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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异常,十二年了,没有哪一日忘却。
如今,本该是死去的人,竟是这般出现在眼前。
“小姐怎么哭了?莫哭了,小姐……小姐,其实公子也在呢!”
“兄长?你们……”
“我们没有死,有人救了我们!小姐莫哭了,月初带你去见他!”月初轻轻拍着她的背,复又看着她笑,重复道,“小姐也长大了,怎么比月初还爱哭呢。”
于行初自觉失态,只是那眼泪它不听话,就这般一颗接一颗地滚下来,入手仍是滚烫。
她就这般眼巴巴瞧着眼前的少女,伸手去抚她的脸,手指抖得厉害。
“走吧!”
“好!”于行初应声,却突觉手腕刺痛,“呲——”
“小姐怎么了?”
“……”于行初下意识捂住了手腕,猛地转过头去,哪里还有周钊远的身影。
“小姐怎么了?可是在找方才那个公子?他是谁呀?”
“你见过他?他是……啊!”心口骤然一痛,似是重锤敲过。
“噗——”
浓重带了些腥黑的血吐出来,于行初只觉心中一口浊气似是被人一掌拍散,骤然清明过来。
眼前现出一点模糊的身影,迎着后边的朝霞,绚烂得很,接着,就瞧见一张若白玉精琢的脸来。
周钊远俯了身居高临下地凑近了去瞧那张苍白的脸,夫子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方见得她凝了眼神,这便就先行将她的穴脉封住,叫她不得动弹。
于行初看清楚了这张脸的主人是谁,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顿时就凉了心去。
怎么会是月初,自然不是月初。
她自诩谨慎,却终究还是中了毒,叫他瞧了笑话。想着,她便暗自发力,奈何浑身滞涩。
这人,竟然会封住她的穴!
“夫子是不是想爬起来甩开我先走?”
“或者说,夫子现在根本就不想看我准备继续装死?”
于行初抿唇,脸色越发苍白。
“夫子,人在江湖,哪里有万无一失的道理,就是着了道么,不丢人。”
第二十六章 真相
他说着这般话, 唇角却很是没谱地勾起,着实不能叫人相信他嘴里的。于行初暗自调息,自知他说得没错。
她怎么会忘记了, 便就是月初没有死, 也不可能平白出现在这里, 更遑论她此前用了大半月的换骨散, 早就面目全非,如何那丫头也不会对着一张男子的脸叫小姐。
即便是那日之后没有继续服用, 当也没完全恢复女子模样,月初与自己这些年未见, 又如何能认出呢?
可若是那月初为虚幻——
于行初垂眸, 终于想起自己是如何清醒的。有人咬了她的手腕, 此时她手腕被一道布条包扎了, 隐隐还有些疼。
再转目一瞥,面前人已经掀了衣袍在她身侧坐下。
周钊远:“是,我咬的。身上没带什么解药,一时情急, 夫子不会怪罪吧?”
“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好说好说。”周钊远离了盛京王府, 少了些疯样, 越发似个正经王爷了, “夫子来教习本王,兢兢业业,本王略施援手, 该当。”
只是这话堵得于行初下一句便就难问了,本是想问问他当时她中了毒的时候,他在哪里。
周钊远自然是省得她想些什么。
说起来,他也是有些奇怪, 那隐翅虫还当真是体内能自发生出药粉来,竟然能轮番攻击。
虽说岭南阴潮,这毒物怕火,可架不住数量多。
他被她带着踩草踏树了一路,刚刚落地便就发现她手背上隐了一缕银点。
也怪他没细想,直接弹了一道,那隐翅虫竟是瞬间爆开,接着,夫子瞧他的面色就变了。
她瞧着自己的目光带了别样的潋滟,没有平日里的淡薄如水,也没有恼他时的克制压抑,有的,只是不可置信,甚至带了些失而复得的欣喜。
他承认自己是被这目光惊扰了,本来,他该是第一时间封住她的穴脉的。
她往前一步,他不敢动。
“真的是你吗,月初?”
周钊远没来由就拧了眉头,终于回过神来,谁料下一瞬,她竟是复又上前几步,伸手抚上他的脸。
那双手带了些薄茧,却异常软和,似乎他便是一樽顶顶脆弱的瓷器,又或许是一抹幻影,那么轻柔,轻得生怕将他碰散了一般。
“砰——砰——砰——”
心跳声大得他自己都觉得恐怖,周钊远却管不住地,只能瞧见那一双温柔的眉眼,那双极致缱绻的秋水。
他突然就想起那一日趴在墙头的少女,那时候这双眸子里,全是纯真愉悦,甚至还有着淡淡的倨傲。
直到她颤着手指拉着他似是木偶一般要往山中去,他才抖落了精神,唤了她一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