾参商的一席话,心情好的不得了,学着他之前支棱着脑袋的样子,歪了歪小脑袋,顿时引的头上的金钗步摇相互碰撞,勾出一阵叮铃清响。
    她不解:“怎么呢?你还能亏在哪里?”
    顾参商眼皮一抬,却只盯着谢春秋的脸笑而不语。
    “怎么?”谢春秋皱了皱眉,眼睛盯着顾参商眼中的自己,一双玉手半是怀疑的抚上面颊摸了摸,“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做什么要这般盯着我看?”
    闻言,顾参商忍不住轻笑一声,不着痕迹的侧开视线,看向窗外。
    谢春秋便也跟着顾参商,将视线投落到窗外,只见,西风正捧着什么东西,匆匆的从那纷飞花瓣的桃花树下走来。
    虽然注意到了此情此景,可她却完全不知道西风捧在手中那么厚厚一摞的是什么。
    但是,顾参商知道,那是他让山海阁的绣女为谢春秋定制的正装宫服,是专门为她这次花朝宴准备的。
    不是宫中那种繁复的绣制,但是布料色泽、图纹花式,必定都是她喜欢的。
    这次,顾参商没有解释些什么,只是笑看看那窗外的春风美景,重复这说道:
    “亏大了呀。”
    这辈子,他没能做第一个看着谢春秋换上正装官服的人。
    这可真是……
    亏大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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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小灰猫
    次日辰时
    西风黑着一张脸站在谢春秋的院外,东风则拧着眉面色焦急万分,拧着衣袖时不时的还问西风一句:“这谢小姐怎么还不出来?女儿家出门都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吗?”
    西风哪里会知道答案?
    只是一味的缄默,脸黑的跟蘸满了酱油似的。
    东风双手拢在衣袖里,焦急的来回踱步:
    “略略一算,太傅派的马车都在府邸外停了也快有半炷香的时间了,你说这大小姐不出来,这万一错过了花朝宴开席,咱们这脑袋就等着分家搭伙吧!”
    西风还是木着一张脸,冷冷的斜了东风一眼:“你光在这里跟我絮絮叨叨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催催人家大小姐啊?”
    此话一出,顿时戳中了东风的死穴让他乖乖的闭了嘴,这效果那叫一个立竿见影。
    东风站在院子外面着急的再怎么干瞪眼,却不敢真的擅自闯进院中。
    否则,万一这要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那自己以后那可就真的是不用指望还能用这眼睛来看东西了。
    好在,东风来来回回的在原地踱步思考衡量着是脑袋分家来的轻松,还是双目皆渺来的更加痛苦的时候,谢春秋终于姗姗来迟的推来了清云院的大门。
    东风看见谢春秋就跟饥汉见到了食物似的,顿时腿都伸直利索了,人也不紧张出汗了,两眼顿时都滋滋滋的放金光。
    也没什么闲工夫留心去观察谢春秋究竟在房中打扮捣鼓了些什么,情急之中,他一个箭步踏上前去,喊咯声抱歉便立马引着谢春秋,急急的朝府外马车奔去。
    吴国皇宫,太子东宫
    一侍从动作轻巧的从席后绕至太傅的席位后面,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又悄悄的退了下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明明席间歌舞升平,人头攒动,处处皆是低声细语的谈笑之声,可偏偏太子沈明怀坐在侧位的上席上,却将顾参商这一处细微的动作清晰的捕捉到了。
    他轻轻的咳了几声。
    顿时,厅中的舞女和乐人都停下了动作,退开到两旁静默的俯首站在边缘,而席间原本是觥筹交错的朝廷官员也都纷纷停下了动作,齐齐的看向太子。
    沈怀明举起白玉杯盏:
    “年关已过,花朝将至,海晏河清的吴国盛事,全靠在座的各位。”
    太子场面话是这么说的,但席间的官员却不敢真的应下来,此话一出,顿时推辞之声此起彼伏的在宫殿里处处响起。
    而太子,却只是盯着顾参商,笑的意味深长:
    “今日这宴会,宴的是花朝。倒也算不上是往常的宫宴,诸位也不必如此拘谨,心中若是有什么话,直言便是。”
    这便是让官员们进言的意思了。
    可今日若是坐在上面的是老皇帝,那这些官员可能还敢说上个那么一二三点出来。
    可惜,老皇帝常年都忙于政务,再加之年岁已高,这段时日身子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就连花朝宴都全权交给了太子来承办。
    太子沈明怀,明面上确实是公认的泽世明珠,皎皎明月,心怀天下,天之骄子。
    可是,这背地里,还有谁没有领略,谁还没有见识过太子的铁血手腕呢?
    众官员都低头颔首,默不作声的装起了哑巴。
    唯有顾参商毫无变化,甚至还颇有闲情的轻抿了一口佳酿。
    此情此景收入眼中,沈明怀也不觉得尴尬,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举杯,微微的朝着顾参商的方向斜了斜:“今日这第一杯,我便先敬给太傅吧。”
    顾参商身为太傅,面对太子自然不必行什么大礼,是以,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坐在席位上饮完了杯中剩下的美酒,便算是回礼了。
    沈怀明面上依然是那标准化的笑着,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是否也是同脸上的笑意一般明媚。
    太子放下了酒杯,语气很是关切:
    “我瞧着太傅先才坐在席间一直是心神不宁的,莫不是……是在记挂着谁?”
    顾参商眼皮一掀。
    记挂着谁?
    还有谁能让他记挂?
    还有谁值得让他记挂?
    当然是谢春秋啊,当然,也只能是那娇滴滴的谢家大小姐啊。
    不过,思及前世的种种,顾参商根本不想让太子同谢春秋又任何接触,更何况,他也没必要,更是没有义务要将谢春秋住在他府上的消息告诉给沈明怀。
    顾参商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很轻。
    可奈何这宫殿之中安静万分,无人动作,更无人出声,便将这一声轻笑无限的放大,余音绕梁了好几遭。
    “太子这是在拿我打趣呢?”
    “打趣?那倒也算不上。”沈明怀举杯轻轻的晃着,垂眸冷眼看着一圈圈在杯中荡漾开的涟漪,“只不过是听闻太傅前几日特意点了张白苏入府问诊,我便以为太傅这是在府里藏了什么娇娇宝贝呢。”
    顾参商当然知道太子在府邸中安插了眼线,能知道他府邸中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自然也不足为奇。
    但是,能直接接触到谢春秋的人,必定只能是他信任的过的人。
    顾参商心中思绪纷飞,面上却丝毫不显山不露水,他换了个坐姿,风轻云淡的回道:“金屋藏娇么?那倒也算不上。”
    这用的句式,说的语气,统统和沈明怀方才用的别无一二。
    太子和太子太傅这么公然的你一来我一往,如今,就连那反应最是迟钝的官员,都嗅到了这凝固的气氛中燃烧着的浓浓火药味,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这场不见硝烟的战火会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一想到住在自己府上的那人,顾参商的神情都变的温柔了起来,他轻声说道:“不过是……”
    “近来家中养了一只小猫儿,娇气宝贵的很,只好让我日日夜夜都挂念在心上了。”
    沈明怀不轻不重的放下了酒樽,朝着对方危险的眯了眯眼:
    “那太傅大可将那猫儿带来,东宫这么大,安置一只猫的地方总归还是有的。”
    “好啊,那边多谢太子好意了。”顾参商狡猾一笑,“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再也不见。
    ·
    流觞曲水,要求有流动的溪流,遮阴的凉亭,是以直接将场地设置在了御花园里。
    谢春秋走的晚,所以到的也晚。
    这整个御花园里,百花争艳已经不算什么了,这莺莺燕燕的交头接耳,谢春秋是一听一个头大。
    “听说了吗?太傅前段日子请特地请了张御医去问诊了!”
    “哎呀,你这消息怎么还这么落后呢?顾太傅他不仅请了张白苏,还接连请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