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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调空调温度的谈之醅又禁不住笑,背着身影说:“人就去泡个温泉,你说得人上楼开房去了,我这正经生意的,别乱说。”
纪笺半信半疑地瞅他。
把屋里的空调从一贯的二十二调到二十七后,正要回去,听到那边的人在打喷嚏,谈之醅顿了一秒,索性给关了,又转去打开落地窗,放点夜风进来。
纪笺问他点正经的:“你暑假和我回去两天吗?师兄。”
“回,怎么能放娇妻一个人回娘家。”
“……”
他笑了笑,走过来俯身撑在她的软榻扶手,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眼神也不知道怎么演出来那层层丰富的暧昧感的,“我十天前出差回来顺路去了一趟,这次就不多待了。你的话,也别一整个暑假都在锡城,我会想我老婆的。”
“……”
纪笺扭开脸,“你能不能说点人话,你看你刚刚对那些人说的什么,我都能感觉到过后别人看我更意味深长了,他们又不知道今晚是我。”
谈之醅嬉闹无度的脸色收回了几许,声音也正经了三分:“不喜欢别人这么看你,你就让我说,我这老婆是你。”他伸手穿过她脖颈上散落的头发,撩拨到她身后,“这么躲躲藏藏的做什么,师兄拿不出手吗?”
“我嫌弃别人以后看着我,老是一副,这女人真可怜,正宫有什么用呢谈之醅在外面一整个后宫。”
“……”
他低笑一声,“一整个后宫,哪儿呢,你整天给我充粮库呢。”
纪笺淡淡一哼,转移话题:“那画,真给我拿回去呀?”
“这什么话,你家里以前的东西。”他起身去抽屉里翻了翻。纪笺哑着声说她不吃药,她吃感冒药就犯困,等回家再吃。
谈之醅回来不爽地揉乱她的头发,又给她倒了杯温水放手里,末了自己去开冰箱拿酒水,“那画倒好几手了,终于沦到我手上。只要是遇见了,是你的师兄都给你拿回来。”
纪笺喝了两口水,侧了侧身,手支着扶手撑脸歪头盯着他。
男人站在冰箱前,留下一面挺阔的背,衬衣被他解了好几个扣子后,有些松垮地挂在他上身,一动身布料就晃动,敞开的领口时不时把里面肌肉匀称的胸膛敞露出来。
纪笺眼前有些模糊,眸子里有一个穿锡城金中校服的男孩和这具高大笔挺身子重叠,虚幻地在闪着,像那种电影画面里的回忆。
再定睛一看,谈之醅回头了,见她在看,眼底飘过了不正经的笑,走近了坐在她隔壁沙发的扶手,长臂伸过来勾她莹润的下巴,“看什么,觉得你师兄还行?”
纪笺阖下眸,喃喃:“我只是觉得,乍得一看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了,有时候又觉得,还是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又怎么一样了?”他喝了口酒,清澈如雨的嗓音哑了几分,多了几丝荷尔蒙般的性感。
他坐在扶手,比她坐在椅子里高一些,所以纪笺掀起眼皮,微微仰头睨着他:“现在是谈总嘛,瞧瞧这浪荡劲儿,但是你还是很照顾我。”
谈之醅低低地笑。
纪笺分不清他在笑什么,定睛看着,他右手几根长指捏着个装红酒的酒杯,左手搭在大腿,眼神斜斜落在窗外的雨幕上,晦涩难明。
谈之醅在纪笺面前是透明的,很少有这样让她不懂的神色。
但纪笺也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就像她和他永远亲密无间,但是彼此的空间又还有九十九分,他们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纪笺只喜欢和他聊以前,“说来,你有没有后悔过。”
“嗯?”谈之醅回神,明亮的眸光落在那张如月般柔软的脸上。
阴雨天又如何,纪笺是天上月。
“就是,后悔那天,送我回家。”
谈之醅又笑了,仰头喝完杯子里所有的液体,那酒液顺着他喉咙往下滑,喉结起伏了下,又一下。
纪笺估摸他也不会回她这些玩笑话,注意到一面墙上挂着一些东西,好像玩具之类的,其中有一把弩。
她指了指:“那是什么,真的假的?”
“似真似假,可以玩,没杀伤力。”
“玩什么的?”纪笺起身过去。
谈之醅跟上,手把手教她把弩架好,对着不远处一面墙上的一个硬币。
纪笺不懂:“那硬币干嘛的?射它吗?好难吧。”
谈之醅握住她的手扣下扳机,一支箭射出去,击中硬币上方悬挂的一条绳子,绳子一晃,硬币掉下去落在一个透明精致的楼体模型里,看着有些熟悉。
硬币在里面滴滴答答地滚落。
纪笺惊呼,射那几毫米的细麻绳哦。
谈之醅说:“无聊的时候掉到哪层就上哪层玩,T适合消遣的楼层都在里面了。”
“……”
纪笺脱口而出:“奢靡,腐败,充州城就你最浪荡了。”
他低笑:“这开业的时候尹贺送的。下次带你玩好不好?”
“不要。”不过纪笺又不禁问,“那是掉哪儿呢?好像停了。”
“你去看。”
纪笺迈开脚步过去,研究了下,看到那一层写着八十,“哦,八十层哎,不是我们这一层吗?”
谈之醅莞尔:“命的事。”
“……”纪笺咳嗽了两声,阖下眸按着心口,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