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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8

      附近尚有良田却也经不住经年重税。殿下不若以司兵监监察身份,许诺他们但凡愿意迁出且能在此番抗洪出力者,予以民兵之号,可授军功。”
    周钊远沉默半晌才道:“夫子倒是疯得很。”
    这话由他说来,多少显得身份颠倒了,于行初却明白他的意思:“俗话说,将在外军令尚且有所不受,更何况这洪涝天哇哦灾,本就是人与天哇哦斗,更不是我等能预知的。殿下立下的功,就是陛下不认,这天哇哦下人,也要认。”
    “夫子不怕本王成为第二个魏氏吗?”
    “怕。”于行初直言不讳,“殿下若当真是魏家军主帅,行初自然不会叫殿下以身犯险。可殿下有名声在前,回来再撒泼打滚一番,倒也罪不至死。届时陛下便是起了杀心,也要斟酌的。”
    她说得不好听,甚至于周钊远总觉其间还参杂了一些他没有读懂的部分,可任他再如何去瞧,也窥不见夫子面上一丝一毫的松动。
    难道是他多想了吗?
    “此番凶险,夫子……”
    “殿下,行初不是笼中鹊。”
    周钊远愣了一瞬,忽而笑了:“夫子想什么?本王方才要说,此番凶险,夫子必得陪在本王身侧,便就是死,夫子也必得陪本王一起,可不能一人独活。”
    如此,于行初不觉便也跟着笑了:“自然。”
    “殿下,顾大人密信。”金水进来禀道,将一个卷起的细小信笺呈上。
    于行初垂眼瞧过去:“各散兵加起来两万余,倒也不算少了,只是这赈灾的头一批物资实在是……”
    周钊远扬眉:“夫子以为?”
    “首批自然是以物资为主,难民如今聚集在临北城附近,最缺的便就是衣服、食物和药物。陛下虽是拨下银两,可这银两到了临北城又有何用?”于行初将那信笺复又对着灯细细瞧了,“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殿下可有觉得不对?”
    “觉得,他何时对过?”
    “不是。”于行初苦笑一声,“陛下防着殿下可以理解,延迟救灾也可以理解,毕竟此时抗洪最是吃力,恐被反噬。可模样终究是要做的,如此敷衍,难道不怕难民当真反了吗?”
    周钊远轻蔑道:“他既然敢命我征兵五万,不就是为了与难民相抗?”
    不想于行初却是突然目光一顿,下意识就问道:“怎么?”
    “怕是殿下早就知晓我们会推辞征兵五万的事情……”于行初心头一梗,“是行初错了……”
    “夫子何意?”
    “是行初错了,陛下能筹谋至今,如何能犯这种错误。”于行初抽手就将那信笺烧了,而后抬头,“陛下就等着司兵监请命拿各府兵先顶上,难民没有等到需要的,本就是情绪激动,必得爆发,然则揭竿而起大多无组织纪律,到底松散,是时这一万府兵相抗,朝廷再行带着物资拨禁军北上,一来可污殿下无能,且私吞粮草,二来安抚民心,趁着水势减缓兴水利,再行惠民之政。”
    “……怕是还有一点。”周钊远揉了揉眉心,轻道,“京中王爵者府兵,本就是他心头之患。除却我这安亲王府从头到脚的干爽,其他的府兵,死士,可不算少,他如何能不清楚?如此,一并铲除了,最是清爽。”
    空气静默了一瞬,于行初叹了口气:“殿下。”
    “乌烟瘴气。”周钊远放下揉眉的手,“人道那位子上的乃是孤家寡人,他倒是确实做到了。”
    于行初未答,又听他突然问道:“夫子觉得,如若事成,本王也会成为孤家寡人吗?”
    “行初不知。”
    “不知……”周钊远呵呵笑了起来,“夫子可知道,很久以前我就想过,他为何要下那般杀手,为何能狠下那般心肠。后来我想明白了,有的人他坐的位置,或许就不允许他有亲人手足。”
    “夫子,我会变成他吗?”
    于行初不知他何来此一问,口中却是接道:“不会。”
    “我是他的儿子,血脉是斩不断的,夫子如何能知晓往后我不会变呢?”
    他厌恶这血脉,连同他自己。
    于行初竟是在这一刻才突然明白过来,他为何会对自己的身子那般苛责。她只当他一直是个困兽,却从来没想过,煎熬他的又何止是日复一日的禁锢。
    “殿下。”于行初走近了些,“不管殿下在不在那个位置,殿下都不会孤独。”
    男人肩上不知何时染了灰,于行初不觉就伸手去替他拂去,转眸对上一双深沉的眼,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僭越了,立时就垂了手。
    “只要殿下记得此间所说的话,就不会变。”于行初退了一步,重复道,“殿下也不会孤单,老葛,金水,木水都在,往后还会有更多真心待殿下的人。”
    “是吗?”
    “是。”于行初肯定,亦是深以为然。
    周钊远观她半晌,终于微微闭了眼:“罢了,夫子就当本王犯了一场病吧。我累了。”
    “殿下歇息,行初告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