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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板娘那里,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在听见北京即将被列入重灾区时,她突然想起当初段晖告诉他的那一句,“南哥现在常驻北京”。
那一刻她想的是,他是个军人,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不站在前线?也几乎是在那一刻,她决定要回北京了。
她决定得仓促,收拾行李时手都在颤抖,老板娘知道北京灾情不轻,本想要阻止她,可却在看到她双眼通红时,没有任何言语。
此刻自己就是想要见到他,不管自己涉入的是怎样一种危险的境地,她都想亲自去确认他是否平安。
因为在这举目无亲的世上,他是自己唯一的信仰。
这些念头根本毫无逻辑可言,她冒充医生才得以出了机场,一出机场直奔南度的家,去年这个她发誓再也不想回来的城市如今跟空了似的,车流量人流量仿佛都在避开那个在空气之中急速传播的病毒,她坐地铁的时候,几节车厢就她一个人,这样的场景,大大超出她的预料。
她给段晖打电话,可是对方并没有接,她没有南度家的钥匙,钥匙在她离开前已经交还给南度,她站在那门外,看着满院的繁花,在这个阴沉而安静地城市里,它们就像是一株独立的景色,碍眼却又充满了生机。
她走后,这些植物未曾荒废。
她给李楠和叶先进两个人打电话,可这三个人就像是约好了似的,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她哀叹着自己进不了这栋房子,于是就将行李放在门边,自己坐在地上靠着墙,有行人匆匆路过,她听见远去的脚步掉头回来的声音,接着有人拍拍她的头,她疑惑地抬起来,是一个眉目慈善的大叔。
“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怎么还不戴口罩呢?”
大叔的口鼻被捂得严严实实的,从自己手里提着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口罩,“带上吧,千万别感冒,把你送那地方去了,亲人担心不说,这辈子大概也没指望了。”
她谨慎地接过来,连声说了几句“谢谢”,戴上了口罩后,大叔离开,叮嘱她赶快进屋,她一边想着这世上好心人真多,一边又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此刻快下雨了,天气有些转凉了,她就穿了件单短袖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脖子特别疼,她咧着牙齿转了转,往屋里看了一眼,南度还没回来。
她打开手机发现段晖给她回了电话,可她睡着了,错过了。她拖着行李去找旅舍,可所有的旅舍都关了门,外地人把病毒带进了北京,偶尔有路过的人看她拖着行李都觉得是外地人,充满了不善。
街上要下雨了,风刮得厉害,她给段晖打了电话过去,对方再次无人接听,她头有些疼,李楠和叶先进一准儿是没看到她的来电,否则也不能这么大半天也不回,她索性放弃了求救,在街上坐着,等着段晖再次回电。
她瞧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大多带着口罩,偶尔有几个孩子竟然也不知畏惧地跑出来玩儿,她觉得口罩带着闷气闷得慌,干脆摘了下来,放进了口袋。
她回北京的时候本身是有些感冒的,正是换季的时候,一冷一热频繁交替,又加上坐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她觉得自己的四肢乏力,整个人的精神头儿都不好了。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她对黑暗莫名有种抗拒,提着行李就去找了一家附近的药店,药店里灯光通明,卖的药价格却比正常价格高出几倍,她咂舌地看着价格,拿了一些抗感冒发烧的药。
结账的时候,店员看了她一眼,问道,“您是从外地回来的?”
她点头。
“您是感冒还是发烧?”
“感冒吧,”她摸摸自己的额头,“可能有些低烧,没关系的。”
店员又问,“四肢乏力吗?”
她点点头,店员说,“还是给你重新拿药吧,这药性不怎么好。”
说着给她拿了一盒更贵的药。
走出药店后,她就在药店外摆放的桌子上歇息,借了药店里的水吃了一点药,刚放下杯子,电话就进来了。
她赶紧接起来,对方是段晖平稳的声音,“算你有良心,这风头上还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慰问,说吧,什么事儿?”
她一开口就是,“南度在哪儿?”
段晖顿了一下,“南哥不在北京。”
她懵了,对着手机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并不在北京,她心急如焚千里迢迢地从上海回到北京,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她懊悔自己没有在上海起飞前问段晖南度的去向,她现在被困在北京这座城市里,还怎么出得去?
“不在北京……”她低声念着,去那里干什么,就因为那地方是这一场灾疫的起源地吗?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段晖那头像是在开车,开了窗子,有风“嗖嗖”刮过的声音,“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的眼睛是因为太过担心而导致的通红,她弯下了腰,肚子有些疼,算算日子也该是“亲戚”问候的时候了,她喘着气,“那他去哪儿了?走多久了?北京灾情不是挺严重的吗?”
“好像是云南还是怎么的?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大概走了有一段时间了,”段晖顿了一下,然后声音放低了说,“我听说是有人趁咱正是国库虚弱的时候干不要脸的事儿呢。”
她又何尝不知道段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骂道,“选谁去不好,非得选他?”
“军令如山,谁知道呢?南哥就去看看,没什么大事儿,你就好好呆上海,别回北京,这地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