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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钞票,虽然有些心疼,可是不能不做。她把钱塞给方方,“他们都说你很懂事听话,那你能帮姐姐一个忙吗?”
方方握着钱,点头。
“你的好朋友……”说着,她指了指在远处观望的疯子,“他住的地方不太好,你能给它重新整理一个睡觉的地方吗?你可以找你的老师,或者妈妈帮忙。”
方方想了想,问,“正正怕黑,我可以给他准备一个好点儿的房子?”
她笑着摸了摸方方的头。
方方正正,这两个人取的名字真奇怪。
岳厘给她打了电话,约她明天见面。
她想这么一个大忙人,连国庆都得工作,实在不容易,当时调侃了几句,可似乎岳厘并不想跟她开玩笑。
事态或许很严重,她想,她骂了岳厘而他却连回应的心情都没有。
当天她就回了北京,谁也没说,连南度的家也没去,在机场外的酒店住下,打算一见面就回上海。
她总觉得,上海那地方如今才是战场。
岳厘约她在一个茶楼里见面,她跟着服务生绕着茶楼走了一段时间后,绕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很简陋的地方,可是窗外就能看见郁郁葱葱的竹林,房间内的种种设施都十分简单,看上去,是一个秘密基地。
“这是你的工作地方吗?”她调侃着,“你们组里的成员呢?怎么一个都没有?孤军奋战?”
岳厘给她扔了一瓶啤酒,“坐吧。”
她把玩着啤酒,看着不说话,岳厘注意到她的沉默,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啤酒,说,“我们这儿没有果汁,只有这个。”
她拉开拉罐,喝了一口酒,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她还是没习惯喝酒。
岳厘一直在看一本书,她走过去瞥了一眼,全是医学上人的脑体结构。
“你一个警察看这个干嘛?救死扶伤吗?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有什么不能电话里说?”非得把人叫回来一趟。
“我在研究,人的大脑进了子弹后还怎么活下来。”
她狐疑,没听懂。
岳厘酝酿了一下,“这事儿我一定得当着你的面儿说,不然,我不知道在没有我的控制下,你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控制”两个字让她的眉心一跳,像是有了意识,几步迈到窗边,就看见不远处有武警把守。
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到底什么事儿?”
岳厘手指在桌上轻敲,正在组织语言,她等了许久,然后听见岳厘说,“钟婼新被伏法了。”
她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她遭人暗算,被另一支势力覆盖,我们的内应通知了我们,在那个人将钟婼新崩掉以前,抓住了她。”
这个消息突然冲击了过来,她没有一点防备,可是那内心深处却是真真实实地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被一股狂喜而覆盖。自己离开缅甸后的千多个日夜里,总是会想起钟婼新的那些话,小胡死后,她就一直对云南有着阴影,南度去云南的时候,她也时常记挂着,想要亲自去确认他的平安。
钟婼新被伏法,这是一个好消息。
可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当初小胡和李信的一死一伤让她担心受过怕以外,日子一直过得很舒畅,这其中当然不乏南度和岳厘的功劳。在知道她被捕以后,心里头除了松了一口气,还有一口当年小胡冤死的气扬眉吐气地长舒了出来。
她顿了一下,说,“这是她的报应。”
一个女人,能走到今天,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我想见她。”
岳厘眉心轻拧,说,“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
她望着岳厘,等着他的下文。
岳厘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在抓捕钟婼新的时候,看见了谁吗?”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谁?”
“一个老朋友,你也认识,”岳厘轻轻地说,“我曾经潜伏十年,就是待在他的身边。他就是当初那个让你差地儿跌入深渊,你后来把他一枪崩了的人……”
她等着岳厘的下文,希望能从他的嘴里蹦出来一句,“我们已经将他制服”之类的话来。
可是没有。
心里那一刻,就像是那一年在大火里无望地看着纷纷逃离的人群时那般的绝望,也像是当年吞下了毒品后心中的那股害怕与悲哀交织,可更像是一簇火焰在丛林里点点燃烧,最后毁尽了整片森林。那种撕心裂肺的,想要痛快撕毁的心情那一刻涌了上来,她的眼里那一刻仿佛被蒙蔽。
“你别急,如今公安机关正在部署剿灭计划……”
“正在部署?”她问道,“南度也知道了?”
岳厘一怔。
不管是当年南度是这件事儿的介入者,还是老杜头对其云南边界的影响力,都是足以惊动南度的。
最可怕的是在于,牧落明明是在极怒的情况之下,却还能冷静地分析各种问题,分析得正确,分析得透彻。
岳厘没说话,就是默认了。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南度那天晚上的那句“最近挺乱的”,当时不明白,现在想起来,却又觉得他实在良苦用心。
她强压下心里的种种难受与五味陈杂,她尽量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冲动,告诉岳厘,“你放我出去吧,我不会乱动的。有你们在,我不胡搅蛮缠。”
岳厘那模样很明显不信她,她笑了,“我承认我很愤怒。可是你们部署再加上实施计划,时间会很久很久,你总不能一辈子把我关这儿吧?”
岳厘点了一支烟,习惯性地给她递了一根,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