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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刷刷收了刀去。
只是这一行人皆是列队而立,端是将周钊远二人圈在其中。
于行初抖了抖青衫,与各位抱了拳:“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各位见谅。”
唯恐周钊远生事,她特意行前一步,挡在他前头。那大汉仍是粗声粗气道:“二位这么晚从盛京出来?”
“非也。”于行初笑了笑,“盛京宵禁,再者说,听码头上的人说,似是近日盛京遭了贼正戒严呢。”
“……”那大汉没接话,反是又问了一声,“你们码头过来的?”
“正是。”
“码头这么晚还在卸货么?”
于行初瞧他一眼,朗声道:“兄台有所不知,南渠那边有些不稳,朝廷为防水患,现在已经在传送物资啦!码头上正昼夜不歇呢!”
一行说着,一行那边驿站的驿长已经亲自驾了一辆马车来。
大汉领了人重新坐下,显然并不想再与他们啰嗦。
周钊远抱着胳膊瞧着,此时才终于开了口,不过仅仅是对着身前人的:“这马车,谁来驾?”
他声音不大,于行初听得明白,须臾就转了身从驿长手中接了缰绳:“我来吧,谢过。”
那驿长左右瞧了二人,躬身道:“哪里哪里,应当的。二位可要再休整片刻?”
一句不必了将要说出,周钊远已经掀了衣袍坐在了大汉对面:“好啊,正好口渴了,反正也不着急赶路,喝口茶水倒是也不错。”
分明夜长梦多,他却坐得心安理得。
于行初有意要把人给拖起来,只是对上那大汉警惕的眼,终是跟着坐下:“也好。”
也不知为何,周钊远总觉得那驿长眼中精光闪闪的,怪诞得狠。那大汉一行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他一点也不关心,却是觉得自己这位夫子,瞧着不似个无辜的,此番就是走,他也定要瞧个明白才是。
于行初心里头腹诽,却也没法子说出来。
一来她尚且没想好该在外人前唤周钊远什么,又不能暴露了二人身份。二来——她一手执了茶盏,略略掀了眼皮子往边上立着的人剐去。
在钟灵山上的时候,她就时常困惑,这二师兄有事没事地下山游历,究竟玩了什么,每每回来都能爬着她的墙头唠叨许久,全天哇哦下怕是没有他不晓得的东西。
原来就是这般么?
究竟是哪里来的官袍?
今日若非是他四两拨千斤地散了那大汉的力道,怕是那刀早就已经落下了。
齐遇拢着手立在边上,自是感到如芒在背,显然是自家小师妹已经认出了他来,这会儿只能当作不晓,忙碌地又回去。
隐隐官道上复传来马蹄声,这一回,不等大汉反应,已经有人先行飞身而出。
竟是江湖人。
于行初心下一纵,抽眼往大汉腰间的佩刀看去,奈何那汉子一手搭在上头,仰头干了一杯茶水,已经起了身来。
出去的人须臾就回来了,却不见官道上再有其他人。
一行人纷纷拽了马匹出来,临行,那大汉还回头瞧了一眼周钊远,什么也没再说,便就绝尘而去。
“有意思。”周钊远呵了一声,下一刻,口中却是滑入一颗滚圆的玩意儿。
于行初:“吃了吧,殿下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你?”
本要吐出来的动作便就一滞,周钊远食指叩了叩木桌:“依夫子看,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这是流水山庄的人。”
“哦?”
于行初想了想:“那刀虽是已经做了改动,大致却是不差的,江湖上如今最大的门派便就是流水山庄了。”
“原来如此。”周钊远点点头,“可惜了,没见到流水刀法,据说很是传神,夫子可见过?”
“不曾。”于行初放了杯盏,左右瞧了瞧,四下无人,只有驿站的灯笼摇晃在晚风中。
“夫子。”周钊远忽然又道,“本王听说江湖人不问政事,可今日这些人,瞧着可不像是江湖人行事。倒像是对朝廷怕得很似的。”
这也是于行初想不通的地方,惯来说,他们这些人行事,必是江湖恩怨,怎么也不会堂而皇之地摆在官道上,更遑论今日是周钊远挑衅在先,素闻江湖人血性先行,今日倒是见他们谨慎。
转念一想,却是明白过来。怕是这些人不是压着怒火不发,不过是不屑于与他们计较罢了,毕竟,能一剂毒解决的事情,为何偏非要动起手来。
如果不是二师兄暗示,她怕是也要着了道。
这流水山庄明面上用的刀法,实际上,却是使毒的好手,只是世人不知罢了。
“他们穿的是北地的衣裳,”于行初往那灰尘扬起的方向望去,“流水山庄在南边。”
“那就是此地无银了。”周钊远笑起来,“哎呀,现如今的人,都笨到了这种程度了?骗得了谁?”
“不是骗到了殿下你么?”于行初毫不客气道,“殿下方才坚持要留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