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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就是童哩。
那个死在两年前的云南男孩儿。
童哩大她好几岁,做事比她成熟可靠,她家里有个小茶楼,一个人管不过来的时候都是童哩帮着她打理,时不时还能替她收拾几个仗势欺人的客人。在她杀到别人家去的时候,也永远都是童哩第一时间赶过来替她撑腰,童奶奶做了好吃的饭菜也是童哩上门叫她来吃。
童哩的朋友有很多,只是对她最好。如果南度的记忆力够好,说不定他也见过这个开朗讲义气的男孩子。
那一天在茶楼,童哩正好过来帮忙,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坐在茶楼靠窗位置的那个男人是个军人,那时他说,“你看他坐的时候腰板挺得笔直,指不定就是一个军人,这倒茶喝茶的动作看上去极为讲究,搞不好还是个上级军官。小落落,咱茶楼这地方有军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听人说最近这一带挺乱的,你到了夜里可别胡乱跑。”
那时她咬着笔头正和一堆账单较劲儿,听了童哩的话抬头看了一眼靠窗的位置,敷衍地点点头,又低下了头。
童哩在她的耳边絮絮叨叨地说,“哥们儿我以后就要做个军人,你可别笑话我,虽然哥成绩差,可人品信得过,就那拿枪的姿势……”说着童哩就比划着枪的形状,朝着某个方向,口中模拟着枪出鞘的声音,“蹦蹦蹦!特别帅!”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是特种兵的后天训练效果,隔了那么远,南度也能准确地找到童哩的声音,当时就一个眼峰扫了过来,犀利的气势把童哩吓得一哆嗦,赶紧放下了手,转移视线干别的事儿去了。
如今让她再想想经年往事,觉得庆幸,又觉得难过。童哩如果没有来救她,也不会被那群人活活打死,要是童哩没有葬身火海,童奶奶也能颐养天年。
李信的那些话让她胡思乱想了很久,她也想着李信这话总不能是怼她的,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当时我被贩卖到缅甸,也是为了生存,不然谁愿意趟浑水呢。”
李信觉得自己的意思被误解了,话里隐晦的意思被她曲解成了什么他也无从知晓,想要开口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干脆就闭上了嘴,点点头,以示他理解了她的心情。
牧落又坐了一会儿,头脑发胀有些困了,告别了李信自己拖着点滴架子想回病房睡觉。
可她刚一关上李信病房的门,抬头之间,她被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击。
就一个病房到另一个病房的距离,她能摇摇晃晃像是走了很久。而当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经中了计。
她扶着墙,虚弱地靠在墙上,不对,不对,不对!
不是葡萄糖,葡萄糖不会越打越无力,是谁用错了药!她用力拔开了手上的针,逐渐模糊起来的视线里,她恍惚看到了一抹靓丽而妖冶的身影一闪而过,脑海喧嚣,她猛地睁大了眼,心脏处急剧的收缩,带着似曾相识的记忆而来。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就犹如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将一旁的点滴架摔在了地上。
意识很沉重,眼皮子有千斤重的石头打压,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犹在,医疗机器“滴滴滴”的响声嘈杂而又纷乱,全身无力,就像是被搁置于湖泊上的小舟,飘荡悠悠。
她好像听见了谁在生气,在冲着谁发脾气,这声音很熟悉,她努力地在脑海里思索,可脑袋一想就疼,累得她再次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她听见有人叫她,她转过头去,看见了钟婼新。
“真是可惜啊。”她轻叹,上扬的眼角里盛满了魅力。这个女人总是能够有本事一颦一笑皆是风景。
可惜什么?可惜她没能死掉么?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眼里肃杀波澜起。
病房里安安静静地,没有丝毫人影来过。床头柜上不知什么时候插上了几多百合花,一份热气腾腾的鸡汤就静静地伫立在花瓶前。
她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她想伸手去碰那一碗热汤,可一抬手,却看见了手背上的针头,她诧异回头,头顶上有吊了半瓶的点滴,她见了,魔怔般地突然伸手打碎了那瓶点滴,接着拔下了手上的针头。
玻璃瓶“啪啦”地一声爆破开来,惊动了门外的人。
南度闻声而来,后面跟了个护士,护士看到地上的碎片和她手背上的血,“哎呀”一声,赶紧上前给她止血,止了血后又匆忙出去了。
她握紧了手,一用力,血又往外涌了出来。
这一刻她只有一个问题,她不敢直视南度,握紧了的双手甚至微微发抖,她说,“给我用的什么?”
“葡萄糖。”
“不是这个。”
南度沉默了,别开了话题,“我给你买了……”
“是大\麻吗?”她突然问。南度的话被打断,也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可,看着她的眼里缄默了所有的言语。
一阵从未有过的恐慌席卷而来。她想起自己昏迷前的见到的那一道人群中的倩影,还有梦里她挑衅又残忍的话语,她抱住头,手指烦乱地绕在发丝之间,深埋在膝盖间,就是这一刻,她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南度会怎么做,这是当前最让她关心的问题。
“不是。”南度的声音传来。
她倏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南度。
南度的手犹豫过一秒,下一秒就放到了她的头上,“你的那瓶点滴里面,有其他药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正在化验,你……南度顿了顿,又说,“不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