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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三十棍的账还完,本王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倒要谢过殿下施恩了。”
跟着的是更重的一板子,于行初多少下了点狠劲。
如是几日,老葛总觉得这太阳穴抽抽地跳。
府里头众人如今更是对于行初恭顺有加,皆道这夫子严苛,连祖宗三殿下都乖乖地听话了,甚至药都喝得勤奋了许多,实在不敢冒犯。
只于行初有苦难言,周钊远那家伙哪里是听话,分明是变着法子地与她作对。
倒像是巴不得她一次性打完那三十板子,好叫他继续猖狂地闹腾。
不过总也是有些进步的,起码他那丑得惨绝人寰的字,能横撇竖捺地摆正了。
等他练完小半本字帖的时候,她的解厄传也是讲完了。
七月来得飞快,那水榭旁的垂柳又添了一层新绿时,宫里头派了人来。
安亲王府是个神奇的地方,等闲不会有人来,来了便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一点于行初深有体会。
上一次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宫人,说是传话问询周钊远的身子,实际上却是于行初跪了半日有余。
直叫她在六月的艳阳里实诚中了暑才罢。
于行初毫不怀疑,定是周钊远入宫请安的时候又放了厥词,才得了这般盛怒。
罚一个疯不颠颠的皇子,哪里有罚他身边的夫子来得解气。
于行初跪在烈日下的青石板上,周钊远却是摇着扇子看得很是欢欣鼓舞。
那宫人站在檐下瞧着,似是空气一般。
直待于行初险些撑不住倒下去,才得那中人一句尖利非常的:“起吧,于先生。”
数起来,这事儿过去也没多久,现下宫里头又来了人,不能不叫人心下叹息。
尤其是瞧见来的是上次的那宫人,于行初更是脊背绷紧了些。
“安王爷。”
周钊远正翘腿坐着,听着声随手挖了挖耳朵:“怎么?”
那宫人也不在意,只将手中握着的圣旨展开来:“陛下有旨。”
座上人这才丢了手中行记,慵懒起了身子。
于行初一行也跟着跪下,便听得那最后几句。
“安亲王富才思,本堪重用,时值岭南匪患,威及社稷江山,故命其三日后起赴岭南以察,钦此——”
“……”
直等公公离去,于行初堪堪起身,面前却是被挡了一道,周钊远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夫子可满意?”
“殿下何意?”
年轻夫子眼中的疑惑不似作假,可周钊远却就是知道,他今日迎接公公的诚惶诚恐里,分明带着隐隐的期待。
他一早便就算准了会有这道圣旨的,他就是在等着罢了。
思及此,周钊远唇角就染上了几分讥讽:“夫子好本事,这府门都迈不出,竟也能筹谋起来。”
于行初瞥见他眼底的不耐,终是谦卑垂了头:“殿下误会鄙了。”
“误不误会,夫子心里明白。”
这事情算是于行初理亏,可说到底,冲撞圣颜惹了盛怒的人是他安亲王,推波助澜的也自有他人,她于行初在其中,不过是伸手搅了搅池水罢了。
闻言她便就更垂了眸去:“殿下,鄙不明白。”
“不明白?”周钊远哦了一声,“那是本王错怪你了?”
于行初自不能上赶着说是,不过是闭了嘴。
那日她中暑,岚妃娘娘是派了人过来瞧过的,后者说是来瞧她,实则是担心周钊远行事,于行初哑着喉咙道:“嬷嬷,还请转告娘娘,叫她不必担心,陛下不满殿下日久,若非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护着,恐怕早已经发难。现下有鄙担着,无甚。”
“只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如今其他皇子个个都有建树,唯三殿下空有王爷之名,不若置之死地而后生,先想办法立功才是。”
嬷嬷为难:“先生难道还不知殿下性子么?便是娘娘再努力,这政事,当也挣不来一二,便是挣来了,殿下又……”
于行初摇头:“眼下就有一件,若是以娘娘之口提起,陛下必是应允。”
“何事?”
“岭南之地,瘴气毒物甚多,乃是个险地,这几年越发难管,匪患频出,百姓苦不堪言。奈何如今北疆动荡,异族之心不死,朝中无人,是以陛下只派了两位钦差过去,不想皆于途中不幸而去。百姓有传,若非真龙,怕是难镇这岭南业障。”
嬷嬷听得眉头蹙起,于行初兀自接道:“这是殿下的好机会。大殿下二殿下自恃尊贵,当不能以身犯险。四殿下五殿下又得盛宠,乃由德妃与皇后护下,亦不会过去。若是以岚妃娘娘的身份,于陛下面前略一示软,言明忧子之心,陛下会记起三殿下的。”
再直白的,于行初未言。
在这如今的皇上眼中,派周钊远过去,一来省的眼面前烦,二来也不稀罕,就是真的有个好歹,也不必太过伤心,三来也满足