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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向许笙走去。
牧落拼了命拦住南度,“那边也有一家好吃的,我带你去!”说着不分由说地拉走了南度。
南度纳了闷儿,“你今儿是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她讪讪地走在前面,为了以防万一还特意攥着南度的手。
南度回头一望,正好看见进了酒吧的许笙,他忽然就明白了。
他回过头。
说是要请南度吃饭,可到了最后还是南度付的钱。牧落海吃了一大碗过桥米线,边吃还边数落,“这家米线真不地道,我小时候那会儿在家门口吃的那家,那才叫正宗!”
“想家了吗?”
“恩?”她愕然抬头。
南度放下了筷子,斟酌了一番,“以前我不在北京的时候,年纪小就总是想着胡同口的那家豆浆油条,有时候想极了就会去找附近的那几家解馋,可不是家乡的味道怎么吃都觉得是不正宗的,于是心里越想越觉得紧得慌,后来回了北京,还特意一大早地就赶到那口小摊上,吃下了才感觉算是了了一桩子事儿。”
牧落手里的动作滞下了,像是预感到了南度要说的话,聂聂道,“我其实就是胡乱说说……”
“再再后来,等我长大了些,知道了责任二字,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才会想起当初心底里那么发紧的原因,其实也不过是一句想家了。”
这是南度第一次对她说了这么长的话,他说,“牧落,想一个东西憋在心里头,时间久了,可能就再也忘不掉了。”
有什么情绪一股脑地突然翻涌而至,在此时此刻这样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下午,她索性随了自己的意愿让那些情绪占满了自己的心坎儿。户外阳光很好甚至有些刺眼,她看着看着就觉得地面有些模糊,可脑海里瑞丽那个小镇的角落却清清楚楚地闪现在眼前。
她像是猛然惊醒,“嗨!我突然想起我家里有作业没做呢……那个我吃饱了,先走了啊。”
然后她就仓皇地逃走了。
她一股脑地往前头走,刮过一阵子带沙的风后,眼眶有些红。
所幸南度没有跟过来。
我行殊未已,何日复归来。
想起许久许久以前也有人问过她,“想家了吗?”那时候,她的记忆中只有那个人指尖残余的烟头与灰烬,那个问题的答案,在她的一片哽咽之中转瞬即逝。
说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再能藏得住心事儿,也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臭南度,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口才还挺好。
一字一句,直戳人心骨!
南度就坐在那家小餐馆里,坐了没多久便付钱走了人,也不是去寻牧落,牧落就算是悲伤可难过按她的性子,没多久就能过去。
许笙的意思,是要刺激这小姑娘心里的疼痛之源,以毒攻毒。他不知道是对是错,可这姑娘上一秒活跃下一秒低沉,他看了心里老有一种满满的负罪感。
南度再次回到新野时,老板娘告诉他,那几个人早就转移阵地大吃大喝去了,去的是百米之外新开的一家酒楼,段段请客。
等到南度再次找到他们的时候,许笙已经走了。
包间的装修十分古色古香,镂空雕花的梨花木屏风隔开了两道世界,屏风内聚餐吃喝,用的餐具都是专人设计的碗筷,一个比一个精致小巧,屏风外就是一桌两椅一壶茶,木质的栏杆别有风情,角落里放了盆滴水观音,一时之间屏风内外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叶先进就掐着段晖,“臭小子,资本主义就不一样!一出手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奢侈啊!败坏啊!要今儿让你家老爷子看到了,抽你一两鞭子算是给你面儿了!”
段晖两眼翻白,“叶先进你放开我!”
南度进去的时候,这两人就撕掐得正厉害,李楠瞧了,冲他招手,“来了?你那小姑娘呢?”
南度不接话,坐下后就问,“许笙呢?”
李楠笑了,“人家可是去找你了,谁知道找哪里去了?”
叶先进一个反手就定住了段晖,“你这小身板多少年没练过了?”
段晖甩甩手,“也就三五年吧。”
叶先进“啧”了一声,听见了南度的发问后捏着鼻子阴阳怪气,“你不是宝贝着你那小姑娘吗?还问人许笙干嘛呢。”
南度想了想,诚实的回答,“有事。”
叶先进像是不太相信,在他一边儿坐下,“那你说说,什么事儿?”
南度望过叶先进一眼,一个字儿也没肯说。
“又是牧落?”
“别瞎猜!”
“我怎么就瞎猜了啊!”叶先进一本正经地敲着桌子,“你说说,你平日里同兄弟们之间什么玩笑都能开,今儿来了个牧落你就人格大变样儿了,你当我叶先进是眼瞎还是脑残?这么点儿事儿我还能看不出?”
李楠轻咳一声,做做样子,“先进,你先别急。”
“你知不知道你晋升的名额这次给拦下来了,因为谁啊?”
“我可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心甘情愿地代养人姑娘,连自己前程什么的都给置于脑后了!”
“南度,这儿有咱兄弟三个人,你今儿要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出这道门!”
李楠继续装作样子,“先进,你别闹!”
段晖继续甩手,明显心思不在手上。
南度嗤笑一声,“我为什么心甘情愿?”
“要是换作平常人也就算了,我总不至于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南度手心里把玩着那个小瓷杯,“可如果这个人是牧落,那情况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