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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硬,没咬破,就是一声脆响。小时候才有的坏习惯突然又犯了。
我家书房窗户正对楼下院子,巷子里由远及近的咳嗽声我都能听见,紧接着是院门推开的声音,我连忙起身三两步跑到隔壁。我只在门口晃了晃,陈宜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陈宜一句“我妈回来了”啪的挂断电话。
我问才坐定的陈宜:“你们怎么一个个的全都早恋,就不怕影响学习?”
“我没受影响啊,邹浩学习比我好,他还能帮我呢。”陈宜装模作样地握着笔,魂还没回到学习上,动作都是先摆到位的。
“可是叶佳佳怎么就倒退了呢?”我还想咬笔头,放到嘴边看了看,忍住了。
“你都说是叶佳佳了,她找的谁?”陈宜自问自答:“她找的周鹏,普通班里的差生。”
我彻底无语了,难道和成绩好的同学早恋就没问题了吗?
“但是薛晓伟的学习成绩可不好。”我提出反面证据。
“那都什么时候的陈年旧事了,再说我就是跟他随便写了点信而已。”陈宜大言不惭地说。
那时候,我这个单身狗也就懵懵懂懂的心里有些不平衡,而林子乐那个单身狗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
在被冷落的岁月里,林子乐多少还是记得我的,高二那年暑假我被落单,他叫我出来过几次,虽然只是喝喝冷饮,去网吧上个网什么的,但总不至于有种被世界遗弃了的感觉,他也会偶尔打个电话来我家和我胡侃。
说也奇怪,陈宜和邹浩打电话的时候特别小心,都是偷偷摸摸的。林子乐是男生,但我们通电话就从不避讳,我在客厅里接,黄女士就坐在旁边沙发看电视,我们照样嘻嘻哈哈有什么说什么。
当然,当着老陈的面我是不敢的,除学习以外的任何事情在老陈面前都要谨慎,一旦老陈出现,我就装模作样讨论点学习问题,林子乐这时候就会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认真给我说学习要讲究方法,课前预习加课堂听讲做好,比课后使劲做练习题强百倍云云。
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暑假他打给我的第一通电话是在全中国人民集体欢呼的时刻。
2001 年 7 月 13 日晚上,屋里吹着空调,我和陈宜一人一把勺子,半个西瓜已经被我们挖得差不多了。因为太过紧张激动,我们的勺子还握在手里,忘了放下来。
我们目不转睛、屏息凝神地盯着电视屏幕。
电视里的人紧张,电视外的人同样紧张。一张纸递到一个人手里,又递到下一个人手里,镜头在各个场地切换,有人拿着小红旗,有人脸上画着红油彩,还有人紧紧攥着拳头,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关键时刻,一丝不苟梳着大背头的萨马兰奇站在主席台后面从信壳中缓缓抽出最终投票结果,当他说到“The City of Beijing”的时候,轰的一声,会场仿佛震烈一般,现场瞬间炸起雷鸣般的欢呼声。
我一股热血飚上来,和陈宜几乎是同时跳起来。老陈靠在我们身后的沙发上,有些激动,也有不好意思做出夸张的动作,只眯了眼睛笑,拿遥控器调高了好几格的音量,口中念念有词:“好,挺好。”
一旁的黄女士刚责怪完老陈调那么大音太吵,电话就响了,黄女士接起来。
“陈笑,找你的。”
我跑过去接电话,因为太激动,嘴角还是上扬的,我一边眼神明亮地盯着电视机一边抬高了八度对着话筒高声喂了一句。
“是我,林子乐。”对面声音同样高亢兴奋。
电视里播放着各处人民群众欢呼的镜头,中央台演播厅、中华世纪坛、北京大学,所有的广场、企业、家庭,都在欢呼尖叫,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我只顾盯着屏幕看,林子乐打着结巴,说话声音忽高忽低,还有气喘,他说:“北京申奥成功了!”
我拼命点头:“对啊对啊!太激动了!”
他语无伦次起来:“北京要举办 2008 年奥运会了, ....... 邹浩和陈宜在谈朋友,周鹏和叶佳佳也好上了,那个我们......所以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想等他把气喘匀了说明白,只听那边哎呦一声,同时还有一声“臭小子”的怒喝,我想八成是林建军在骂儿子了,刚想问怎么回事电话就咔嚓一声挂断了。
我还沉浸在北京申奥成功的兴奋之中,加上黄女士喊我们收拾西瓜皮,我也就没顾着再给林子乐打回去问问什么情况。等隔了好几天我才回味起林子乐那晚说的话,他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呢,北京申奥成功和陈宜、叶佳佳她们谈男朋友有什么关系,所以他想表达什么?完全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呀?
等等,他好像说的是“我们”,因为大家都恋爱了,所以我们要不也谈一个? 不对,那北京申奥成功和这有哪门子的因果关系?因为申奥成功了,他们都有伙伴一起庆祝,所以我们出去庆祝一下?
啊,苍天啊,这货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等我再碰见他,问他那天是想要说什么时,他吞吞吐吐说就是随便打个电话,庆祝一下。我很不服气,当时就借机敲诈了他一顿麻辣烫。
我现在无比后悔只敲诈了他一顿麻辣烫,他想说的是:我们在一起吧,我喜欢你。
那时的他企图引我犯错,想和我早恋,一顿麻辣烫哪够补偿?
?19.在终点等我(上)
高三开始多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