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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子上将就下得了。”
    嗯?
    不等周钊远挑眉,于行初开了口:“无妨,我身量比你们小,睡椅子便是,还是大师兄睡床吧。”
    “……”齐遇额了一声,“我其实也不困,这么的吧,我猜大师兄也不困,我俩要不讨杯茶水聊一聊,让小师弟先睡!”
    于行初还欲再说,却破天哇哦荒地见那人顺遂转了个身,坐在了远处的椅子上。
    齐遇搓搓手跟过去:“哎呀!后边怕是还要一路随行,不如我们沟通下感情?”
    “……”也就是二师兄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于行初见那人瞧也不瞧这边,也没再推辞,折身过去躺了,她是真的困极了。
    临闭眼之前,她伸手掏了换骨散喂下,下一刻眼睛便就管不住地合上。
    从来眠浅,睡梦中只觉身边风动,于行初陡然就睁了眼。
    周钊远手腕都险些被折断,端是瞧着这瘦削的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动,等床上的人看清自己。
    果然,下一刻手腕便就被推了回来,床上人缓缓爬将起来,抽眼往窗边瞧去,齐遇很是没姿势地架着腿在桌子上睡得颇熟,楼下传来梆子声,竟是已经睡到了下半夜。
    月色正好,屋中如雪。
    于行初脑中还有些疼,心觉好笑,莫不是被这安王爷给传染了,今日服下换骨散的反应也是有些大了,竟是又梦见了那城楼染血。
    二人都没有说话,一立一坐,全无声响。
    半晌,周钊远慢慢坐到了床侧,于行初往后退了一些,前者却是复又伸了手去。
    下意识的,于行初并不愿动,可对上他的眼,到底还是将手掌摊平了递过去。
    修长的手指点在掌心,这一次,他没有拿另一手攥住她,只是一笔一划地写着。
    “夫子。”
    手掌痒得狠,那人专注,她只得硬着头皮瞧着。
    “你又做恶梦了。”
    他撑着一张大师兄的脸,瞧不真切,于行初却能想起他寻常模样,只觉这句话中带着别样的意味深长来。
    见她不说话,周钊远就继续写:“这次唤的是爹和娘。”
    还有大哥,他却没有写,只观察着夫子面色,分毫不想错过。
    面前的男子身形确实瘦削,便就是脸上颧骨都有些明显,加上不苟言笑,本该是最生硬的模样。
    可是他总记得前夜他伏在怀中的柔,还有夫子那双眼,那是一双能于最平淡的地方掀起惊涛骇浪的眼,分明无波,却总潋滟。
    叫人觉得,这张脸,连着这身骨,都该配不上那一双眼。
    夫子藏得深,轻易不会叫那双眼露了生机。
    奈何,他日日瞧着,不会看错。
    于行初收回了手,再看了一眼那边起了鼾声的人,缓缓道:“亲人去得久了,总会梦见的。”
    是呀,总会梦见的。
    难得,周钊远没有与她对着干,只老实靠着床柱坐着。
    齐遇醒来的时候,屋中不见小师妹的人影,只有一个在旁把玩着剑的大师兄,哦,不,是安王爷。
    见人醒了,周钊远也甚是吝啬,没有投去一个眼色,还是齐遇自己捱了过去:“噫,别说,我这易容术当真了得,方才吓我一跳,还以为是大师兄来抓我回山呢!”
    罢了想起来这人现在不能说话,就自己个儿继续道:“我师弟呢?出去了?”
    好在周钊远这次点了头,没叫他一个人聒噪,齐遇直觉不大对,坐近了些:“大师兄可是有话与我说?”
    周钊远还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不过自动屏蔽了,拿手点了茶水在桌面上,示意他过来瞧。
    齐遇探了头,瞧见他写:“夫子也用了换骨散。”
    只是几个字,品不出是个陈述句还是问句。
    保险起见,齐遇哈哈一笑:“哎,出门在外,总归是要捯饬捯饬的。”
    “换骨散是毒。”
    “这个么……确然是毒,不过看个人,你看你就不能用,”齐遇将傻装到底,“师弟用着倒是没什么。”
    “总归是毒。”
    呦?
    齐遇眨巴了一下眼睛:“是确实是,不过师弟说过,五年,五年之后便就不用了。”
    “有何后果?”
    第十四章 灰衣
    “后果这个么……”
    话没说完,房门却是被推开,正是于行初摘了斗笠回来,外头不知何时落了雨,她衣角已经湿了一块。
    见二人齐齐坐在一起,于行初倒是有些意外,不过须臾就拣了凳子坐下道:“方才出去打探了一下,这集会确实是江湖的传统,年年都在这儿举办,卖的都是各家所长,今年之所以这般人多,是因为流水山庄也会来人开铺,卖的据说是一些凝神的心法。”
    “独门绝技自然是不会卖的,能卖的都是些不足挂齿的东西。”齐遇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