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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周钊远突然觉得,今日的夫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逗,不觉就又笑了一声,“近来事多,课程都耽搁了,夫子不若教教我,这古来开国与继承,哪一条路更简单?”
“……自是继承。”于行初收手跪坐在床侧,“哪里有那么多疆土能开拓,若是能不动一兵一卒,少一分血流,诚然是最好的。”
“非也。”他一转首,额上的帕子略微滑下,他抬手去按住,不想正按在了一处柔荑之上。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于行初心下一跳,面上却是无波,将那帕子直接抽走:“要换了。”
周钊远空了手,却也不以为意,顺遂就继续躺尸,只瞧着那双手重拧了帕子,略略一抖,那湿漉漉的凉意便就又贴上了额面。
他于是惬意躺着,接着道:“夫子说的,是你们这些大爱之人,本王要的,就是要让那人所有拥有的,一点点全数落在我的手中,叫他慢慢尝到绝望的滋味。”
“好。”
夫子几乎是答得不假思索,待周钊远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问她什么,便见夫子认真对他道:“殿下想做什么,行初定会帮殿下。”
“你是在报恩?”
于行初沉默,接着反问道:“那殿下救了行初,可是因为觉得是周家与暗门愧对魏家?”
“一半吧。”周钊远诚实道。
于行初跟着淡淡笑了:“那行初也如此。”
“哦,那夫子的另一半缘由是什么?”
“行初早就说过了,行初是钟灵谋士,殿下——是行初的选择。如今知晓魏氏灭门的真相,殿下更是行初唯一的选择了。”
她从来直白,丝毫没有隐藏,又自怀中掏了一枚药丸来,直接塞进了男人口中,并没有允许他吐出来,直盯着他好生咽了下去才松了手,端了水盆起身。
开门前,身后传来一声:“夫子。”
“嗯?”
“夫子如何不问问,本王那另一半原因是什么?”
于行初顿住,轻轻凝眉回身:“是什么?”
周钊远抽了两手垫在头下,将将好能瞧清楚夫子的脸,那是一张当真好奇的脸,仿佛不谙世事久矣。
也是,钟灵山上一待那么久,怕是她自己都将自己当成了男子,能知晓什么呢?
见人只盯着自己不说话,于行初复唤了一声:“殿下?”
“罢了,想来实在没得夫子的理由那般冠冕堂皇,不说也罢。”
“……”倒是不知道这冠冕堂皇,是嘲讽她,还是成语用不好了。
于行初没再追究,只带上门出去。
盛京,景泰宫。
已经是深夜时分,殿中确实灯火通明,静得出奇,只间或有太监研墨的声音,声声划在耳中,听得人揪心。
“顾卿的意思,那春深谷乃是连文转一手创立,此人骗过了军营中人用了假死之药,妄图加害于你,而后逃走?”这声音森寒,听不出感情。
下边跪着的人抖了抖,正是将将从西南回来的顾允笙:“皇上明察,微臣怎敢妄言。”
“朕命你去查探的东西呢?”
“微臣惶恐!”顾允笙叩首,“那连文转扑过来,微臣情急之下只能将其推出去,那刀堪堪在微臣这儿,微臣……微臣……”
“行了,人已经死了,东西呢?”
“回陛下,再微臣这儿。”
“承过来。”
“是!”顾允笙这才爬将起来,从怀中去了一份卷轴快步送了上去,“陛下请看。”
卷轴打开,正是大盛布防图无误。
“可有他人知晓?”
“没有。”顾允笙回道,“当时山洞中起了毒雾,微臣趁机拿到后就藏在身上,承蒙三殿下不弃,将微臣带了出来。”
“周钊远?”将卷轴重新卷好,周肃宗问道,“听闻在西南病得厉害,连复命都不曾进宫,如何了?”
“司药监已经派了人过去,说是水土不服又在山洞中中了毒,加上三殿下本就有旧疾,所以身体撑不住,怕是要再调养月余才是。”
“都说这西南是个衰地,非真龙天哇哦子不得行。”周肃宗冷道,“一派胡言。”
“恕微臣斗胆,这真龙天哇哦子,只陛下一位,便就是三殿下这般皇子,也怕是镇不住的,此番能平安回京,乃是陛下的骨血福分。”
闻言周肃宗也不过是挥了挥手:“罢了,他终究是尽了力,改日你去替朕瞧瞧。”
“是!”顾允笙领命,却又道,“可是陛下,这连文转能拿了布防图,可见是有接应的。”
“顾卿可有想法?”
“微臣耳闻,宁城此前门口发现了两具尸,体,那连文转曾经伪装成客栈的掌柜的与其接触过,想必就是那个时候拿到了布防图,微臣斗胆猜测,或许是连文转取了布防图后不愿合作而动手,否则犯不着杀,人。”
“继续。”
“陛下想,连文转不想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